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瞧见那身到哪儿都那么惹眼的大红袍。衣襟边上绣着祥云朵朵,宛如傲立在大雪枝头的梅花。遗世而独立。
听到动静,洛天河回头,这一瞧,就瞧见一身轻纱白衣的木暖安。浑身没有一点饰品,却独独让人觉得没有任何点缀的她,是那样洁白无瑕,这般翩然如仙。
“你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
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木姑娘可真是个大忙人,这一年到头都见不着里面。”
“那你这不是见着了么?”听着他酸溜溜的语气,木暖安莞尔一笑。
第134章 如故
说到着,洛天河想想就有些郁闷。“这次要不是因为刚好我在洛府,听到下人说你回来了,才赶来。否则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上你一面呢?”
声音低沉,颇有幽怨。
木暖安觉得有些好笑,多大的人了,居然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好啦好啦,这不是见着了么?”木暖安招呼着洛天河坐下。“洛大公子还没说,今日来找我干嘛呢。”
洛天河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坐在太师椅上,又摇开他那一年三百六十天都不会离手的白玉扇。
“早先时候听说府城也有座锦绣阁要开业了,这不就想到木姑娘你了?”
“别介姑娘来姑娘去了,麻烦。还是叫我暖安吧?”在这异世界里,木暖安还真没有几个说得上来的朋友。
这人吧,真是奇怪。明明没见几面,但是再见如数十年故友一般。
洛天河,算为数不多的一个。尽管初遇时的印象不美好……
“好呀!暖安!你也别叫我洛公子了,就喊我名字就成。”洛天河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的大牙齿。
“好了,好了。洛天河,该说正事了吧。”
“你咋就知道我找你有正事,我没事就不能找你?”
“那难不成你是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我了?”
“嗨,还别说,真是这样。”
“得了吧!”洛天河那骚包的笑容最是耀眼。抓起一旁的抱枕就砸了过去。“赶紧的。有事说事,我还有事呢!”
洛天河嬉皮笑脸的接下,“这不是问问府城什么时候开业么?我作为你朋友当然得送礼啊!”
“得了吧?哪有你这上杆子送礼的?别唬我了。赶紧的,说正事!”
“我作为锦绣阁开业第一个送上贺礼的人,怎么就不能上杆子送礼了?”洛天河一脸贱兮兮的表情,一看就有鬼。
“你就贫吧,再不说我真走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别介啊!”洛天河赶紧起身拉住木暖安,“没意思,我说还不行么?”
“嗯。让你别卖关子……”见洛天河绕了一大圈,终于肯说了。木暖安这才安稳坐下。
洛天河一脸做贼心虚,小心瞅了瞅木暖安的神情,斟酌半天,扭捏开口:“就是……那个……”
瞥见木暖安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敲敲桌子。
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狠心一口气说完。
“就是想问问你上次给我的那个符箓还有没有啊?”
听到这话,木暖安敲桌子的手一顿。奇怪地打量洛天河一眼,也没回答有没有,只是问他怎么了?
洛天河叹了一口气,不得已将事情从头到尾告知木暖安一遍。
原来,在木暖安派人送去符箓后。起先洛天河并没有在意这小小三张符箓,甚至不相信有管家说的那般神乎其神。
但是,这好歹作为木暖安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他自然好好珍惜,将它折好挂在腰间香囊里,恨不得吃饭睡觉洗澡都戴在身上。
直到。
那一日。
皇家狩猎场。
洛天河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小世子,这样重大的日子,自然得赶回京都……
第135章 遇袭
这么多年的手中宝,自然是别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不,又有人按捺不住了。
从小到大,也不知洛天河躲过多少明枪暗箭,只不过这次的人,幕后主使究竟是谁,这个还真不好说……
回京路上,倒是一路平安。
只是没想到,这次有人居然那么大胆,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动手。
狩猎场上,因洛天河骑马追逐一头觅食的梅花鹿,一头扎进深林,与侍卫走散。
独自一人拖着战利品,骑马返回。
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一队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刀剑招呼。
洛天河能活着长这么大,可不是表面上那样一无是处。
翻身下马。
拔开腰间佩剑,与那一队黑衣人死死纠缠在一起。
乒乒乓乓,一阵刀剑相交。
惊起不少林中鸟雀。
洛天河此时也不好受,那身妖艳红袍此刻破烂不堪,身上也受了不少刀伤。鲜血浸湿衣袍,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就在洛天河咬牙抹掉最后一名黑衣人脖子时,一道凌厉地箭风破空而出,利箭从背后穿透胸膛。
洛天河此时已经摇摇欲坠,鲜血淋漓。
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只见那人再次起势,挽起长弓,瞄准自己心脏。
眼珠子骤然一缩,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就在洛天河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右手不自觉摸到了佩戴腰间的香囊。
想起木暖安托人送来的谢礼以及说明,洛天河咬牙决定最后一搏。
若是有用,必能救他一命。
若是没用,呵,那他……
但他大多还是不愿相信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存在呢?
回忆起初见时,她宛如误入凡尘的小精灵,让他这颗死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直接上嘴撕扯。
利箭直直地不能再进分毫,见此,连射箭黑衣人都觉得不可置信。
黑衣人不信邪,又连续几箭,但都如此。
仿佛中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隔断开洛天河。保护着他不受外界伤害。
那一幕,他永生都不可能忘掉。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黑衣人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听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咬牙上前,拾起掉落在地的利箭,就要朝洛天河要害处捅下去。
但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发生了。
利箭抵在他胸膛,再也难进分毫。
林外,隐隐传来一阵阵急切的呼喊。脚步声匆匆茫茫,洛天河听得不真切。
黑衣人瞧见越来越近的侍卫,不甘心丢下手中的利箭,愤愤离去……
几个跃身,消失在丛林之中。
洛天河见他走后,再也熬不住了,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三天之后。
床下跪着的,正是吏部侍郎宋青双股如抖筛子,颤颤巍巍,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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