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OSS撞脸了怎么办[重生]_随江月【完结】(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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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病根源被净化,不怕沉渊以凡人要挟,凡人自然也不会再考虑所谓皈依。

  心魔的问题解决了,海底阵法的计划暂时落空。

  是时候打一场了。

  云无法以同门前辈的身份泼脏水,云水寒便亲自出来清理门户;

  十几个羽化仙君用天罗地网阵暗算他,现在便有数十个羽化期赶来打回去。

  天道好轮回。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

  与自身抗争,与他人抢夺,与天地斗法。

  能走到渡劫期,大多数人宁愿饱受心魔折磨,也不愿将自身弱点交与他人之手。

  抗争有可能会死,保全性命只需要跪下。

  即便如此,更多的人也会选择站着死,而非跪着苟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亲手递上这把刀的人,何其悲哀?

  沈川周围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对手里有同门、有好友,然而这十几个羽化仙君却不能停下,否则就要经受心魂被灼烧的痛楚。

  大势已去,沈川站在高台正中央,刻意伪装出来的缥缈仙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沉渊标志性的恶意与戾气。

  他勾唇对守微远远笑了一下。

  下一刻,沈川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突然间站立不稳,差点滑倒。

  战斗暂停。

  沈川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守微能确定,沉渊的确已经走了。

  沉渊原本想通过心魔,引起凡人恐慌,骗得他们建立契约点亮海底阵法。

  只要心魔的根源被解决,凡人自然不会大范围地自发“皈依”。

  守微看似孤身前往帝京,实际是为了吸引注意,为之后去净化心魔的人争取时间。

  他很明确地知道,沉渊对他的兴趣非常大。

  所幸,有云开和云水寒在,也的确没有出什么意外。

  醒来之后,沈川谢绝了虚玄宗的挽留,执意要离开。

  也就任由他去。

  云无法当时说的那些坏事,都被细细考据挖掘,最终证明与守微无关。

  沈川也出面解释过。

  再加上守微的功劳,那些负面的评论渐渐消失,转为褒奖与赞扬。

  沉渊很长时间都再没有动静,一切都似乎平静下来,朝好的方向发展。

  平静湖面下隐隐有暗潮汹涌,然而没人会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毫无意义的恐慌中。

  修炼的日子充实而又平淡。

  某天终于热闹了几分,是青黎回来了。

  云开将凤骨交给她,她当即离开虚玄界。

  成年青鸟的羽翼掠过五湖四海,却一无所获。

  她回到北境,在散佚的古籍中夜以继日地翻找,终于得到涅槃火的下落。

  又是极漫长的等待。

  金红色的火焰珍贵稀少,炽热非常。凤凰每次涅槃的时候,想必都很痛苦。

  凤骨静静地躺在其中,谁也不能保证,丹砂一定能浴火重生。

  最后,火焰余烬里,一只红色小鸟探出头来。

  “啾!”

  青黎觉得,仿佛自己也获得了新生。

  青黎是带着一只小鸟回来的。

  小鸟上蹿下跳,颇不安分。赤红色的羽毛柔软蓬松,南柯伸出手想摸一摸,却被喷了好大一口火。

  南柯身为阴界槐树,被这口凤火吓得够呛。

  青黎变了脸色:“你别逗她!”

  凤凰,凤皇。

  本是有着尊贵崇高的地位、让人顶礼膜拜的存在,怎么能被逗弄?

  丹砂跳回青黎手上,啄了啄她的手心。

  青黎顺了顺羽毛,嘴角扬起苦涩笑意:“涅槃,是不会影响记忆的。”

  也许是被消磨太过,丹砂张扬尊贵的气势不见,像是一只初生的雏鸟。

  活泼,好动,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心。

  看着这幅纯真稚嫩的模样,青黎的悲伤难以抑制。

  “她的记忆缺失,而我至今都不知道,当时在天地棋盘发生过什么。”

  ☆、云开月明

  帝京之难后, 东洲许多势力内部都发生变动。

  渡劫以上的修士离不开清心钟,还要受到心魔的困扰,没有多余的精力处理俗事。

  许多势力都像云衍剑宗一般,由云无法之流掌权。

  而那些死扛着心魔的, 大多被排挤出去。或是被当成叛徒, 或是被造谣泼脏水, 甚至有些已经丧命。

  他们受到太多的限制,敌人却有恃无恐。

  而这次帝京之难,心魔的范围扩大到凡人,沉渊的存在不再是一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他会引发的惨重后果, 也不再是少数人才需要担忧的问题。

  大多数人,虽然知之不详, 但已心有余悸。

  很快,各大门派里和沉渊一派的人都被揪出来,夺去权力重点关照。

  云衍剑宗,云水寒亲自整顿。

  虽然只是一道残魂, 却没有人敢轻视她。

  庄严肃穆的宗主殿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

  云无妄疯狂挣动,始终无法突破那层灵力禁锢。

  他怒而问道:“我们怎么说也是羽化期,说关就关,凭什么?”

  “你少说两句吧。”云无心低声劝他。

  “我偏不。你看看这些弟子, 都是用什么眼神看我们,若是放在之前,他们谁有这个胆子?”

  “我也不想关你。”云水寒不惊不怒, 问道,“你师兄怎么死的,还记得吗?”

  “那又如何。法不责众,你总不能把我们全杀了。”

  “不用,杀你这个最聒噪的,也能给其他人提个醒。”

  云水寒眼里杀意不似作假:“我都快分不清楚,你到底是真的蠢,还是坏。”

  “我只是不服。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有些人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你要做得这么绝?”

  “因为这里是东洲,是道修的东洲,而不是他沉渊一人的东洲。”云水寒语气铿锵,不容反驳,“若是我们与沉渊开战,你们会忍着剧痛抵抗他的控制,还是顺着他的要求,从背后狠狠捅我们一刀?”

  “当然是……”云无妄还想争辩,声音却不自觉弱了下来。

  “连灵魂也能出卖的人,不值得相信。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自然也该为选择承担后果。”

  云水寒转身离去,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在沉渊彻底消失前,这样做,对我们都好。你们不用纠结,我们也不用怀疑。”

  她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剩下的人都看向云溶。

  宗主之位已经不再属于云杉,而新一代中,只有云溶最为合适。

  她轻而易举地当上宗主,却一点也不轻松。

  正是最敏感的时期,她无论做什么,都要经过严密的思量。

  *

  云水寒的残魂暂时还寄居在沧澜剑残片中,不能离开太远太久。

  故而她过来的时候,顺道把守微和云开也带上了。

  此时,他们刚从禁地回来。

  那里的东西被搜得乱七八糟,各种玉简法宝堆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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