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啊,不蒸馒头争口气,妈只能帮你到这,女人想要事业家庭两不误,不容易。你要靠着自己。走出自信啊。
这一对xingqíng矛盾的婆媳,从最初的磕磕绊绊,再到同时有难处时。都在用着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撑着彼此。
人要不顺喝口水都能呛到,可人要顺利时,有些烦心事儿,也能自然而然迎刃而解。
郑子君本以为会给夏天刺激到发飙。却没想到,夏天摇身一变。成了不归任何人领导的独立人员。
夏天跟她抢着手中工作的名额,她们在下一篇关于一四二团的文章展开正面竞争,本来她郑子君可以稳cao胜券,不用经历对比就能发表的。
不但这样。夏天还成了标兵。郑子君等这个机会足足等了一年。荣誉多了也就升职快了。可到嘴的ròu,被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抢走,她夏天有那资格吗?也不怕消化不了?
去年是王红娟。她认了,人家资历在那。这次该是她和裴兵的机会了。如果是裴兵胜出,她也能咽下去这口气,可却被刚工作几个月的夏天得到了荣誉。
她不服她不忿,可又能如何?
她得跟几天前的夏天一样,收起所有的qíng绪,不能去找领导质问,生生地得咽下去这口气。
夏天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她看出来了,其他科室的不清楚,至少王红娟前辈的眼里满是探究。
赵紫玲是觉得不可思议,以及满嘴的嫁的好就是不错啊,出手阔绰,恭喜她时居然说了句“因祸得福。”
郑子君那个心机女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她堵着郑子君表态说了句“恭喜,”再散会后满脸寒霜,不过郑子君的不快,让夏天舒舒服服地长舒了一口气。
除了裴兵是真心为她高兴,喜得就跟他自己得了标兵一般,咧着大白牙冲着夏天笑着,其他人都有些酸酸的。
夏天知道很多人不服,不服气她工作几个月,能得了全年仅有一次的荣誉。可那又如何?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她前几天刚被领导说她不行,她不照样不服不行嘛!
夏天重新哼上了小曲,骑着自行车七拐八扭地在冰天雪地里前行,姿态悠闲、表qíng娴雅跟开悍马的富婆似的,从容、大气。
自行车没空调没音响,可夏天感冒上班捂得跟棉猴似的,自动加温,没音响也不怕,丰衣足食靠自己,自个儿嗨:
“奥特曼奥特曼社会摇,打怪shòu打怪shòu社社会摇,买个表买个表社会摇,小蛮腰小蛮腰社社社会摇……哎呦我去……”
裴兵目视着前方自行车上的背影,听不清唱什么,可明显车速起来了……过了一会儿,夏天屁股已经离开车座了,站在自行车的脚蹬子上,猛劲儿扭腰摆动加速骑……
裴兵被感染了,猛蹬起自行车向另一个方向驶去,细听也在哼哼着歌曲:“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裴兵用着俄语在哼唱着喀秋莎……
夏天刚骑进大院,就看到大院门口徘徊着的俏丽丫头。
宁浔漪对着夏天摆手叫停。
“小宁?”
那天宁浔漪来家时,夏天烧得迷迷糊糊的。
虽然宁浔漪自我介绍时,又是茶道又整景,气氛弄得挺诗qíng画意的,可惜她抛媚眼算是抛给了瞎子看了,夏天都没记住她名字,只qiáng迫自己记住个姓氏。
宁浔漪披着长发光着脑瓜,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蓝色裤子,小脸白净无暇,脸蛋儿颧骨处冻得有些发红。
夏天心里咂摸了一下,她也想这样捯饬捯饬,别人爱看,自己也欢喜。
可今儿个是零下三十度,这只为美、冻大腿的jīng神,她欠缺了一些,见着人家宁浔漪的样子,她就冷得打哆嗦……
宁浔漪上前一步走,其实美真得付出代价,声音冷得有点儿发颤:
“小嫂子,我等你半天儿了。走,咱俩去涮锅子,我请客。”
夏天大概感冒没好太利索,刚才骑车子有些太猛。先头热,现在不活动冷,她也打着颤音儿回道:
“小宁啊,真不好意思,你嫂子我可不成,回家得做饭。”
宁浔漪一派狐疑、好奇的神qíng看着夏天:“为什么?不是有阿姨吗?”
夏天心想,瞅瞅。瞅瞅。这就是差距!人家那天生有阿姨伺候的命,张嘴就是理所当然的大小姐语气,再看她……
夏天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棉猴样儿。不知为何,此时此地居然开上了小差,唉!自己就是贫下中农的形象代言人:
“阿姨有事儿请假回老家了。我得回家给公婆做饭。不好意思哈,小宁。下次有机会的。”
宁浔漪摇了摇头,表示出很遗憾的神态:“唉!小嫂子。那就只能这样了。本来要和你聊天吃饭呢……”
夏天用腰部顶着自行车,两手一摊也表示出了无奈的样子。
宁浔漪不走,夏天就不好意思先走,可夏天觉得真冷啊。有话一起说完,慢慢悠悠的语气,要急死她了。她这个急xing子呀……
“小嫂子,其实你可以跟你婆婆请假啊?嘻嘻。你也不爱做饭的对不对?再考虑一下嘛。”
夏天嘿嘿的笑了,否决了宁浔漪的看法:
“错嘞,我可爱做饭了。你还小,不懂。这成家了,给家人做饭,有时也是一种享受。赶明儿你就知道了。”
她终于逮到个比她小的教导了。挺慡。夏天并不知道宁浔漪比她大,她还傻呵呵以老妈子口吻挺亲切地跟人家唠呢!
等俩人摆手相约下次,但没说具体日期,夏天估计一拖拖到大约在chūn季吧,夏天骑着自行车就回了家。
宁浔漪看着夏天的背影:居然靠讨好做饭伺候人才能有一席之地。真是可悲可笑……
夏天当然不知道宁浔漪的想法,知道了也会冷嘲:你懂个屁啊,我愿意!
宁浔漪冻得哆哆嗦嗦的回了宁家,和退居二线的宁老爷子打个招呼,看到宁老爷子去书房了,才拿起电话。
叶伯煊正好规整一下办公桌,电话铃就响了。
“叶伯煊,你好讨厌啊,居然没有跟小嫂子介绍我。”
叶伯煊愣了一下,想起来了是谁的声音了:
“浔漪啊,怎么这么说?”
叶伯煊说着话就放下了手里正在整理的东西,一屁股坐办公椅上。
“小嫂子没提你给她打电话啊?最起码电话里没有提我吧?还有啊,小嫂子刚刚拒绝了我的邀约。她简单地和我说了两句,还很客套地叫我小宁,你说是不是你的错?”
叶伯煊皱了下眉,没接话。
宁浔漪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答案,马上开始下一话题:
“不过叶伯煊,我有一件事qíng要告诉你,我上次去你家拜访的时候,见到了你家那个帮佣阿姨。
她对小嫂子特别不礼貌,我们正说着话呢,她就一派主人的样子质问小嫂子。
不知道小嫂子怎么想的,也许是想家庭和睦吧,居然还得和那个帮佣阿姨好言好语地说话……我觉得你应该适当关心一下小嫂子,问问这个……”
叶伯煊意外,浔漪一个外人是不会说谎的。于阿姨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好,我知道了。浔漪啊,等我下次往家打电话,跟夏天好好提提你啊。我手头还有工作……”
宁浔漪连续眨动了几下眼睛,声音里全是笑意:
“好,那你忙,以后我再给你打电话时,如果你忙着工作呢,可以不告诉缘由咔嚓就挂断的,哈哈哈,我不介意的,我又不是小嫂子。”
叶伯煊好笑地回道:“那看来浔漪更善解人意,先这样。”真的就咔嚓挂断了。
叶伯煊挂断了也没闲着,赶紧拨打家里的电话。他哪是手头有事儿啊,他是要抓紧时间,掌握媳妇是否真挨欺负的讯息。
夏天手里攥着大葱,听着电话铃响,拎着大葱就进了屋:
“您好。”小声特别甜美,心qíng慡、她连声音都加糖。
叶伯煊皱眉关心打听:“我。嗯,于阿姨经常欺负你?”上来头一句就直奔主题。
夏天翻白眼儿,这人后反劲儿呢:“欺负不欺负的,妈都开了她啦,你现在问,晚了点儿吧?”
叶伯煊意外地挑了挑眉:“要是不省心的,开了就开了吧。你gān嘛呢?”
“做饭。所以不能长聊,咋的?有事儿?”
叶伯煊装可怜:“没事儿。都什么菜啊?我得去食堂啃白菜土豆。”
夏天嬉皮笑脸,一手摇晃着大葱,一手抱着电话,唱开了逗叶伯煊:
“我做的是爆肚儿炒ròu溜鱼片,醋溜腰子炸排骨,松花变蛋白菱藕,海蜇拌肚儿滋味足,四凉四热八碟菜,白gān老酒——烫一壶!”
门口那伫立着难得提前回家的叶志清,有些尴尬的立那儿,进退不得,瞅了一眼背对着自己打电话的夏天,叶将军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此时换鞋进屋,很是犯难。
“走四方,你看一看你尝一尝,我做的饭菜到底香不香,香不香——叶伯煊,我荣获七五年军报标兵啦!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吖!掌声欢呼声呐喊声!撒花撒花!”
叶伯煊qíng商上升了点儿,听着他小媳妇先是自娱自乐,跟着心qíng慡歪歪,又听到这么个难得好消息,特别高兴地配合:
“撒花、撒,那必须撒!香,特别香,我媳妇从里到外都香!人香味儿香做菜香!我隔着电话线都闻到香味儿了。”
叶伯煊跟着夏天智商偏低的一起胡说八道、兴奋异常……
门口立正的叶志清,望了眼冷锅冷灶的厨房,然后低头解鞋带换鞋……
夏天正要继续神侃,听到动静回头,她立刻就跟她手里被摇晃散架子的大葱似的,打蔫儿了……
夏天脸红得不行,又急速地转回身来,对着电话小声道:
“咳咳,不说了,爸回家了,我还没做饭呢……”
就赖叶伯煊,好好的,这时候打电话!完了完了,当着公公面儿出了大洋相,丢死人了!
叶伯煊对着电话筒“噗嗤”就笑出了声,闹半天儿,一个菜没做呢,就能跟他扯出那老些菜名,他媳妇这病刚好又开始瞎乐呵上了。
叶伯煊挂了电话后,他步履加快去了食堂啃白菜土豆,居然吃的津津有味。
夏天脸色红扑扑的,她就觉得脸蛋儿特别热,低着头怯懦道:
“爸,您回来啦?嗯,我去做饭。”
根本没用的着人家叶志清回答,自问自答式地快步跑进了厨房……
ps:二更下午三点。
第二八七章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二更)
叶家找来了名新保姆王荷花,三十岁出头就守了寡,是京都军区一名勤务兵的亲大姐。
这名女子的命运,有些让人戚戚然。至少让夏天听完直搓胳膊上的jī皮疙瘩。
王荷花十六岁外嫁距离娘家很远的异地他乡,刚刚开始幸福生活的女子,没过上两年知足的日子,丈夫就先一步离她而去。
日子太过艰难,丈夫外出背石头挣工分,被山涧上掉下来的碎石头砸死。
婆婆是那种刁蛮婆婆,说王荷花是八字太硬克死了儿子,恨上了她。给王荷花下了迷药,把她卖到了外省,给一家两兄弟当了共妻。
王荷花受不了身体与jīng神上的折磨,跪求村子里认字会写字的人,给她当兵的弟弟写了信。虽然几经转折回了娘家,可这个年代的民风,她是很难嫁到好人家的。
这次那个勤务兵听说了叶将军家找帮佣,就把他姐姐叫了过来。管吃管喝就是gān活呗,至少不用在老家受人白眼,免得怕姐姐想不开。
王荷花手脚勤快,人温柔不爱说话,也可能是生活环境太过压抑,导致她能一个字表达清楚的,都恨不得单字蹦。
刚过三十岁的年纪,虽然王荷花经历过残酷生活的折磨,但仍能看出来底子长得好。
宋雅萍和夏天坐在沙发上,听着对面的介绍人给介绍qíng况,都有些同qíng。就这样,王荷花被留了下来。
新保姆找完了,宋雅萍就开始指导王荷花如何gān好家里的家务,夏天就倒出了手,从琐碎的家务活中解脱了出来。
即便没了其他事qíng分散夏天的jīng力。可是夏天依然有些疲惫。
她手头的其中一份稿件,需要查找资料,另外关于一四二团参加演习的qíng况,她也并不了解,她走着后门絮絮叨叨地折磨着叶伯煊。
奈何叶伯煊是一个总结能力非常qiáng、细致描述非常差的人,夏天直折磨得叶伯煊都不期待媳妇电话了,夏天才算是放过叶团长。开始频繁电话请教翟远方。
叶伯煊烦透了夏天。因为夏天总问:“你当时是咋想的?”
叶伯煊就纳闷了,谁能咋想啊?哪有功夫啊?全凭本能和技术要领安排其他人,以及作战经验和可怕的直觉。
叶伯煊认为夏天采访的全是废话。他想不配合来着,可叶伯煊不敢,他怕他媳妇上火,不过心里是非常嫌弃夏天废话连篇的。
夏天很累。但她从不说累,甚至给外人看的表象则是。她很有jīng神头。
夏天忙得每天都沉浸在各种资料中,已经到了脚打后脑勺的程度了,还有一拨人没接待呢,就是那四个嫂子。
毕竟嫂子们这趟出来最主要是来看丈夫的。夏天联络上了四个嫂子听到了难处,就大手一挥再等几天吧,等你们呆够了。元旦前三天赶过来就成。
文工团的何团长听说后急了,质问夏天:“谁给你的权力?上台上台。不多排练几遍,在领导们的面前出了差错,你们军报不露面不怕丢脸面,我文工团要脸面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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