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挠挠鼻子:“这不是想靠自己的关系实力嘛!咱们互相多求几次,关系会更铁。哈哈。
那啥,我亲嫂子在咱们市没学籍想高考,过不了几天你就能知道准信儿了,总之就是学籍的事儿,能不能让你父亲想想办法?他是在咱们市教育局吧,对了,你考不考!本想找思琪的,后来一想咱们这关系没必要靠她联络。”
“你这就对了!我考啥啊!我爸妈着急让我嫁人倒是不假。我这就给家打电话问问,你等着吧,过两天给你信儿。估计没问题。”
夏天挂了电话心里脱了底,第一次求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这胖脸都红了,不过能帮嫂子圆梦,她豁出去了。
第五六六章 惊喜
十月一国庆节这天,叶家大院再次热闹了起来。叶小叔夫妻、叶姑姑先后赶到,再加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亭子和屈磊。
早上八点,夏天趁着叶家众人还没到齐,特意给夏秋的宿舍去了个电话。
“哥,我找你有事儿,咱俩电影院门口见。”
“嫂子,你跟我出门一趟,咱俩都打扮打扮,陪我办点儿事儿。”
夏天端着个受伤的胳膊,扯着打扮一番的小毛往电影院走。
小毛心里猜到了夏天是要gān嘛,她装作不清楚的样子,就为了表现一会儿的惊喜,让小妹觉得没白费心、能更开心。
演技派小毛双手捂唇作惊讶状,她眼睛含笑,看见夏秋止步不前,扭扭捏捏还是一副大姑娘样儿。
夏秋一身蓝色中山装,学院派打扮,还佩带了一副黑框眼镜,听到夏天的喊声,回眸间嘴里喃喃:
“毛……”亲媳妇啊,但好久不见了。
夏秋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真实反应。
小毛是偷瞟眼夏天后特意含羞带怯的表现,她本就见夏秋脸红,没办法,她崇拜自家爷们。
她觉得夏秋就是小村庄里飞出的天鹰能带她飞翔,她嫁了他,能变成凤凰。
夏天就跟完成了啥大事儿似的开心:“吶!你俩见面不易。这是电影票,拿好。今天国庆,你们也庆祝庆祝。嫂子,今晚别回家了,大院儿人多,没你客房的地儿!哈哈哈。”
小毛只有见到夏秋表现就不正常,至少夏天是这么看的,轻推了一把脸色红扑扑的小毛:“去!亲口告诉他消息,给他惊喜。让他以后一过国庆节就觉得十月一这天有意义。”
“小毛,妹妹说啥呢?拿她哥逗趣。”
“秋哥,我那啥了……”
哪啥了,夏天没有听到。她悄悄离开,连句再见都没说,舍不得打扰。
……
路过百货大楼时,夏天抬手腕看了下时间。直接拐了进去。买东西时眼睛都没眨,全挑最好的、她眼中有营养的。
路过其中一个柜台,她驻足不前,真心看中了一件像风衣似的小大衣。从她来了这个时代,这也是她难得的觉得衣服款式还不错。
“你好。同志,这个多少钱?”
“什么?这么贵!”夏天抚摸了两下面料,低头寻思了几十秒,快顶上她一年的工资了,转头拎着营养品走了。
她心里挣扎来着,到了还是舍不得。
她心里劝着自己:先别买了吧,按照啥尺寸买都糟心。自己现在胖,万一上学学习累瘦了呢,那该穿不了啦。
她乐呵呵的安慰自己,坚信不疑在不远的未来。自己能瘦成一道闪电,亮瞎大学同学们的眼……
夏天进院子,正好看到梳着一个发鬓洗菜的王荷花。
王荷花安安静静地站在井边,瘦了好多,她弟弟脑震dàng过后还偶尔有呕吐现象,宋雅萍召集几位医师轮番检查,仍旧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后来慢慢转好,才刚刚归队。
“荷花姐,你拿着。这是给咱弟弟的营养品。他出院了得补补。”
“你别,妹子。姐谢谢你了。这东西都挺贵,阿姨给他好多水果,那就够够的了。补、哪是这么个补法。”
夏天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挥手。撒谎撒的很粗糙:“不贵,小卖店的东西贵啥贵,你……”
夏天的笑脸凝住了,她傻兮兮的攥拳,用拳头使劲揉了揉眼睛。
叶伯煊白色衬衫,衬衫袖子卷至胳膊肘。军绿色的裤子,一手cha在裤兜里,一手攥拳放在唇边,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提醒傻媳妇。
如果说刚才小毛见到夏秋是有演的成分,夏天则是倾qíng表现,犹如最专注的女主角,只是她很小白,一点儿没有女神范儿。
她只有一只手自如,手放唇边捂住惊呼。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昨天打电话还说想她了,短时间见不了她。
他说自己病了却不能在身边陪着,很愧疚。
他说担惊受怕没有给她拍拍后背安抚,宽慰的不够力度,所以她后来才得了重感冒。
他说媳妇得了rǔ腺炎、他都不能陪着一起哼哼疼,他这个当丈夫的不尽责啊!
他说手腕伤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妻子伤疤的具体位置,
他说媳妇,你能理解我工作忙,也会有希望我能理解你的需要。
他说了很多,唯独没有告诉她,他将会凌晨开夜车赶路回家,只为了见她……
夏天站在院子里哭了,放下了手,没捂脸,委屈的样子bào露无遗。
夏天也不管身在何处了,她控制不住思他的qíng绪。
她咋不委屈呢!她的丈夫快赶上打酱油出场的人物了,连她哥夏秋一个月都会露面两次。
叶伯煊刚开始还因为王荷花在一旁而不好意思,看到夏天突如其来就哭了,吓了一跳。大步迈上前,手掌轻拍着夏天的后背:“怎么了?嗯?”
“咳、咳。”夏天哭的直咳嗽:“没、没发生啥,我就是要哭给你看。莫名哭泣,你别管!”
哭尽自己带两个孩子的心酸,哭自己在家胸疼到qíng绪bào怒,却压抑着自己的委屈。
哭给你看,说的任xing且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叶伯煊抿抿唇,余光观察了一眼端盆儿默默遁走的王荷花,才开口:“傻不傻?小叔小婶还有姑姑都来了,丢人不丢人?”宠溺的用大拇指给夏天擦眼泪。
“老公,嘿嘿,你咋回来啦?”顶着一张带泪的脸,憨憨的仰头看向叶伯煊。
叶伯煊唇边泛笑:“我又成太监了!脸胖这样,还骗我说瘦了,口口声声说要瘦给我看,我看你晚上怎么藏ròu。再哭真成胖猫了。我们进屋聊。”
叶伯煊拉着夏天往屋里走,侧目观察了好几眼夏天那只缠着白纱布的手腕处。
叶小叔很不识qíng知趣,异常热qíng的摆手喊叶伯煊:“伯煊,你明天开会?怎么着啊?跟叔出去找地儿喝两杯啊?我酒量见长,咱们过过招?”
夏天独自一人走到楼梯口,侧过身有等着叶伯煊的意思,眨巴眨巴眼睛,她想用萌死叶伯煊的眼神勾搭他上楼,死心眼的站在楼梯处瞧着。
叶伯煊一边儿回答着叶小叔的问题,一边儿摆谱靠在沙发上,抬眼间装作不经意的看眼夏天。
夏天口型“等你”,冲楼上指了指。
叶伯煊咳咳两声。
“小叔,想喝倒我,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你要考虑清楚。”
第五六七章 桃花们
边境某哨所的山坡上,仍旧是一人一狗相依,席地而坐面面相觑的场景。
一只骨节略显粗大的手掌在抚摸着德牧,这条狗很老了,林鹏飞不知道它还能陪伴他几年。
“贝贝,她的丈夫是一名团长,比我大了两岁,很有名号。我再过十年也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
德牧伸出舌头舔了舔林鹏飞的衣襟以示安抚。
“她那么勇敢,值得我往多了想。
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以后也没有机会见面,今生的梦、来生圆,难道只能如此?”
德牧忽然坐起,看向一眼望不到边的原始森林。它孤傲倔qiáng的一声不吭。它也许早已忘记那个对它翻白眼、嫌弃它有瑕疵的女军人。
林鹏飞站起身,摸了摸贝贝的脑袋,和贝贝看向同一个方向,低沉的自言自语道:
“如果我知道这是仅有的一次见面,我的态度会更好些。不会把津贴全都寄给家里,这样就能给你买个烧饼,我给你的印象里不会有寒酸窘迫的一面。我、表现的不够好。”
……
林鹏飞静默不语时,副连长气愤的跑了过来:
“连长!你别瞒着我!我都听说了,凭什么啊?我们这次该算立功,怎么你还得写检讨!那个女记者算优秀士兵,我们算本分?哪有这样的!”
林鹏飞收敛了柔和的脸色,怒目看向跳脚的手下:“军人,服从是印在骨血里的!哪那么多废话抱怨!”
训斥完,抬腿就走。走出百米远,才回头驻足看向依旧愤愤不平的手下,刚毅的沉稳喊声,由于领口处露出一道长疤而略显不羁的形象:
“她配称优秀!昨天刚被运输过来的粮食,你忘了吗?她在自己的岗位上,用笔杆子为战士们争取最实际的需求,这、不够吗?!”
林鹏飞渐渐远去。他一路前行右手摸着胸口的地方,那个衣兜里装着夏天写的报道、五问总后勤部。
……
裴兵回家刚脱掉军装,正在解着衬衫袖扣,他的母亲一改温和慈母形象。掐腰质问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那个李家姑娘领回来见面!不见面怎么确定关系!不确定下来如何讨论结婚!”
“妈,我很累。我通知您一声,我要考大学。您不能让我这节骨眼结婚吧?那您可糊涂了,耽误我前程!”
裴兵妈都快哭了,喊话不好使改成商量:
“兵兵。你小时候又听话又懂事,几岁时都知道揪小姑娘辫子被人家长告状,怎么长大了倒不着急了呢!你倒是再给妈出门揪个大姑娘啊!你怎么到了年龄不gān这个年龄段的事儿呢!”
“妈,几岁的事儿您也记得?!”裴兵无奈的扶额:“被人听了去,我丢不丢人!我要回房看书,您快给我做饭吧。我要知道您这样,宁可下连队跑采访。”
裴兵关上房门,都能听到母亲的一声叹息。
他拿着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类型的书籍,坐在书桌前发呆。
前几天夏天去军报送稿件,直接去了范葭的办公室。连她自己所在的大办公室都没进去,他当时庆幸夏天有信件,要不然他也见不到夏天。
他瘸着腿慢慢挪腾着在走廊里等着夏天,就想看看夏天现在的模样,可拜郑子君所赐,搅乱了他和夏天jiāo流的机会。
难道真的像郑子君所说的那样,他看夏天的眼神发直吗?他表现的没那么明显吧……
郑子君不愧军报第一利嘴:“夏天、裴兵,假不假啊?你们对我有意见,不就是我看透还给你们说透了、影响你们继续做朋友嘛!”
还好夏天说话跟带了冰碴似的损了郑子君一顿:
“你就高兴我受伤吧,再胡说八道污我和裴兵关系。我大嘴巴抽你!单位不行,咱外面马路单练!我和裴兵就是关系好,哥们关系靠着呢!你满嘴喷粪得讲证据,别自己花了呼哨的心、想别人也乱七八糟。”
裴兵想到这乐了。夏天生完孩子似乎比以前更厉害了。
他这样xingqíng随和喜欢与人平和相处的,真的和夏天去念同一所大学能保护她吗?
裴兵摸了摸下巴:其实他可以装弱,让夏天保护他,也许感觉更不错。
“兵兵,电话!”
……
“裴兵,你为什么昨晚没接我下夜班?你知不知道我是后半夜才换班?”
李思琪怒了。她最讨厌别人放她鸽子。
她母亲半宿没睡觉,跟侦缉队员似的猫在树趟里想看看她男朋友。
她寻思趁天黑好糊弄吧,可惜折了面子,她孤零零的自己回家,她母亲很嫌弃她不中用。
“啊,你啊!大半夜接你?你吃多了吧?做什么白日梦!我还害怕呢!”
……
叶伯亭抱着小碗儿心不在焉,夏天对着许晴笑了笑,扔嘴里几个葡萄粒,用脚踢了踢亭子:“嘿,gān嘛呢,小婶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啊?魂不守舍的!”
“啊?啊!小婶,你说什么?”
许晴抿嘴一笑:“我问你怎么还不要孩子,你要是小儿媳跟我似的,那生男生女一个样儿。小屈是老大吧?”
叶伯亭摇了摇头:“没有,有了就要。”再不开口讨论这个话题,她低下头用手指逗弄着小碗儿。
许晴对着夏天吐了下舌头,用眼神询问夏天,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等卧室里没人了,连同孩子们都被叶姑姑和许晴抱到楼下,夏天蹲下身试探道:
“你怕你那季叔忽然出现吧?大过节的,都是团圆的日子,他又不是正主,好意思上门吗他?”
叶伯亭碎碎念,就差拜各路神仙了:“哎呀,你别提他!人不经念叨!你给念叨出现了怎么办?嗳?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想你哥想的。他冷不丁回来了,我激动的呗。我xingqíng中人,率真着呢!”
“出息!你还好意思和我说!”叶伯亭露出了笑脸。
夏天啧啧两声:
“所以我说你现在磨磨唧唧,一点儿不麻利!我还没问你呢,这次过节又不是过年,你回个娘家买那么多东西gān嘛?有钱人都你这样败家吗?”
“花吧,花没了拉倒。我从嫁人后,没给爸妈买一针一线。”
叶伯煊推开了屋门,拉着一张脸,他只听到了一半,却把亭子和夏天都吓的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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