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倒出息了,没用小魏扶。快速站起找树丛掩藏。
不知道为啥,夏天就觉得从进入原始森林后,那颗被吊起的心终于落了地。她安慰自己,小魏说的很有道理,现在还未采伐,大型的野生动物很多。
“没事儿!你也去查看查看。我就不添乱了。”夏天用着含在嗓子眼里的声音提醒、轻推小魏。
小魏离开了,可夏天害怕了!怕的不是láng、而是枪声以及不许动的喝令声,小魏刚才说,只有是人,才会放枪……
完了!别人的女主效应都是发家致富、相貌平平都能最后美貌如花,她的效应真他奶奶的奇葩。
……
“报告连长,共发现三个目标,伏击一人,看长相都是老毛子。这些是他们随身带的东西,另外他们还带有枪支。”
林鹏飞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幸运极了。呵呵,有意思!一年到头都碰不到的事儿,今个儿没有白忙活。
他蹲下身检查着这些老毛子随身带的东西,仔细查看一番后,眯了眯眼睛,心里已然明白“老毛子的身份”。
林鹏飞走近其中一人,用着流利的俄语问道:
“谁派你来的!”
对方正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时,林鹏飞忽然回身,手电筒照过去那一刻,只见夏天双手举起,耳边是叽哩哇啦的俄语喊话,她的身后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第四个老毛子。”
夏天的心里很平静,骂娘?擦!没用!
她只想说,这特奶奶个腿的才是真的女主效应。
能够让她镇定的是,一般真女主都会化险为夷,她应该没事儿!或者……也许大概能出现奇迹吧。可腰间的枪咋特么这么真实!
小魏看清是夏天,只觉得心凉哇哇的。
他们团长派他跟着夏记者,其主要目的不言而喻,这是边防哨所啊!可他蠢透了!
林鹏飞使了个眼色让战士们把那三个“俘虏”的嘴巴堵上,防止他们用暗号jiāo谈,抬头时和自己的副手眼神对视一下,再转身时,林鹏飞那口流利的俄语就变成了磕磕巴巴……
副手和老毛子叽哩哇啦jiāo谈得很激烈,林鹏飞转瞬消失。
夏天表qíng很平静,至少给边防连的战士是如此的感受。
老毛子最初只以为绑架的是一名小战士,因为夏天自始至终都没吭声。
只是当夏天被警告老实点儿时,胸口被捶了一拳 ,夏天疼的皱眉流汗说话了。她用英语骂了人,还骂的很难听。
林鹏飞在神不知鬼不觉的qíng况下上了树,他仔细看清那把枪的位置,正皱眉想招,如何在不伤到夏天的qíng况下,快速制服对方,他忽然睁大瞳孔,这个女记者胆大的要死,她居然敢有小动作,一旦被发觉会瞬间毙命。
除了看管三名老毛子的战士,其余人正在bī近,叽哩哇啦的俄语对话更是比刚才还要激烈,说是迟那时快,就在老毛子把枪从夏天的腰间抽离,枪口处对准bī近的战士们方向,夏天紧咬牙关,她觉得机会来了……
第五五五章 殊死(二更)
夏天抽出裤兜里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执行动作前,脑海中快速闪过她曾经上解剖课时的景象。
她要做到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后患无穷。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她家的两个宝贝很可能就得被后妈欺负死。
决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负一切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夏天连个深呼吸的准备工作都略过了,她直接用大母手指盖轻轻地分离刀把,让匕首在裤兜出鞘。
而树上的林鹏飞也在用枪瞄准中……
只有林鹏飞自己知道,他多次执行艰巨任务,可只有这次、手心里全是汗,被夏天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吓的。
不敢背后有任何动作,无非就是对方手中有个夏记者,如果一旦有个什么差错,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却不想这个女记者比一般的老爷们还胆气,她居然不认命被挟持。胆大心细想自救!
林鹏飞心里评价的这个“老娘们夏天”,实在是够虎、够二了吧唧,此刻也只能被迫配合。
夏天趁着老毛子激动的枪口对着围剿过来的战士们叽哩哇啦时,她右手劈向枪,试图让枪口冲天放空,别伤害其他人。
没办法,她个头太矮,只能向上抬却压不住。同一时间,又左手持刀、刀把冲外、尖刀口冲里,回胳膊肘时对着老毛子胸口就是一刀,她想直扎心脏,可“小刀”长度很难做到。
“砰、砰”枪声响起,林鹏飞打的是老毛子持枪的手腕处,老毛子在同伴人惊恐的眼神中,回身用胳膊夹住夏天的脖颈,林鹏飞一跃而下,从树上直接跳到夏天身边,整个过程也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qíng势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夏天被夹住脖子,她就用刀尖扎对方的腿。想再奇袭对方的心口处已是天方夜谭。
她连个吭声都没有,闷头扎对方,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却只有一个念想:但凡还留给她一口气。她就要捅死他!
不是老毛子死,就是夏天亡,就看谁的求生意志更坚qiáng,更何况夏天还有很多人帮忙。
夏天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被老毛子撒手松开的,得到自由就大口吸气呼气。脖颈处通红一片,要说刚刚有那么一刻是窒息的,她感觉自己都快翻白眼了,还好,活了过来。
在夏天作为人质被老毛子逮住时,林鹏飞是以夏天的安全为第一位的,可人都是贪心的,一旦危险解除,林鹏飞只想捉活口!
要知道捉活口才能争取得到更多的证据,对方连狡辩都少了底气。
就是这么狗血。至少夏天觉得狗血至极。
好几个战士都扑了过来压制老毛子,连同林鹏飞都骑在老毛子身上喊着口令、用俄语大声叽哩哇啦说着话,可夏天却在畅快呼吸时眼睛瞟向了对方的手腕。
夏天脑中空白一片,她自己也闹不清楚是在查看枪支是否被打落、还是被吓到了本能的检查,总之,夏天扫过去时就看到了对方的左手和她刚刚正在做着如出一辙的动作。
老毛子左手小心探进军靴,林鹏飞正在喊“绑了他”时,千钧一发之际,夏天扑了过去……
“啊!”
鲜血以ròu眼可辨的速度在渗出。
“糙!你们都在看个毛!出纰漏了!”这是副连长的喊话,而带头出来巡逻的林鹏飞愣神了一瞬。他把老毛子扔给了其他人,只留下一句:
“你们给我好好地审!”
“好好审”代表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上手吧,好好伺候伺候老毛子。其余人都手痒。
林鹏飞说完了,在衣服角扯开一条布,直接包扎在夏天手腕上。
这一刻的夏天嘴唇都打着哆嗦,所有的害怕全部涌向了她。
她怂了,望向滋滋冒血的手腕,心里庆幸着“多亏没伤大动脉”。行为上是翻白眼昏了过去……
夏天身体的真实qíng况,林鹏飞不如学医出身的夏天清楚,他眼睛里全是夏天血ròu模糊的手腕,在他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根本缠不住挡不住流淌出来的血迹。
林鹏飞背起夏天,极速往驻地奔跑,小魏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以自己平日里训练中最快的速度跟上……
林鹏飞坐在小镇破旧的医院长椅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此时他的前大襟和后背都是汗,衣服也早已被汗浸透的半湿不gān。
如果没有这么个“老娘们”,恐怕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是他。
那个女人在刀起那一刻,傻了吧唧的用手臂去挡挥向他的匕首,救了他半条命,却伤了自己的手腕……
林鹏飞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很乱,他常年无波无澜的qíng绪,因为那个娘们变得丰沛了起来,尤其她到达哨所的时间刚过24小时而已。很难想象,如果她在这长时间呆下去……
她站在略显狭小的食堂含笑组织大家唱歌的样子;
她一副小偷模样蹑手蹑脚地跟着巡逻的场景;
包括她和自己顶嘴不服输的丰富表qíng;
以及刚才医生说她只是累到了昏睡过去那没心没肺的当起了甩手掌柜……
说一千道一万,林鹏飞觉得,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夏天被当人质时敢于挣扎,敢于面不改色像个女汉子样儿,敢掏匕首拼个你死我活的勇气,还有她自己倒着气却劈手帮自己躲过匕首时那份狠厉的模样。
那个女人,他林鹏飞得远离!
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居然坐在病chuáng前看一个女人看到迷了眼,他不自觉的伸手触摸了她的手腕、脸蛋儿。
当温热的触感传过来,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qíng不自禁到自己都没了控制、没了意识。
看一个“老娘们”专注观察半个小时,还是个已婚妇女的qíng况下,所以他才落荒而逃坐在走廊里。
天彻底大亮时……
“你好,那名女战士已经醒了。”一名少数民族医生对着林鹏飞喊话道。
……
“他们几个是谁呀?间谍啊?指定是那面派来的!我怎么那么倒霉!得了,我没啥大事儿吧?是吧?
对了,你得记得赶明混的不错时报答我,我是你救命恩人!
看来我可以提前完全工作了,印象太深刻了,谁来采访都不如我啊!我感受真特么深刻!你们这活、忒危险!”
夏天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
时而碎碎念两句,时而大声质问林鹏飞,她用着没受伤的右手挠挠脑袋,挠完后摊开右手掌心,又后怕了,她叽叽咕咕小声嘀咕道:
“如果是这只手,可就坏事儿了!”
第五五六章 后怕(一更)
夏天吊着个胳膊半躺在火车卧铺上,有些渴、有点儿饿。热水壶放在行李兜里,她这个半残疾人士,拽个行李都费劲。
这卧铺票是特批的,据说是边防团长托关系特意给她弄到一张。
她在医院醒来后没多久,边防团长到达医院算是慰问她吧,夏天赶紧趁机问问那几个老毛子到底是什么qíng况。
夏天听完事qíng经过唏嘘不已。
她啊,还是根深蒂固的二十一世纪的思维模式,七十年代末,边境关系居然如此紧张,甚至有安cha的探子,这对于后世她这个普通小老百姓来讲,简直无法想象。
如果没有这一世的经历,她现在还是安居乐业的思维固化模式。
夏天正看向窗外琢磨这种深刻的问题时,走过来的列车员打扰了她的思绪。
这名列车员递给夏天对铺位置的一名中年妇女一茶缸子热水,还热络地和对方攀谈了几句。夏天看到这一幕,也想起了临上火车时发生的事儿……
她上车前,林鹏飞林连长先是从他们团长手里接过卧铺票塞她衣兜里,紧接着又二话不说,根本没顾忌男女之间不能拉拉扯扯,扯着她衣服领子就给她塞进了团长车里。
等她上了车了,林鹏飞才尴尬地对边防团团长僵硬开口道:“团长,借下你的车,我送夏记者去车站。”
这之后,夏天又再次见证了一名连长兜里没钱的窘迫感。
她能看出来林连长当时想给她买点儿吃喝东西带上,但车站附近仅有的一个国营饭馆里的烧饼都很贵。
夏天曾经贫穷过,她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人穷时花钱,心里是没有底气的。掏兜拿钱的动作都看起来那般不流畅。恐怕林连长的津贴都寄回了老家,囊中很羞涩。
夏天记得自己当时端着个受伤的胳膊,忍着疼痛感还有胸胀不舒服,要面带笑容不留痕迹的替林鹏飞解围。她本想自己掏钱买,可四下找包才发现包还在车上。
她这名别人眼中受伤的女战士终于上了火车,林连长在火车过道上和列车员亮身份,似乎想用他是一名军人连长的身份让列车员对她夏天一路多多照顾。只可惜对方并不买账。
唉!夏天叹了口气。
她嫁人前、嫁人后。都以普通士兵身份要求自己别搞特权那一套,搞特权、亮身份,自己能够察觉出来的除了优越感再无其他。可对于别人来讲却不然。
也许会某一刻给人造成心理伤害。林连长那么个大男人虽不至于如此,但当时的qíng况,那个近一米九身高的汉子却因为列车员的不屑而愤怒、脸红、窘迫、压抑。
夏天正在琢磨的林鹏飞,此时正加速徒步往哨所赶路。他一直在匀速的倒动步伐。走得汗流浃背。
山间小路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背影,看起来路是那么长、很孤单。实际上林鹏飞第一次觉得路途是不是太短了。短到他还没回忆完自从夏天出现后的每一幕、就到达了目的地……
夏天也好、林鹏飞也罢,两个当事人本以为“生死相救”过后,再见面会很难。
然而此刻二人谁也不清楚,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一别数年后。他们终有一天会再次相见,并且比第一次的“生死相救”还要更加离奇……
夏天回来了,负伤归来。范葭听到信儿后,没敢压着这个消息。所以叶家人、包括叶伯煊都知道夏天伤了左手腕,手腕被fèng合十几针,差点儿在漠江市一命呜呼。
叶伯煊接到消息时,他表面镇静,心里状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怕、后怕到根根立的毛寸头发出了汗。
接到电话后,叶伯煊静默了很久很久。
他自己有什么危险,他觉得那是可控制的事儿,可夏天的工作要是长此以往,他难以想象他这个小家会如何。
还好,有信儿了。媳妇心心念念想念大学的理想最晚明年就会实现。
叶伯煊估摸着,即便夏天考不上特别好的大学,怎么也能去念一个差不多的学校,毕竟媳妇结婚后书本不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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