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子君一起出差的夏天,被郑子君的个xing磨得已经到了懒得搭理她的地步。有一种人,你越搭理她,她越晒脸,她从没碰到过像郑子君这么矫qíng的人。
她真想扯着范葭的衣服袖子告状,瞧瞧、瞧瞧,这人居然是受你重用的一员gān将,你到底知不知道她什么德行?
此时此刻的夏天正在运着气,压抑着小bào脾气。
世界上的人千千万,大多数人的思维差不太多,可总会有那么几个傻?bī,会不分场合不按照常规出牌的。比如眼前的郑子君。
夏天她们临时居住在军营家属区,也是因为本次采访的内容以军嫂为题材,到了这之后,部队的领导特意安排的。
现在所在的基层家属区,大部分的随军家属,都是从农村过来的。
这些军嫂的xingqíng,或腼腆到都不好意思跟你对话,或直白慡朗、简单到你一眼就能看透。
其中有一位营长的爱人戚大姐。就属于典型的爱说话、好说话,十分热qíng的xingqíng。
夏天和郑子君受邀,现在正在戚大姐家吃着晚饭。
驻地营房的营长、也就是戚大姐的爱人,为了表示对军报同志的热烈欢迎,叫上了教导员以及其他领导和家属作陪,就怕她和郑子君两名女同志尴尬。
人家自掏腰包张罗ròu和菜,戚大姐更是拿出了家里储存很久舍不得吃的大米焖饭。
一屋子的人本来正在其乐融融吃着饭聊着天。可当戚大姐热心肠的递给郑子君新榨的ròu酱时。郑子君说了一句让满场人都尴尬的话:
“哎呀你可快拿走,我闻着都想吐,这大酱怎么有股臭脚丫子味儿?”
郑子君的一句话。满场的说话声顿了顿,戚大姐造了个满脸通红。
客厅里跑着几个家属带过来的小孩子们,吃饱了、听到了,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满客厅绕圈儿跑。嚷嚷着附和:“臭脚丫子!臭脚丫子!”
满场有了那么点不知道该如何岔开话题的气氛,夏天都跟着脸红了。侧头看郑子君,发现人家跟没事人似的,夹起大豆腐就吃,就跟没她啥事儿似的。给夏天气得够呛。
等气氛终于在大家刻意的调动好转起来后。夏天趁着男人们正在喝酒,戚大姐她们几位女眷去管孩子的时机,小声提醒郑子君。想要让她有点儿素质。可正因为这一提醒,更大的尴尬。让夏天气愤站起的事儿发生了。
“郑子君,你不吃就不吃,怎么说话呢?你这样说话很伤人知不知道?”
“我说什么了?”
“你还想说什么?臭脚丫子都带出来了,你能不能说话之前过过脑子,给别人留点面子,有点儿口德,照顾下别人的自尊心。”
“啊,这句话啊。一个农村来的哪那么多讲究,不信你问问,哈哈,戚大姐不认字,我怀疑她都不懂自尊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些话的笑点在哪里,郑子君居然面带笑容没有控制住音量。
夏天无语了,真心跪了,太特么闹心了,她的眼力真好,郑子君就是极品!大极品!
夏天的脸蛋儿第二次爆红,迅速转头看向其他人。她觉得她对不起这一家热qíng好客的主人了。
戚大姐那张由于常年劳作泛着黑红的脸,彻底挂不住笑容了。扯着她自家淘小子的手,就那么杵在客厅中间。
夏天站起冲着戚大姐笑了笑:“大姐,我也是农村娃,这个人品问题以及个人素质,跟城市农村无关,分人。谢谢戚大姐的款待了,谢谢陆营长和各位,我先回去休息了。”
夏天待不下去了,她怕她被郑子君气地翻白眼。和在座的各位都点了点头,转身利索地就走了。
郑子君从后面追了出来,大声质问夏天:“你什么意思啊?你居然骂我?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
夏天急匆匆的往临时住所走,大力甩开郑子君拽她胳膊的手:
“我不想和你对话,不想在外面和你吵架。因为我丢不起那个磕碜,但我告诉你郑子君,你就是龙王爷生的,你家就是住在皇城根儿,我也嫌跟你在一起丢人!请你离我远点儿。”
夏天心里堵得要命,她只要一想到戚大姐的热心招待,结果换来一顿羞rǔ,她心里就难受。她就对郑子君反感死了。
原来听说过极品,只是她没碰到,她潜意识里认为那是相对论,不会有谁莫名其妙就极品的。
可如今她真碰上了,她才明白跟这样的人没办法掰扯道理,因为极品有极品的思维方式,跟jīng神病差不多。
郑子君不依不饶,夏天被气得口出狂言:“你再跟我纠?缠,我可动手扇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夏天需要用着急速的速度回宿舍才能压抑住qíng绪。还好郑子君没有犯贱的要求“你打啊你打啊!”
夏天进了屋“砰”地一声甩上门,再没出去过……
她一直认为自己自从被婆婆锻炼过,xingqíng属于很温和的了。
第二天夏天早早爬起,先到了部队食堂吃过饭,又去驻地合作社买了两斤糖果和一斤ròu去了戚大姐家。
她走到戚大姐家门口,瞅了瞅自己手里的东西想台词,她这行为算什么?补偿吗?可真的不是,她就是想……哎呀,急死了,怎么说啊。
结果她居然把东西给了在楼下玩耍的孩子,就默默遁走了。
“妈妈,阿姨给的。”
“哪个阿姨?”戚大姐向楼道里望望,摇了摇头笑了:“妈妈知道了,下次见到阿姨要说谢谢。”
而夏天没给那个孩子机会……
ps:各位周末愉快。今日六更,每一章结束后,都有一个预计下章更新时间,来来来,跟上。
第二五六章 单枪匹马(二更)
“主任,我要汇报下我的个人思想。”
范葭挑了挑眉,刚出门一天就有思想要汇报啦?
“你说说看。”
“我要远离郑子君同志。我要受不了她了。我不服她的管理。我目前阶段不能和她一起开展工作。我申请调离。我要自己出去找采访对象。”
一连几个我要,语气铿锵有力,脆生生的声音里,透露出的全是不满。
“什么缘由?”
“我不想说。我用书面形式去评论那是工作需要、那是报道。我以口舌形式去评论同事,那叫人后道人是非。我不予回答。”
范葭无声地笑了。这得多大的矛盾啊,语气这么激烈。
范葭想要用工作态度要严谨认真来奉劝夏天,将在外就要受组织调配,就要受人制约,就要听从管理安排。
可是想到了之前郑子君和夏天之间的矛盾,再听到了确认下夏天现在的态度,提醒自己要因人而异,否则逆反心理更重。
有时候真xingqíng和任xing只有一步之遥。她只给夏天一次真xingqíng的机会。
“你不要忘了你采访的主题,要准时归队,尽快完成任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范葭真的破格了。
夏天站在驻地的大cao场上琢磨,去哪呢?
“士兵,你想家吗?元旦就要如约而至,如果给你们机会,你们想要对家乡的父母妻子说些什么?”
大清早的,她就跑到了训练基地,跑到了人家休息的方阵中。
她试图感xing一些的问话,希望能激发出战士们滔滔不绝的想家之qíng。然后再乘胜追击跟他们打成一片,仔细打听聆听他们对妻子的想念。
她一个结婚妇女没感觉到害羞。可她忘了自己才十八岁,出落得跟一朵蔷薇花儿似的。休息的战士们没有沸腾声,相反都脸红害臊地垂下了头。
夏天也不是真心粗到什么都没寻思就冒然找人采访。不过她心细的程度,有限在不能上来就打听人家“想媳妇吗?”
多亏驻地的教导员及时赶了过来,给夏天介绍了几名多年未回家的老兵。
夏天坐在四名老兵前,听着他们介绍家里的qíng况。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着。那四位就能找到共通点。彼此感慨原来你家也那样啊。
夏天手捏四个人的家庭住址,站在四名老兵面前,没有像是上次在天池的郑重许诺。而是微笑得犹如一个邻家小妹妹:
“我会用我写的文章来报道你们家庭的真实现状,用我的眼睛去帮你们观察家庭的真实qíng况。”在四位老兵的注视下,夏天渐行渐远。
她不只是去采访,更像是带着四位战友的重托。去探望他们的爹娘、还有那个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妻子。
大禹治水过家门而不入,夏天也差不多。她的第一站是东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离梨树村有些距离,但并不遥远。如果她想回家,借这次公差的机会确实很方便。
毋庸置疑,她很想回家。可她选择不回。夏天没去深挖自己转变的来源在哪,但她可以肯定,如果换做是一年前。她一定会窃喜占了大便宜能公费出差还能见爸妈。
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前,郑子君那些质问的废话。夏天根本没搭理,她把那些当成了脑残问题,只有在郑子君大声呵斥“我是你的领导,你要听我指示,有义务向我报告”时,夏天才回答了未来几天的行程路线。
很可惜,脑残又极品的人是无法理解夏天的行为的。郑子君嗤之以鼻,用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她找罪受、有毛病。
夏天牛气哄哄对郑子君道:“你呀,应该庆幸你擅长写套路文,不过这辈子你除了能写套路文,基本也算报废了。就你这样,字里行间早晚会bào露出你的人品有问题。你放心,时代在变迁,你蹦跶不了多久。”
夏天说完不顾郑子君的歇斯底里,双肩包潇洒地一甩起,如果不是郑子君机敏地躲开,都能给郑子君的脑袋砸蒙了,扬长而出。谁让人家是小头头呢,汇报完了就算尽了职责了,哼哼着小曲离开了驻地。
在夏天看来,郑子君公主病,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爱瞧不起人,虚荣心极qiáng,她不是极品到无可救药,她只是没瞧得起谁说话就不过大脑,因为她用不着,没必要顾及“没有本事的人”。
见人下菜碟,以自我为中心,世界上从来都不缺这样的群体。只是有的人做事说话更圆滑,隐藏得更深而已。她夏天不是什么拥有高尚qíngcao的人,但也不屑与那类人为伍。
在郑子君看来,夏天不知好歹,她都已经极力忍耐要和夏天修复关系了,结果夏天处处找茬看不上她。即便这样她也忍耐着,还要让她怎样啊?
夏天下火车时,赶上了当地风雪jiāo加的天气。这个月份东北的气温极低、雪窖冰天。
下了火车坐牛车,牛车坐完要步行一个半小时,因为那个山村儿在最靠边儿的位置。除了那个村儿的牛车,没有其他jiāo通工具会路过。可见这个村儿jiāo通有多不便利。
难怪那名老兵说,他一年最多跟家里通六封信。
可就是这六封信代替了身在外的儿子,让老父老母盼望归期。代替了丈夫的样子,让妻子有个念想。
只是他两年没有回家了,第一次假期给了连里有急事的战友,第二次给了宿舍里一个刚刚成家的小战士。
此次听说夏天妹子要代他们回家看看,他憨厚的挠挠头说:“夏同志,我的大名是当兵前才取的,村儿里人都不知道。你到了就打听李二狗子家,呵呵,那是我小名。”一个三十岁的老兵流露出了不好意思。
鹅毛大雪下个不停,夏天雪中前行,步履艰难。
她的眉毛由于哈气和冷空气的jiāo替挂满霜。冰天雪地的路面,走起来格外费力,一不小心就会跌个大腚墩。
当饱经风雪的夏天,犹如一个移动雪人站在村口,望着那被白雪皑皑覆盖着的小村落,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真遭罪啊,脚都冻麻了,没了知觉了,可背着双肩包的后背却被汗水浸湿了……
ps:三更下午14:00
第二五七章 哥哥的婚事(三更)
夏天坐在李二狗连长家的炕头上,两手紧握盛着开水的搪瓷缸子,她被冻到上了人家的炕头盘腿儿坐着还打着哆嗦……
夏天她娘苏美丽,此刻也和她闺女一样,盘腿儿坐在自家炕头上,眼里泛着泪花花。
银装素裹的篱笆院儿,冰天雪地的严寒,进入农闲时节,梨树村儿里乡亲们终于可以歇上一歇,好好解解乏。
夏爱国坐在炕梢卷着旱烟斥责苏美丽:“哭、哭、哭,喜事儿有啥可哭的?”
苏美丽顺手抄起扫炕笤帚用力打炕席,一笤帚下去,清脆作响,在老头老太太屋里写字的夏冬,吓得手一哆嗦,字写歪了,yù哭无泪。完了,爹又得罚他重写二十遍。
“放屁!那是啥喜事儿啊?找了个那样儿的,是喜事儿?你长没长心!”
夏爱国也彻底生气了:“你这人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你摔打啥?孩子自己相中的,往后自己过日子,你跟着搅合啥!”把手中卷的旱烟点着,闷头抽了起来。
苏美丽侧头细瞅了眼夏爱国,不敢再摔打了,知道夏爱国真生气了。长叹了口气。
里屋躺在炕上的夏老头跟苏美丽一个心思,这次他对苏美丽的意思举双手支持,他对夏秋找的对象确实不满意。
可老太太跟夏爱国一个想法,那玩意过日子得自己相中的,又不找条件过日子,看顺眼就行呗。
一家五口人分了两个立场,还包括一个夏冬必须弃权不参与。
老太太听到又吵架了,不得不出来。出来就后悔了,她还不如在屋里呆着呢。老儿媳抓着她就开始磨叨。
苏美丽说:“娘,你说说看,就凭咱家秋儿的条件,啥样儿的找不了?他给我找个结巴回来。人家都上大学越学越尖,他越来越虎。”
52书库推荐浏览: 年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