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by:YTT桃桃【完结】(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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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爱国掐灭一根烟头,又点燃了一根。

就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一大包一大包的衣服,说是从魔都、从穗城各地邮过来的,全是那种他都不敢迈步进门百货大楼的小衣服。

就连婴儿推车就有五个。两位老爷子给做了一个双人的,伯煊朋友送过来四个商场卖的,他这个木匠姥爷根本派不上用场……

第五二三章 哪能不求人

叶伯煊勉qiáng让自己爬起来,半眯着眼睛顺着窗户口一望,就看见了穿着单衣坐在院子里独自抽烟的夏爱国。

仔细听了听厨房的动静,又侧头看了眼在熟睡中的夏天,两手摩挲了一遍脸,想让自己完全清醒。

……

一件大衣披在了猫着腰的夏爱国身上。

叶伯煊说:“爹,给我一棵烟。解解馋。”

夏爱国低头瞅着自己肩膀上披着姑爷的大衣,黝黑的脸庞露出了笑纹:

“咋不多睡会儿?昨晚折腾得够呛。我瞅你这两天都瘦了,待会儿让你娘做红烧ròu,那个你多吃两口。”

叶伯煊笑着摇了摇头,一米八几的个头特意蹲在夏爱国面前,直视夏爱国笑道:

“爹,一会儿吃完饭后别忘了吃药。书桌抽屉里放着四盒药,一次两片。”

夏爱国睁大他那双小眼睛,有点儿发愣:“吃啥药?”

“治疗腰肌劳损的。我不告诉别人,但您要记得吃。我去洗漱了,爹坐一会儿也进屋吧。”

叶伯煊掐灭烟头,迈开大步回了屋,进屋看见夏天醒了就告知道:“媳妇,一会儿我得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吃了。”

夏天正趴在她儿子闺女面前,检查着那长的很长的手指甲,闻言都没当回事儿,笑嘻嘻地回道:

“没事儿!你去忙你的。我爹娘嫂子来了,你也歇一歇,出去和徐才子、李志、张毅他们喝酒都没事儿。”

依然坐在院子里的夏爱国,心热。

他这腰疼病,第一个发现的是自己的大儿子。那阵儿甜甜去当兵了,秋儿还在家种地没念大学。一起生活难免发现他老捶打腰。

第二个发现的就是自己姑爷伯煊,他才来几天呀,这伯煊心咋这么细。

唉!拿他当回事儿,不就是拿女儿当个宝儿。女儿真是掉进福窝里了。

夏爱国披着叶伯煊的大衣,扶着腰站了起来,心里想着:

“吃药!听姑爷的!”

……

“姑夫。是我。我前段日子求您办调档案的事儿。有信儿了吗?”叶伯煊都没回大院,坐在他好哥们李志独立的办公室中,拿着话筒靠在木质椅上。

张家和一点儿不意外是叶伯煊找他:“你小子。升了一格当爹了啊!你姑姑正在家收拾着大包小包要去京都,结果她们文联有个活动,只能推迟了。”

叶伯煊不关心他姑姑啥时候来,他家人口够多了。过段日子登门的得更多,他就关心大舅哥的档案。

“姑夫。真不用我姑来回折腾,赶明我们抱着孩子去看你们。”

张家和也没兜圈子,笑着回道:

“行了,等你有时间?估计等到秋收都见不着面儿。那人叫夏秋是吧?

我让秘书去办了。早就把档案封口压住了。不会被学校直接分配。

不过伯煊呀,你调档案不就是要单独给他安排吗?我调过来只能到我这来工作,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如果是我这。你就直接说嘛!和我兜什么圈子。”

叶伯煊乐了:

“谢了姑夫。这不是我大舅哥嘛,他得罪了校方某领导。知道了人家的丑闻,我怕那人使坏给压着,谨慎点,先让您给压制住。

再说想让他来京都这面,跨省调必须得求到您这了,尤其关系到粮食关系。要是留在省会城市,我找王红军都能弄,他学法律的,对他口。等我调我小舅子户籍时找他就成。”

叶伯煊满意的挂了电话,对着李志扬了扬下巴:“你摇个电话吧,中午我安排那人吃饭。”

“不是我说你啊,你原来不这德行啊?看看这个费心费力劲儿!不过依照我说,你回家找你老爹啊,那人以前他手下,一句话的事儿,何必费这劲。”

叶伯煊两手环胸紧了紧身上的黑大衣,半坐在办公桌上挑眉道:

“施压可以换来权衡后的行动,但换不来他心甘qíng愿的行动。

先得认识要办事儿的人,你得和他常走动才能谈得上qíng字,所谓人、qíng当如此。

你也记住,办什么事儿都别落人把柄,别给家里的老爷子遭事儿!或左或右的事儿,牵扯不上什么原则的qíng况下,别懒得弄面子上的活儿,做人不圆滑吧,也得圆通!”

等叶伯煊醉醺醺的回来后,夏天急了,一急说话不利索了:

“叶伯煊!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你咋能喝这么多还开酒!”

叶伯煊呵呵的笑了,大衣也没脱,咧着怀儿露出里面的白毛衣,伸手就要掐夏天脸蛋儿。

苏美丽把莘莘放下,对着小毛使眼色,俩人孩子也不管了,急三火四地直接出屋倒地方。

苏美丽出门就看见夏爱国正在笨拙的冲着蜂蜜水。

“给伯煊的?”

夏爱国皱眉:“等他清醒了,我也得说他两句。开着那么个大家伙,瞅那样至少喝一斤白酒。”

屋里面的叶伯煊往chuáng上一栽,继续呵呵傻笑道:

“没喝多,不过真解乏!

媳妇,你刚当了几天妈啊?

你最近别说脑子不好使了,拿东忘西,就是说话都不利索,要不要给你定点儿补脑的?

我看昨天你和嫂子在那数毛票,加减法都要掰手指头了吧?”

叶伯煊说着话的功夫,手还不老实,看见丈母娘撤出去了,他撩骚,手上小动作不断,手指扯着夏天刚盘好的发鬓,到底给夏天的新发型给扯的乱糟糟。

有那么点儿小男孩稀罕小女孩时,不好好稀罕,非要在小女孩面前调皮捣蛋的意思。

“去!”夏天一巴掌把叶伯煊的手拍开:“让你出去放松放松,哪想到到你松快成这样!喝多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你这熊样,当着我爹娘面儿又不嫌弃丢磕碜了?把那大衣给我脱了,都是灰。”

“自己爹娘怕啥!”叶伯煊把着chuáng头坐直,脱大衣时先去口袋里摸了摸,扔给夏天一个指甲刀。

“哪来的?”

“哈哈,李志办公室顺来的。不锈钢的,给孩子们剪指甲正好。”

叶莘小朋友特别不给他爸爸面子,他亲爹话音儿刚落,还没哈哈几声呢,他闭着眼睛扯开嗓子就开嚎。

门外的苏美丽急得不行,端着蜂蜜水就要进屋,夏爱国摇摇头给拽住了。那屋里是亲爸亲妈,还能让孙子受屈吗?

叶伯煊满口酒气,对着叶莘怒斥道:“你个小东西!比你老子小时候还事儿多!

要依着你的意思,我和你妈都不能好好说会儿话了呗?

你等你长大的,老子非得给你这别扭xing子扭过来。看看你妹妹多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用手指捅了捅睡得好好的女儿。

夏天掐腰:“上一边儿屋去!不许吓唬我儿子!

第五二四章 心动(月票90+)

季玉生和叶伯亭面对面的正坐在医院附近的小饭店里聊天。

季玉生十指jiāo叉放在餐桌上,一派认真倾听的状态。

他确实也听得很入心,听着对面亭子说着她的婚姻生活。

“亭子,你说你从前还有点儿崇拜他?崇拜他哪点?”

叶伯亭仔细斟酌了一番才评价道:

“崇拜他在家庭条件那么困难时,还能坚持读书,很上进努力,不放弃自己随波逐流,更是力所能及地帮助战友。

他不止是给我爸爸泡药酒,他的战友、普通战士那种,他也关爱有加。他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可却很愿意帮助别人。

我哥也知道,他们那时候凑钱凑粮票给牺牲的战友,屈磊也戒烟好久,就为了省钱。

所以我从不认为他曾经用相同的行为对待我爸爸是一种讨好,我认为那是他的本xing如此。”

季玉生端杯喝了口茶水,才缓缓开口,用着低沉的声音指导叶伯亭:

“婚姻里,这个男人是不是英雄、是否让你崇拜,那只是一个方面,他有没有包容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要看他说多少,不要去观察他为了别人做了什么,要看他为你做了多少。”

叶伯亭没说其他,她只是就事论事地和季玉生把她和屈磊这次争吵的原因说了下。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一直认为该担心为了战友奉献付出的人是她,却不想屈磊能因为钱而拦着她。并且屈磊明明清楚李彤之于她的意义。

季玉生看着对面拧着秀眉的叶伯亭,琢磨了一番,才再次安抚开口:

“也许你们没找到合适的说话方式,讨论问题没有说到重点。你们要调整一个谈话模式。

和亲人、领导、朋友。包括夫妻之间,也不能够随心所yù地说话,凡事其实都有个技巧。巧用劲儿才能达到目的,而不是争吵。”

季玉生看到对面的叶伯亭被自己说得更是皱眉困惑,笑了笑,给叶伯亭添了茶水后,才继续道:

“正如我们要见义勇为。但不能见义乱为。他可能是在提醒你要注意个度。也许并不是要阻拦你,只是把他的担心说出来。

他的经历、家庭,让他更懂得生活的不易。自然就比你更看重金钱。你要理解他,换位思考一下他的某些行为是因为什么而造成的。”

叶伯亭摇了摇头,女人倾诉时,宣泄的是qíng绪。是排解,她知道屈磊的思维中有季玉生以上说的原因。可她就是觉得屈磊变了。

变得陌生,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样子。

季玉生就像是知道叶伯亭想的是什么一样:

“远则美、近则丑,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比照着你想象的样子塑造,他不是泥。能捏一个你心里满意的形象。”

“可为什么别人都婚后过得很好啊?”

“别人家?你也知道是别人!柴米油盐酱醋茶,谁都不会把小吵小闹告诉你。

庸俗为实,高雅为虚。塌下心来观察生活。这个就是人们常说的过日子。

别去想象,而是去直观地感受点点滴滴。问问自己,这个人是不是你要的。

有一天你和他在真实的生活里,都能卸下包袱,展示最真实自由的那个自己时,那样的状态才叫生活。感qíng是逐步渗透,而非名画一般照着你想象中描摹。”

叶伯亭再次抬头时,往桌前凑了凑,凑近季玉生,仰着头认真地看向季玉生眼底。

而季玉生本能的心理是想做出后仰动作,可他愣是动作上不着痕迹地也往前一些、迎向叶伯亭的位置。

叶伯亭清澈的杏仁眼里满是好奇:

“季叔,如果是你呢?你是屈磊会如何?你也会像他说出那么戳我心窝子的话吗?”

季玉生略眯了眯眼睛:

“我啊,我和他还是不同的,本质上不同。

我是越来越能接受现实,而不是像他一样变的很现实;

他是由于现实而冷漠,我是愿意以善眼看世界;

他认为他比你更成熟有阅历,想以讨论或者责怪的方式教你,而我经常发觉自己可以责怪的人越来越少,内心可容纳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物。”

叶伯亭的毒舌功能可不止对待屈磊:“噢!我明白了!我忘记了你都当叔了,阅历更多,早已成熟,屈磊还小,开发还需要等些时候。”说话间往后撤回身子,挺直腰板给予评价。

“这个……”季玉生明白了,为什么小夫妻总是争吵不断。

叶伯亭在离开时,把钱还给了季玉生,并对他说:“季叔,谢谢你。等以后我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再让你请我吃饭。”

这一次季玉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只要你需要。”

叶伯亭挥挥手道别,一点儿没拖泥带水,拿起自己的大衣挂在胳膊处,从容离开,她自然不知道季玉生坐在那久久未动。

季玉生揉着太阳xué,刚才在叶伯亭靠近那一刻,他清楚自己的心噗通乱跳了几下,这样的状况在年轻时都不曾有过,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啊!

……

叶伯煊把饭碗递给丈母娘,接过来又划拉了两口大米饭,才像刚想起来什么似的:“爹、娘,我哥的工作定了,法院。”

喝醉后睡了一下午的叶伯煊,嗓音都有点儿沙哑,像是感冒的声音,再加上这些天有点儿上火。

“什么?”夏天抱着汤盆喝汤的动作顿住了。

全家人都不再夹菜,叶伯煊抬头看着夏爱国继续道:

“爹,法院不好吗?我哥学法律的,去那有发展,比其他地方qiáng。估计得从书记员做起,剩下的就看我哥自己了。”

苏美丽赶紧cha话,急速问道:“伯煊呀,哪的法院啊?不是,我问的是地方!”

叶伯煊愣了一下:“当然是京都了。夏天没和您写信说过吗?她一天天的做梦都想你们在她身边,等我哥这面彻底落实有个落脚的地儿了,看看把冬子也弄过来上学吧。户口什么的倒没事儿,就是得我大哥有家了,落他名下。”

小毛激动得脸色发红,夏爱国端酒杯的手都有点儿哆嗦:“伯煊,难为你给我家当姑爷了!”

“你说的那是啥话啊!你瞅给伯煊整的。”苏美丽控制不住笑容,想要别太表露高兴的qíng绪,只能靠冷斥夏爱国救场。

“爹、娘,真没费事儿!我和夏天早就说好了,我哥有本事,只是个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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