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溶月迅速感觉到了窒息,她手脚开始发凉,眼前发暗。
就在夏溶月觉得自己快要死的那一霎,手中的力度一松,她沿着书橱跌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大口喘着气,夏溶月涨红着脸,抬头:“皇上,您太心急了。”
“朕?心急?”皇帝语气很嘲讽,“是你告诉朕,你掌握了太子在京中的势力,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最近发生的这件事情,只对太子有利。事情从京城爆发,往沿途而去,这些话,究竟是谁传出来的,皇帝心里有数。
夏溶月,夏溶月,她终究还是站在了太子的那一边!
“他对臣妾有防备。”夏溶月因为呼吸急促,眼角忍不住往下滑落几颗眼泪,“就像皇上您也对臣妾有防备一样,不是么?”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太子自己做的?”皇帝稍稍冷静了一些。
“皇上,您应该了解太子的性子。”夏溶月道。
确实,除了对自己,李落对所有人都有防备,都有后手。在皇帝的眼中,太子行为诡谲,从不暴露自己真正的意图。
要不然,他怎么能在自己的眼皮下做出那么多的动作?
“这件事,也不是一件坏事。”夏溶月又道,“毕竟这事直指的,是恭王。”
虽然皇帝也有人猜测,可毕竟皇帝还是皇帝,敢说他的人不多。但,这也意味着,皇帝不能再往粮草上动手脚了。
否则,事情一旦暴露,他对太子的嫉妒流传出去,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一国之君,行为不能草率。
“哼。”皇帝的气焰大抵灭掉,“要是叫朕知道你背叛朕,朕会叫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夏溶月扶着书橱,从地上爬起来,“臣妾知道,臣妾一开始便明白。皇上您乃一国之君,臣妾不过小小一个女子。”
威胁,自己早就做好被威胁的准备,之所以还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不得不保护的人,是因为有必须要做的事。
“最近安分些,不要叫朕发觉你有什么动作。”皇帝威胁,“不然,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运。”
安分是不可能的,在你活着的时候是不可能的。夏溶月口是心非,“知道了,皇上。”
她想,自己脖子上,应该全部青了。不过,好歹又过了一关,不是么?
第714章 安分不了
从李落离开后,安分,在夏溶月的身上就已经成为了奢求。
想要李落的命的不仅仅有皇帝,还有恭王。皇帝或许会因为外头的流言蜚语而忌惮,但是恭王不会。
他是一个王爷。成王败寇,他不畏惧,不会像皇帝一样顾及的那么多。
恭王,才是夏溶月目前最大的障碍。
“他截断了宫中贡粮的途径?”夏溶月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九墨。
“是。”九墨道,“他没有给我们留下可乘之机,近年恭王势力发展的很快,咱们一时间找不到他的漏洞。”
“那就创造突破口。”夏溶月道,“本宫听说,夏家迁出了京城?”
“太子妃的意思是…从夏家入手?”
“是。如果有一场丧礼,恭王就没有那么多的名头,也管不了我们的事情。”
“可是……”九墨犹豫了,“夏家毕竟是您的母家,这样做会不会……”
“不会。”夏溶月打断了他的话,“太子和夏家,必须选一个,你选谁。”
“太子。”九墨没有犹豫,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很好,既然这样决定,就这样去做。”
转动手上的茶盏,夏溶月突然道,“到时候,本宫同你们去一趟。”
去一趟?去哪?九墨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是本宫的父亲,作为女儿,还是要去送他一程。”
“太子妃!”九墨阻止,“这样不妥,您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宫。”
皇帝和恭王如今都对夏溶月盯得紧,要是现在夏溶月有个什么动静,没准两边都会收到消息。
“本宫不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本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夏溶月笑,只是眼角没有一丝弧度。
***
深蓝色的天空上洒满了星星。
夏相看着天空,想,自己似乎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星星了。年轻的时候,或许还有这样的心情,等到有了名利心,就觉得星星,是种遥不可及的东西。
既然遥不可及,又为什么要去看呢?
可现在这一刻,他才想明白,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有意义,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价值。
往往是那些没有实际价值的事情,做起来才叫人开心。
坐在马车上,夏相看着不远处的皇城,淡淡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离开是夏溶楠想要看见的。他也知道,自己疯了是夏溶楠放出来的消息。
他没有疯,他怎么可能会这样简单的就疯了。
只是,夏溶楠作为恭王妃,如果有着这样的父亲,弑妻的父亲,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污点。
所以,她毫不留情的说是自己疯了,毫不留情的将自己送出皇城。
他承认,自己的这个女儿继承了自己所有的优点,譬如,狠心。
狠心,果决,在需要待在高处的人,是一种极大的优势。
夏溶楠证明了这一点。她平息了夏家的动乱,最大程度的接手夏家的势力,也将流言控制到了最低。
她做的很好,很好。
马车,突然停了。
夏相感觉到了不对。按照夏溶楠的话,这辆马车应该直接将自己送到她给自己置办的夏宅,可是现在是为什么停下?
寒风凛凛,夏相打了一个冷颤。
第715章 她死了
现在是夏季,哪里来的冷风。往外头看一眼,夏相瞧见了外头立着几个黑衣人。
他知道,自己被劫了。
劫自己的人,会是谁?
不会是皇帝,自己对他已经没有威胁;也不会是夏溶楠,如果她想要出手,可以直接对付自己。那会是谁!
“夏相坐的如此安稳,是等着本宫请你下来?”
再熟悉不过的女声,可听上去又有些陌生。
不由自主,夏相抬腿,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月色下,一个女人裹在黑袍之中,大大的兜帽遮住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光洁的下巴。
不过,夏相还是认出来,她是夏溶月。
“太子妃。”夏相走下马车,朝夏溶月行了一礼。
“听闻夏相疯了,本宫特此来瞧瞧,没想到传言是传言,夏相还是好端端的。”
知道夏相是假疯的时候,夏溶月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这是利益的取舍罢了。
夏相就是那个被舍弃的人。
听出语气中的嘲讽,夏相无奈的笑了笑。是啊,他的确该被嘲笑。努力了这么多年,自己还仅仅是一颗棋子,最后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的女儿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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