虽然只有一个座位,但剑影阁的占地可一点都不小。足足能摆下十多个座位的位置全部空在那里,和乌泱泱一片的人产生了巨大的对比。
夏溶月坐下来,总觉得自己与旁人都不一样。看着身后空白一片,再看看旁边脚尖点着脚尖,肩膀搭着肩膀的景象,她叹了一口气。
“落小六,你一贯爱这样特立独行么?”她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在李落耳旁问道。
李落皱眉:“我第一次来,从前都是七弟过来。”
夏溶月瞬间明白。这骚包的风格,确实是李衍能做出来的。
“不过我也会这样做。”人挤人的,看得都烦。
夏溶月:“”很好,果然是亲兄弟。
“大家都静一静。”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糙汉子发话。
这个糙汉子,正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武当正宗宗主廉济。
他的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叫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夏溶月暂且认为是他用了内力。
众人果真安静了下来。不说他们服不服这个武林盟主,但是面子还是会给的,不至于做的太难看。
“今年我们的武林争霸赛,一如既往的在江城举行”廉济开始交代赛制,夏溶月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她反而是看向了廉济后面的副宗主。
与廉济脸上的正气相比,这位副宗主的面相就要薄了许多。不过吸引夏溶月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
那位叫做茅建柏的副宗主,手一直在敲着椅子背,眼睛不时瞟过廉济,唇角微微勾起笑意。
他的表情,说不上不对,却着实让夏溶月有种莫名的预感:他在策划着什么。
人无缘无故的是不会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用手敲椅子,除非他觉得说话内容无聊,或者他在思考,当然,不排除他在等什么的可能性。
夏溶月实在是无聊,就开始瞎推断她看见的东西。
看,那个茅建柏将他手中的玉扳指左转了三圈,又右转了三圈,难道他是在发暗号?
嗯,很有可
还没想完,夏溶月就被人一拉,接着就看见无数羽箭扎破了纸糊的窗子,气势汹汹的射了进来。
不会吧,居然这样倒霉,自己真是开了光的嘴,这都能说中!
第123章 发誓
夏溶月正懊恼着,就听见旁边李落恼道:“愣着做什么,不会躲开么!”
语气很凶,但是却带着关心,夏溶月听得明白。
可是“我没有武功。”夏溶月无辜道。
别说武功了,她可是大学体育从来只及格的人,跑个八百米都会脸色发白。
李落一愣,自己倒是差点忘记了这件事:“那就跟着我,别乱跑。”
“嗯。”夏溶月拼命点头。哪里敢乱跑,自己可不想变成马蜂窝。
李落一只手揽着夏溶月的腰,一只手挥动一柄宝剑,慢慢朝门口退去。
在场的都有功夫,所以这样的一阵箭雨,只是挡住了众人的手脚,并没有造成实际上的伤亡。
其实依照李落和墨九的功夫,想要将夏溶月安全带出不是一件难事。不过他们并没有跑得那样快。因为他们知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箭雨,只是阻拦众人,压轴戏还在后面,现在就逃,若是有人刻意栽赃,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这一点,许多人乘乱逃了出去。
夏溶月每每落入危险,都被李落轻松化解,乘着离李落的距离近,她便悄悄的低声告诉李落:“茅建柏有问题。”
“好。”李落答。
一对箭矢被拦腰折断,落在了地上。
他们说着话,廉济那里却出了问题。
廉济见到箭雨,挥手挡住,刚想说话,就被他身后突然跃起的一个本宗的人割下了头颅。
头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两圈,落在了夏溶月的脚边。
夏溶月第一次见到一只新鲜的头,还在往外咕嘟嘟的冒着血。她差点没吓晕了过去。
我的乖乖,突然发现头骨标本也是很可爱的,至少比这个可爱多了。
“莫怕。”李落见夏溶月一脸煞白,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会有这种变故,就不带她来这种地方。
“没事。”夏溶月白着脸。这些血腥的东西,没准自己在这里待久了,也就习惯了。
“盟主!”“宗主!”
惊呼声此起彼伏。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廉济没了头的身子倒了下去。同他一齐倒下去的,还有那个跃起杀了廉济的人。
那人被箭插成了刺猬,嘴里吐着血沫,眼看着就要不活了。
估计是任务已经完成,外面的弓箭手的攻击戛然而止,再没了声息。
“宗主!宗主!”茅建柏扑了过去,扶起廉济的身子,哭成了一个泪人,“你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你叫我们武当正宗可怎么办啊?”
“副宗主节哀。”众人见茅建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于心不忍。
茅建柏抱着廉济的尸身,哭着发誓:“宗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定会将那个杀害你的贼人揪出来,将他千刀万剐火烹油煎才罢休!”
哼。夏溶月在心里冷哼。她打包票,这件事情,定和这个茅建柏有些脱不开的关系。
发誓什么的,从来就不可信!
茅建柏抱着廉济的尸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依旧是悲痛欲绝:“为了给我们宗主讨回一个公道,还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在此处小住一段时间,待我们将这件事情讨个水落石出。”
第124章 阴谋
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然没有人反对茅建柏的话。
一是因为廉济的死,对于武林的冲击不小,二则是因为,若是现在提出要走,岂不是给自己徒惹麻烦?
所以,依照茅建柏的意思,众人都前往武当在这里的据点。
门派在各个地方有据点并不奇怪,李落在各地也有剑影阁的据点。只不过比起总殿,规模上要小许多。
李落和夏溶月一起,也留了下来。
因为是以夫妻相称,所以两人被分在了一处院子中。
是夜,夏溶月看着武当难吃的晚饭,叹了口气,决定不吃。
“你觉得茅建柏究竟想要做什么?”夏溶月撑着头,问一旁端着书悠哉品茶的李落。
李落抬头:“篡位。”
廉济已死,作为武当副掌门的茅建柏自然名正言顺的接管他的一切。
这个道理夏溶月都懂,可是她不明白,既然是这样,为何茅建柏要将众人留下。这不是给众人一个查清楚案子的机会么?
要是夏溶月是他,就会将这件事‘冠冕堂皇’的掩饰过去,再找出一个替罪羊,将此事定论。
一个昆仑宗主,就算大家知道是茅建柏下的手,事已至此,也没有人会想要多管这一件事。
史实,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无论茅建柏怎么篡改,他都可以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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