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by:YTT桃桃【完结】(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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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吃饭,叶伯煊反应过来了。笑了,鼓励着夏天:“对,多吃点儿。”

“你也吃吧,吃完我还有话说。”夏天不像叶伯煊是心qíng复杂外加兴奋幸福,她是惴惴不安外加迷茫恐慌。

叶伯煊再次露出不符合他平日风格的憨笑:“嗯,我也吃。”然后就端起排骨汤唏哩呼噜地喝了起来。冷热不知道,咸不咸也不清楚。

夏天递给叶伯煊一个两合面花卷:“你嘴壮实点儿才能好的快,多配合医生。要不然……”我倒下了,谁管你?

叶伯煊连连点头:“我嘴壮着呢!就这点儿小伤还养百八十天,其实根本不用,我一个月就能好得利利索索的。不是什么要我命的大伤。”

接过花卷就是一大口。要当爹了,心气特别足。要当爹了,该怎么个当法,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要从现在开始留意观察学习,一点一滴肩负起爸爸这个称号。

夏天板起脸来:“你要这样我可不高兴了。你都什么样了?cha导尿管生活不能自理了都!骨头没长好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医院。”

叶伯煊很好说话地再次应了:“放心吧,快吃,别絮叨了。”他不喜欢夏天提导尿管这个话题。明显是给他头顶浇凉水泼他兴奋度的行为。

等两个人喝好吃好了,夏天只是简单收拾了下,扶着叶伯煊慢慢平躺后,她忍着往上翻涌的酸水,在沙发上一侧身就蜷缩了起来:

“我说你听吧。”

“嗯,媳妇,喝点儿热水。”

叶伯煊想要侧身看着夏天,然而半个身体是麻醉的状态,正要开口就听到了敲门声,王医生以及两名副手进了病房。

“叶团长,感觉怎么样?”

“嗯,不错。这个导尿管什么时候能取下?”

王医生笑了笑,夏天掀开了棉被,配合医生们给叶伯煊做个检查。

“那得等等。麻醉过后你得有感觉了。别着急。”

三名男医生在细致地给叶伯煊做着检查,夏天却受不住了。那股扑鼻的药水味,刺激得她又匆匆地出了房间,刚才一口一口难以下咽的饭菜,再次被她吐个gān净。

和夏天走个顶头碰的王荷花陪同着,给夏天拍着后背,急得不行,看夏天这个样儿,就差把胃吐出来了。

然而夏天直起身子缓过劲儿来的第一句就是:“荷花姐,麻烦你去医院小食堂给我煮点儿蔬菜粥。一定要多放绿叶蔬菜,少放盐。”

她得吃啊,她恨不得把前段日子没好好吃的饭一次xing给补过来。

王荷花猛点头就要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回头问道:

“你一个人能成吗?你这是咋的啦?”

夏天笑了:“我怀孕了,等叶伯煊那面忙完了,明天你得陪我再去医生那里看看。”

王荷花一愣,等反应过来恨不得喜极而泣:

“心肠好的人都会有好报的。妹子你会有福报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做饭,煮粥。你还想吃点儿啥都告诉我,对对对。我陪你去看医生。啥事儿都有我呢。放宽心。”

夏天匆匆忙忙捂着嘴出了病房,吐完没啥了,可留在病chuáng上“任人摆布”的叶伯煊却心里乱糟糟的。

他板着一张脸。人家王医生无论问他什么,他都简明扼要用几个字回答就完,等王医生带着两名副手要走时,叶伯煊忽然叫住了他们:

“医生。我有个不qíng之请。”叶伯煊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张口求道。

王医生站住了脚,和蔼地一点头:“您说。叶团长。”

“我现在这么个qíng况,也下不了地。我媳妇还怀孕了,总是吃点儿东西就吐,甚至听说某种食物都吐。我实在是不放心。您看能不能拜托一下哪名妇产科医生来我病房一趟,就下班来这一趟就行,我就是想问问。咨询咨询注意事项,要不然心里不踏实。”

难得说了这么一堆话。解释了一番,说完了叶伯煊身体也发虚冒汗,手术后遗症有些重。

“噢?那先恭喜叶团长了。呵呵,这是个喜事儿,我跟妇产科的同事说说看。不过以我个人的经验来看,那估计是妊娠反应,只是比较重而已。或者是她身体qíng况不好,不过还有些孕妇是心理上的,具体的,我让专业人士来给你解答。你放宽心先养病。”

叶伯煊含笑也跟着点头示意,心里挺感谢的。要不说家里得有人当医生呢,人啊,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求到医生的一天。

他家有两名专业人士,只是都不在身边。媳妇呢,一瓶不满半瓶乱晃的水平,他信不着。

等夏天再重新返回病chuáng后,小宋迎面笑呵呵地说:“恭喜嫂子,你快回家去吧,团长这里有我。”

夏天摇了摇头笑了笑:“小宋,麻烦你去走廊呆会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和你们团长有话说。”

夏天坐在病chuáng边,先是看了看叶伯煊的点滴瓶子。

“第二组输液了吧?还有一组,今天就算点完了。”

叶伯煊眯了下眼睛,媳妇这前面的铺垫跟领导找他谈话似的,前几句不用往心里去,客套话,之后才是重点。

有点儿闹心,痛快说得了。不敢跟夏天呵斥麻溜利索的,只能忍着。

夏天低着头,认真的看了几眼叶伯煊。

“叶伯煊,孩子来得太过突然,我根本不清楚。你也知道灾区是什么qíng况,总之,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叶伯煊赶紧打断问道:“是医生确诊的孩子不好?”

夏天点点头:“月份太小,我休息不好,营养不良,外加吃了几天去痛片坚持。”

“吃去痛片?你除了怀孕还有哪疼?检查了没有?”

“你不怪我吗?”

“屁话!”

夏天摇头间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没有哪疼,就是累、难受才吃。我自己都怪我自己。”

叶伯煊暗叹了口气,拽过夏天搭在一侧的手,把那几个受伤的手指都放在唇边,才开口劝道:

“你呀,乐观一点儿,健康,比什么不qiáng?!别想那些没用的。遇到问题不要qíng绪上悲观,先想着怎么样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夏天含泪低头注视着叶伯煊,忽然趴在了叶伯煊的胸膛,嚎啕大哭,对于夏天来讲,这是迟来已久的哭诉,她压抑了太久太久,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堵的没了fèng隙:

“李彤,李彤牺牲了!叶伯煊,你知道她对我有多好吗?我嫁你时,她怕我穷该伸手管你们要钱太憋屈,她把好几十偷偷塞给我,她一个月才赚十块钱啊!

等再见面时,我问她怎么不添件新衣服,她说……她说她在攒钱给我的孩子,将来我生孩子,怕我娘家掏不出太多,她添份子充场面.

她牺牲前还说要回家看她爸妈,她还没有结婚得到幸福,她在我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过不去,我不敢闭上眼睛,我接受不了,我内疚,我怨恨自己怎么不重复再重复提醒她余震的厉害,我每时每刻都能梦见她大口吐血的样子。”

难怪了,难怪媳妇jīng神状态很差。李彤,是那个结婚当天猛蹬着自行车、实惠儿的都要超过他们的女孩吧?从前在一四二团受伤过,他没怎么注意,就知道几个小丫头关系好。

叶伯煊闭了下眼睛,他比谁都能感同身受是战友亦是朋友的离开。

一只大掌捋顺着夏天乱糟糟的头发,另一只被打了点滴的手,笨拙地缓慢地放在夏天的肩膀处轻轻的拍着。

叶伯煊说:“哭吧,哭出来,心里松快儿松快儿。”

可夏天却忽然哑了声,太急速地憋回去,让她打起了哭嗝。

叶伯煊听清了夏天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她说:“不能哭了,肚子里有孩子。”

连哭都不能肆意了。

从前无论是亲人还是战友离开,他都是心像被堵住了似的透不过气,得疯跑,得开窗大喊,得大口呼吸才能顺下去。

可今儿个,他听完夏天的这句话,第一次尝到了心被人瞬间拧了一般的疼痛。

八月的阳光从窗户外照了进来,暖烘烘的光影she着病chuáng上的那一对军人夫妻。

离开的人,留给了这对夫妻很多沉甸甸的回忆,除了一声叹息和为他们的家人奔波的责任,也只剩下在午夜梦回时再次聚首。

夏天qiáng迫自己慢慢平静下来,鼻音儿仍旧很浓重地跟叶伯煊汇报道:

“我恐怕是不能在医院陪着你了。太熟悉消毒水的味儿了,一闻多了就犯恶心。

医生让我先吃保胎药,一天三次,先吃一阵,再好好养养、卧chuáng休息,如果复查还是有血丝就得打huáng体酮的针剂。

我每天来给你擦洗,让荷花姐给你做饭送饭,陪着恐怕做不到了。这么折腾他都还在,我就要尽力留住他,让他健健康康的出生,其他一切都得给这件事儿让路。只是……亏了你。”

“你一会儿就回家。擦洗也不用,有小宋呢。我一个大男人帮不上忙还添乱才是亏心呢。我是他亲爹,也疼他,想吃什么缺什么就跟我说,我找人给你张罗。

天儿啊,有的人离开了,我们就要把她那一份的幸福一起捡起来过日子,身体健康,才能在能力范围内帮到她的家人,那样才是最有意义的。这些年……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第三六三章 静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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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回到了叶家大院,一路上,满脑子里都是她离开病房时叶伯煊望着她的眼神。

叶伯煊是不放心,觉得媳妇又是军人又是军嫂,光荣且境况艰难。

夏天却把叶伯煊的眼神理解成了可怜。

他病了,起不来chuáng了,连自理能力都丧失了,要天天以chuáng为伴,她却没办法守着他,她做妻子的做得不到位啊。

夏天进了屋里,没顾得上脱掉脏衣服,就开始翻找电话号码本,准备给李和兴汇报一下。

李和兴听说夏天已经回来了是因为叶伯煊入院治疗了,满口答应劝夏天趁机好好休息,他本来也是打算最近几天就换第二批人员去替换夏天和裴兵。只是他有那么点儿遗憾。

最后快挂电话的时候,李和兴很是感慨地说:

“夏天同志,关键时刻彰显品质,我们做记者的,没有那些抗争第一线的战士们显赫英雄事迹,风雨来临时,少不了我们的身影,在硝烟散尽的时候,我们还要用手中的笔去记录。

替那些英雄们记录他们的点点滴滴,鼓舞更多的同志,让后世人去传承。这就是我们记者的职责,所以在条件允许的qíng况下,我希望能再次收到你的稿件。”

夏天在电话这端默默地摇了摇头,嘴上却答应了:“我知道了主任。”她没有jīng力去回忆了,她希望裴兵能超额完成。

一个疲惫的在澡盆里泡着,夏天透过浴室里雾气朦胧的镜子在看着自己。裹着塑料布的手,放在了腹部。

另一个两手枕在脑后躺在病chuáng上,毫无睡意。叶伯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月光。

等小宋去医院的澡堂子洗完澡回来,推开病房门才打断了叶伯煊的沉思。

“小宋。给我拿纸拿笔。”

叶伯煊递给勤务员一张纸条:“拿着,打给他们说我的病房号。”

“团长,他们要问我是谁呢?”

叶伯煊很想踢这个十八岁新兵一脚,可惜动不了。

“说我名。”提你好使是咋的?!

电话也就刚打过去一个多小时,叶伯煊的好友李志和徐才子就踏着月色推开了病房门。

徐才子表qíng紧张的进屋就扫视叶伯煊,李志更直接,掀开棉被一看。苦着一张脸刚开口拖长音说了句“大兄弟”。叶伯煊就把手中的笔扔了过去。

“老子没死哈!放心,也没残疾。你俩甭跟我这像参加追悼会似的!”

徐才子踏实了,表qíng松懈了下来也有心调侃了:“那叶大团长。请问你老兄得几个月后才能又是一条好汉啊?”

叶伯煊做了个ok手势。

“仨月?躺得骨头都得脆生了,你还能行了吗?”

叶伯煊咳嗽了一声:“小宋,你先出去问问有没有多余的架子chuáng了?晚上支这屋你睡着。”

等小宋出了门,叶伯煊平日里的团长形象就不复存在了。指着李志道:“丫欠揍是吧?爷我八十都比你现在好使。”

徐才子一顿贱笑,看着李志吓唬叶伯煊要拽掉导尿管。叶大少呢,满不在乎地威胁道:“姥姥的!我还真不怕那事,爷麻醉劲还没过呢,感觉不出来。”

徐才子提醒:“对!对。给他拔了!丫挺的,都这熊样了还敢起秧子。完事儿伯煊你尿他一脸,过后就说药劲儿没过失去控制了。”哈哈哈。

三个多年的好友用着不一样的开场方式叙起了旧。

十分不像探病的气氛。完全没有三十岁男人的成熟,更是破坏了医院肃静的环境。从这方面来看。宁浔漪给调单人间是做了件好事儿。

“张毅那面有点儿松动了。原来哥们去见他,那狗腿子像个跟班似的恨不得在张毅后头弯腰舔腚!现在呢,摇身一变管控张毅了,奴才变主子了。”

徐才子嘴里叼着烟没敢点着,再怎么着叶伯煊也是他亲弟兄,他还是很担心叶大少身体的,叼着过过嘴瘾就得,听了李志的话,深以为然地点头接道:

“那狗犊子早晚得弄一弄他。我特么见张毅得先给他几盒好烟、一瓶特供好酒的,等哥们翻身不受管制的,我非得揍他到不认识自己祖宗是谁!见哥几个就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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