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七带大的乳娘和宫女就是被戚靖良这么折磨死的。”
戚靖宇生母早逝, 母妃家的能量地位又不高,在宫中饱受排挤。如果不是有几个忠心的仆人护着, 在那吃人的宫中根本不可能活这么大。然而就在戚靖宇到了可以出宫建府的年龄,戚靖良却给原本以为苦尽甘来戚靖宇最大的一击。
也难怪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戚靖宇会对戚靖良抱有这么大的恨意, 这种畜生就是死一百遍都抵消不了他犯下的罪孽!
陶笉然在心中狠狠唾弃了戚靖良一番, 才问起戚博翰打算怎么处置他。
“先让老七泄完气,就送去给戚靖琪。”
戚靖良虽然不敢欺负戚靖琪, 但这些年下来的争锋相对, 再加上戚靖良举兵造反的事情,戚靖琪对他的恨意绝对不会少!而且戚靖琪手段狠辣,戚靖良落到他手里, 绝对生不如死!
戚博翰虽然也有折磨戚靖良的手段,但他不想让自己继续沾染上那些戾气。陶笉然不喜欢那些肮脏狠辣的手段,那可以不做的事情,戚博翰就绝对不会亲自动手。
陶笉然对戚博翰这个绝对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反对。
于是一个月后,戚靖良被扔到了岳州府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很快被戚靖琪派来的盯梢的人发现并带走。
戚靖良的事情告一段落,时间也已经接近年关。陶笉然算着日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还有不到半个月他就要过十八周岁的生日了……
陶笉然正在发呆,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想入非非。
“进来的吧。”岳州府小学搬到城郊之后,陶笉然的办公室也搬了过来。这时候会来找他的,无非就是学校里的老师。只不过看到来人,陶笉然倒是颇感意外,“赵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辉平时也就周末负责给其他自愿来听课的老师讲讲数学和地理课,平时就躲在自己的宿舍里埋头鼓捣不知道什么东西,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陶笉然。
赵辉手里拿着一份最新出的《时事周报》,急切道:“这报纸上说北方今年至今没下过雪的消息,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新闻最重要的是其真实性……”
陶笉然一本正经地科普还没说完,就被赵辉强行打断了:“这可不妙,宁安这边气候并无异常,所以我一直没有察觉。而今北方一直不下雪,北方来年恐有大旱,或许宁安也会遭到波及。”
陶笉然闻言,心中一跳,表情立即严肃起来:“你随我回王府!”
在农耕社会,大旱可不是一件关乎万民性命的大事情!日常饮水尚且不说,农作物减产甚至绝收,都有可能导致数万人饿死!届时还可能会产生流民暴动,一个处理不好,整个瑞朝恐怕要伤筋动骨!
陶笉然这么着急,当然不是为了帮戚靖琪处理这场大灾,而是要让宁安做好充分的准备,好应对来年的灾难!
很快,王府的幕僚又被紧急召集起来,开始商量宁安要在这场大灾中如何自保,以及……如何获得最大的利益。
“现在能反应过来的人应该不多,我们可以趁机再收购一批粮食。”翁元基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在上面翻了翻,又心算了许久,最终给出了一个最适宜的收购粮食的数字。
“嘿嘿,如今都快十二月了,还没下过一场雪,这肯定是老天不满戚靖琪德行有亏!”王灵均贱兮兮地抖了抖眉毛,众人立即意会,这是要开始造谣了!
能当成戚博翰心腹的,都知道戚博翰的目标是夺位,只有戚靖琪的位置不稳,他们才有取而代之的机会!
第二日,两队人马悄然离开岳州府,兵分两路。一路往广义方向去,一路则往京城去。
赵辉说了,宁安的气候变化不大,所以明年很可能只是北方大旱。他们无意断了寻常百姓的活路,所以粮食只在南方收购,让北方的粮价不至于因为他们的动作而有太大的变化。
往京城去的那队人马,很快就将草拟好的“谣言”在北方散播了出去。
这次不是什么大白话的流言,而是编成了简单好记的打油诗,让孩童们口耳相传。
孩童们不知道这打油诗是什么意思,大人们听到却立即明了。
普通的谣言或许不会让人在意,但这首打油诗里,却预言了明年北方大旱,颗粒无收!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场雪都没下过,早就有老农预言来年收成可能不会太好。但谁都没联想到这是老天降下来的惩罚!
在迷信的封建社会,任何言之凿凿的坏的预言肯定会令人恐慌,等戚靖琪反应过来时,这个预言已经深入人心,即使朝廷禁得了打油诗,预言却已经人人皆知。明年如果真的大旱的话,那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声望恐怕要跌到深渊了!
到底是谁?!是王家?还是李家?赵家近日在朝廷上也十分能蹦跶!
戚靖琪被一首打油诗弄得焦头烂额,贤亲王府里,今日却是一派喜气洋洋。
今天是陶笉然十八周岁生日!
下午一放学,陶禧然和陶小妹就被接到王府,换上了子期准备的喜庆的新衣裳,在厨房里亲自给陶笉然下一碗长寿面。
戚博翰也早早打发了一堆公务,亲自去学校接陶笉然。
陶笉然今日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心脏更是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直到戚博翰出现在自己眼前,心脏跳动的频率达到了最高峰!
陶笉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有些气虚道:“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戚博翰上前一把揽住陶笉然的腰,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动作十分行云流水,在陶笉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
陶笉然被戚博翰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脸色爆红,紧张道:“你你你,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吧?!”
陶笉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戚博翰却听明白了,不由得笑了出声:“没想到然然也这么期待啊?不过放心,我们的第一次自然不能在这里。”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陶笉然脸上的热度不降反升,连忙苍白地解释道:“我才没有期待,你不要瞎想!”
戚博翰也不拆穿他,把人带回王府之后,却没有直接去饭厅,而是一起骑着逐月,来到了马厩。
陶笉然有些疑惑,平常他们都是在进门后下马,让马夫牵着逐月回马厩的,今天怎么突然改了行程?
戚博翰朝陶笉然眨了眨眼睛,道:“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答应过你的事情?”
陶笉然茫然地摇了摇头。他跟戚博翰相处时只觉得十分愉快,但除了公事以外的事情,其实他能记住的并不多,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喜欢说那种没营养但是又让两个人都欢喜的废话啊!要是每一句都记住的话,他的脑袋都不用装别的了!
戚博翰见状,也不生气,十分温柔地解释道:“我说要送你一匹小马驹,只是后来事忙,一直忘记了。你来看看这匹马,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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