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by:YTT桃桃【完结】(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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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伯亭赶紧摆手制止:“妈,您别这样。”落荒而逃。

宋雅萍一路跟着叶伯亭出了院儿门口,直到她闺女骑车的身影拐弯儿了,她才拉着脸进屋。

夏天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叶伯煊。下面动作粗鲁,踢的叶伯煊一皱眉,桌子上的表现是翘着个兰花指拿着油条慢条斯理。

“老实吃你的。吃完咱们也走。”

叶伯煊说完夏天,也对着宋雅萍拉着脸。

搞的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叶爷爷尴尬不已。

唉!早知道他调台车了,还好孙女独立,最近比往常懂了点儿事。

“哼!这个屈磊。昨晚有酒席喝到半夜也就算了,那要是心里有亭子。早上不能晚去上班送送吗?

一个小组长。一天稀里糊涂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他这时候来积极劲了!我当初就该死命拦着不让亭子嫁他!这和没嫁人有什么区别!高考多重要的大事……”

叶伯煊听不下去了,他打抱不平道:“妈。和人家屈磊有什么关系?搞那套形式主义gān嘛!他能进考场帮忙啊?亭子是二十多岁,不是几岁、十几岁上学报到得家长牵着。”

烦透了!他家夏天还得进场考试呢,叶伯煊讨厌大清早影响别人qíng绪的事件发生。

如果叶志清在家一定会斥责儿子,可他不在。

叶爷爷、宋外公、宋雅萍。包括没在京都的叶姑姑,有一个算一个的。叶大少眼中只有“自己人”的自私劲,全是大家伙共同捧出来的。

宋雅萍当即就想开口反驳:“人家那叫形式主义,那你开夜车赶回来非得送,你这算什么!”可惜她没说。她不希望儿子不高兴。

宋外公手心攥着核桃下楼,装作没听见刚才的争论,哈哈笑道:“夏天啊。外公希望你金榜题名。出发吧。”

夏天也不美了。她那张擦的跟呼了一层白面的大白脸上粉扑扑的,羞的。本来还要出门前对着镜子擦个红唇呢!

你瞅瞅这事儿闹的。叶大小姐跑了。剩她一人成了“核心问题”。

叶伯煊几步蹿上楼,他也拎着个包往外走。宋雅萍这回急了:“你咋的?送完她就回团啊?”

“不啊。两天考试全都陪着。”

“那你拎包gān嘛啊?”

叶伯煊没回答,还是夏天坐在车里说了句:“妈妈再见,我好好考,您啊放心!”

……

车上叶大少调侃:“咱妈根本就没担心你!你还您老放心!”

“妈问不问、我都让她放心。”

叶伯煊露出了笑模样。他媳妇这没心没肺的劲啊!

叶大少拎包gān嘛使的,这回夏天明白了。他们夫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啊!

夏天高考大早上的,孩子们也不管,对着镜子美来美去。

叶伯煊呢,见证历史时刻的方式居然是拍张照片,拍他媳妇进考场之前的模样。

“时间还来得及,你多摆几个姿势。”

夏天窘迫,她一直以来比叶伯煊在人前厚脸皮多了,可她今个儿早上脸皮厚不起来:“你别的啊!你看旁边人还看书呢!”

“那都是考不上的!进考场之前看书,那非得考成浆糊!”多不善良的叶团长啊,脸上面无表qíng,实际就是xingqíng恶劣。

他捣乱没正溜也就算了,居然还咒“书呆”们。

夏天敌不过照相机都掏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穿到七十年代成了西洋景,很多考生都看了过来。

大冷天的,她摘下皮手套,穿着黑大衣,站在某所小学——七七级考场第六分场的门外,摆了个俗气的剪刀手,表qíng贱贱的,很不严肃,土不土、洋不洋的留影怀念。

后来这张照片,伴随独自一人的叶伯煊很长时间,他只能靠摸索它回忆……

第一天上午考政治、下午考数学,夏天真心觉得自己又是个特例。

她虽然做到了全神贯注,可她落笔刷刷刷无障碍的提笔声、太过清晰,引起了监考老师们的频频侧目。

简直是出乎了夏天的意料,其实也在qíng理之中,毕竟十年浩劫,她们考生搞不懂其他人的水平,就是出卷老师也许也不清楚。

数学。只相当于后世初中的水平。

科学技术第一生产力,可见耽误了十年之久,祖国、人民需要大量人才这个需求、迫在眉睫。

陪了一天的叶伯煊问夏天考的感觉如何,夏天脸红了、没回答,一副内向不愿意启齿的样子。

叶大少心里琢磨:完了,考糊了!不能问了。

实际的qíng况是,夏天觉得尤其是数学。她有可能、很大可能。嗯,自己的试卷就是正确答案。可那么说,会不会很不谦虚?

……

叶伯亭上午考完在附件找了个小店吃了碗面条。她这时候迷信了。

妈妈说了,吃面条顺溜、吉利。

她上午答政治题脑子里有一瞬间是空白的。她不如在军报一直写报道、在最前沿掌握政治时态的夏天,但死记硬背还是有点儿效果的。下午的数学,她有点儿头疼。

叶伯亭中午开着小差吃面条时。玻璃窗外站着一个身影在偷偷的看着她的背影。

叶伯亭考完数学,考的迷迷糊糊、满脑子浆糊的骑着自行车往家回时。岔路口还是有一个身影,在驻足观察着她一晃而过、脸上的表qíng。

来时,是丫头一人。叶家那些车呢?天儿这么冷,她那张又瘦了一圈儿的脸蛋儿被冻的通红。

回去时。还是叶伯亭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淹没在人cháo中。

盈盈一握的腰肢,瘦削的尖下壳,一看就考的有点儿蒙圈儿的状态。

季玉生抿了抿大衣的衣襟。他怕叶伯亭当兵出身、观察力太qiáng发现自己的车。到时影响她的qíng绪,他选择徒步走的方式站在外面大半天了。

他心冷。只因心疼了。

之前对屈磊的那点儿愧疚抱歉,在这一刻季玉生的心中,烟消云散了。

第一天考完,叶伯煊人虽然在家,可没敢拉着夏天胡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媳妇都考糊吧了,叶大少彻底没了早上送夏天去考场瞎乐呵的心态了。

夏天抿了抿唇,本来想跟叶伯煊说实话来着,略一琢磨叶伯亭那蔫头耷脑样儿,还有刘芸晚上打电话居然说话有鼻音儿,可见那两位心理压力得多大啊!

叶伯煊那人,有时候特爱显摆她。

他自己有成就,内敛又谦虚。

可她要是稍微有点儿突出的地方吧,他恨不得广而告之。

有时叶伯煊说话挺气人的,敢qíng就他媳妇、他孩子是好的,别人家的都不咋地似的!

夏天想安慰刘芸和亭子来着,可话到嘴边总感觉自己有点儿站着说话不腰疼。自从进了家门,她都躲着亭子,就怕她找自己对照答案。

你说都不缺吃少喝的姐妹,即便考不上也能比别人少奋斗十年,为啥这么在意?无非就是刘芸常念叨的那句:“都俩腿支着一个肚子,不蒸馒头争口气呗!”

临近睡觉前,夏天给手上擦点儿嘎啦油,理都没理yù言又止的叶伯煊,出了房门直奔叶伯亭房间。

你看叶伯煊那样吧!回家时,闹闹在大哭,他都捏着嗓子哄儿子、而不是怒吼,很怕刺激到自己的敏感神经似的!

“妈,您也在啊!”

宋雅萍没敢叹气,怕给俩孩子增添心理负担。可她心里叹气好多遍了。

在她看来,就是儿子给找的老师不靠谱。她就是觉得一个老师教多科、那哪能教好啊!多粗糙!

考不好也不赖自家俩孩子!

霸道!遗传学确实是有道理得,叶大少躺chuáng上也在皱眉琢磨:“早知道不信季哥了,忒不靠谱。我家天儿和亭子聪明着呢,怎么都糊了!”

“嗯。你也没睡啊?没事儿,闹闹和小碗儿我带着。你爸也在家能帮着带着。”宋雅萍语气比早上柔和多了。

“我是不放心亭子。亭子,今晚务必不准看书。你语文不错,正常发挥。现在看书只会添乱。”夏天一露面,叶伯亭就爬起身找她军绿色书包,又想对照答案。

“过去就是过去了!对完答案也改不了卷子。你要是考不上啊!我觉得百分之八十都没戏!”鼓励完了,夏天赶紧溜走。

宋雅萍爱听这话:“对,听你嫂子的。”

下了楼见到叶志清,宋雅萍还顺嘴夸了夏天几句,却没想到叶志清给了老妻打击:

“呵呵。我猜啊,可能也就录取百分之二十,最多百分之二十五。全国570万人报名,你想吧,也就那样。”

宋雅萍本来正和叶志清面对面的坐在chuáng上,闻听结论后,使劲一抖落被子,给了叶志清一个大后背:“你还是别回家了,越老越讨厌!”叶志清哑了声。

……

夏天铺开语文卷面,第一时间先找作文题目,看到命题作文“难忘的时刻”,沉思了起来。

又是让监考老师们频频侧目的时间段了。尤其写作文时,那简直是夏天的拿手好戏,手到擒来。

她没有讨巧写曾经自己笔下记录的事件、人物,也有别于大多数的考生写粉碎四坏蛋。

“报告,辽阳军区救灾部队已经原地待命,请领导作出指示!”

“报告,我代表一四二团向组织和领导请求,我们团随时可以奔赴灾区,听从党的召唤,请您下达指示!”

“报告!塘津军区去掉伤亡者,其余全体指战员已经重新整合完毕,请求领导批准!”

“难忘的时刻”,夏天选择在七七年高考时,写下军队上下当得知唐庄有难那一刻,最可爱的人民子弟兵,挥舞战旗,顶天立地!

可想而知,当阅卷老师看到夏天这篇作文时,不用猜都知道,这名考生有当兵履历,刻在骨血里的军人作风,体现的淋漓尽致。

……

全部考完了,叶伯煊开车要回团了。

除了生孩子那一段日子,这次叶大少回京都,真是难得的和夏天保持了纯洁的关系。

他不但没觉得遗憾,倒有点儿担心惦念,就怕夏天考完了再上火,rǔ腺炎刚好,别再又犯病了。

夏天趴在车窗处,拍了拍驾驶席上叶大少的肩膀,眉飞色舞,声音却尽量压低:

“嘿!我考的很……完美!”摆了个后世某星老师“完美”的手势。

叶伯煊笑了:“我早就知道!”

夏天撇了撇嘴,胡说八道,睁眼睛说瞎话都不打糙稿,谁信呐!你就差现在就给我找人托关系了!

叶伯煊开着车出城了,狠踩油门时觉得倒车镜里的车影眼熟,赶紧停下了车。

“季哥,你回京都办事儿?”俩人分别下车握手。

“嗯。家里有个妹妹高考。”

“巧啊!”叶伯煊意外。

季玉生笑了笑:“咱俩有缘。”

如果夏天在,一定吐槽:“傻不傻啊!此妹就是你妹!”

……

第五七五章 爷和姑(四千字)

高考过后,叶伯亭收拾完行李回了家,进屋那一刹那,她愣住了。

她多希望自己是眼花啊,可她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龄。

小姑子屈玲正坐在厨房里,面前摆着个大洗衣盆,穿着她的衣裳搓着衣服,见到是她,有些羞赧的开口打招呼道:

“大嫂,你回来了。听我哥说你考试,考的怎么样?”

叶伯亭用眼神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径直进屋,一声未吭。

屈玲冲着紧闭的卧室门大声告知道:“大嫂,我也是刚到没两天的。”

足足过了一个下午,叶伯亭犹如洁癖症患者般,擦洗着家具、换chuáng单、收拾卧室里那一堆一块的地方。

接近屈磊下班时间,她又犹如qiáng迫症患者似的,把她和屈磊的衣服隔开、分别摆放,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屈磊的妹妹屈玲,这一下午的时间经常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却不敢敲门打扰。直到她哥哥回家。

“哥,我嫂子没搭理我。回来一下午了,一句话都没和我说,在屋里面翻箱倒柜的。你要是为难,算了……”

屈磊在她妹妹叙述的时候皱了皱眉,没听完呢就摆手制止:“她学习累了,不是冲你,你做饭去吧。”进卧室前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qíng。

……

“亭子,考的怎么样?”屈磊很热qíng,进屋就想给叶伯亭一个拥抱,只是后者躲开了,同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等他开口汇报。

屈磊若无其事不下去了。语气有些急促:

“你也知道前段日子家里写信说的状况。玲玲都不能出门见人,恨不得人见人骂。咱弟弟说她jīng神状况不好,经常和别人吵架。长此以往那不得jīng神失常啊!

我求人给她找的活儿,去造纸厂当工人,咱家房子这么大,就让她跟着一起住几天,她又不打扰我们。

等她在厂里站住脚就去宿舍了。亭子。我求人办工作很难的!总不能刚报到就要求住宿吧!那不是难为我那哥们嘛!

工人啊。我们村儿里人都不敢想,还是京都。你抬抬手,她就能改变命运。你这一次抬手就成全玲玲了。她是我亲妹妹!亭子,我屈磊没求过你啥,这事儿上,希望你……”

叶伯亭没打断。可屈磊却说不下去了。

他心里振振有词,就琢磨着这院落大到仅是客厅都分大厅小厅。更不用说六七个屋了,怎么就容不下他亲妹妹了!

再说过两天就上班了,更是早出晚归,他又没求叶伯亭给妹妹安排工作!

纵然心里再有理。可他还是在态度上没有底气,甚至说着说着侧过了头,不看向叶伯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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