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让我们步行回家踩一脚泥巴!
让我们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让我们轰轰烈烈回家挨妈一顿骂!”
叶伯煊放慢脚步,一本正经的把夏天的胖手攥进自己的拳头中、暖着:“好!”
两台车并排停在北大校门口的自行车栏处,它们被遗弃了,可也是个伴儿……
“翟嫂子总叫我去蹭饭,她做饭挺好。有一天去马大山家也蹭了一顿。他媳妇赵玉凤还打听你了……”
“小碗儿总挠闹闹,我就担心啊,闹闹一个男孩子孬着呢,对女孩子没脾气,对我们皱眉头,长大了要是……”
“你冷不冷?”
“换作搞对象那阵儿,你早脱了,问的真是废话!”
“那阵是冬天,现在脱了可就光膀子了。”
“那你还问啥!”
“你说呢?”
“关心我呗……”
女人啊,总埋怨着男人和自己没了共同话题。有时也该问问自己,你是不是在恰当的时间,体会了他想亲近的心理?
女人啊,结了婚生了娃,对婆婆、爹娘、孩子心细如发,只对身边那位的心粗喇啦。
明明结婚前甜言蜜语时,能表现的羞答答、敢和他闯dàng天涯;
结了婚、生了娃,却总暗示自己老夫老妻了,说多了ròu麻。
……
龙骑战士裴兵推开教学楼的大门:“你好,贾圆同学。夏天在吗?”
手中是跑到男生宿舍楼现借的两把雨伞,而他自己因为疯狂跑动,早已被浇成了落汤jī。
“书记走了。刚才她丈夫来接的她,现在可能开车都到家了吧?我们也是避雨……”话痨的贾圆还没絮叨完。裴兵离开了。
两把雨伞都没被撑开。
在他这,伞不是雨的宿命,他一个人游dàng在校园中问天问地。
是有多冷多伤啊,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雨水滴答的回声在告诉裴兵:再等等,陪她到三十岁,一如往常当傻瓜。守候着她的影子,为了自己的这份喜欢、认真。
……
淋浴喷头下面的缠绵,叶伯煊急切地亲着夏天时追问:
“你想我了吗?”
窗边儿两个重叠的影子,他们到达顶峰时,共同看向被大雨洗刷过后的点点星辰。
叶伯煊在后面拥抱着赤luǒ的夏天,半张脸埋进妻子的短发中,他叹息:“我们就这样天荒地老该多好。”
半个小时后,叶伯煊抱着夏天,qiáng硬地把她抵在墙壁上,他不停地求证舒适度:“我这样要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迫切地想知道妻子是不是和他在一个步调上。
回到chuáng上的两个人,疲倦了,相依相偎的鼻子碰鼻子,碰完再抱在一起傻笑。
gān一杯吧,为儿女都不在身边,为他们又找到了“只因你的美,我就能喝醉的心跳。”
两杯小烧就着夜空下的星星,小口抿着能辣到让人煎熬的程度,当心里都是你、眼里都是你,没下酒菜空口喝一斤都不是问题。
叶伯煊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妻子的脸颊、酒窝、下巴、短发:
“我的格桑花。”
她甜蜜蜜地给了他一个大抱抱,用着十分庆幸的语气,道出了她花痴的本质:
“我的大帅哥!”
一个被窝里,对于这对儿小夫妻,日出日落都搂在一起是奢望,但你和我是彼此的日月光芒、这点不难。
……
叮叮咣咣,哐哐当当。
王荷花心都在滴血,那肥ròu就扔了?猪皮也不要了?哎呦,她还能做猪油呢!
叶大少没出早cao,他早上五点就钻进了厨房,案板上放着翟嫂子写的步骤,他想给家里人做顿早饭。
抿着唇、皱着眉,撸胳膊挽袖子的忙活,直忙到王荷花出现。
“那个伯煊呀,做jī蛋羹吧,闹闹和小碗儿、爷爷和外公,牙口不好的也能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荷花不敢深说,当然不能在爱面子的人面前指责他祸害东西,只能打迂回战术。
叶伯煊萎靡不振,怎么就这么难?不就是烀个ròu吗?
“好。”侧过身站在一边等着,等着王荷花把jī蛋都打在碗里递给他。
叶爷爷和宋外公慈爱的看向叶伯煊,一副叶伯煊给他们挣了多大脸面的架势,叶伯煊脸略红。
“哈ròu!”小碗儿扶着门边儿,很期待地跟大家打招呼。
叶大少:“嗯?噢。”其实根本没听懂。
ps: 对昨天请假的歉意。今天五更了,说到做到了,提前完成任务。明早九点见。
第六零二章 当个好爸爸
小碗儿清脆的小声一出,蹲在奶奶屋里捡积木的闹闹,赶紧站起身,歪着膀子一路打斜、踉踉跄跄地跑到客厅里,附和道:
“咕咚猫。”小小人儿手心黑乎乎的,一看就知道钻到了chuáng底下了。
两位老爷子往常会给鼓鼓掌以示鼓励,可这不是大孙子回来了嘛,还给他们亲手啊亲手,亲自做了jī蛋羹,低着头吃东西,没搭理俩孩子。
叶大少没听懂,自然只是瞟了两眼宝贝们,很是不认真的敷衍宝宝们:“嗯,知道了。”坐在餐桌边儿等着母亲和夏天。
闹闹皱眉,那小模样就跟叶大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碗儿不乐意了。
十五个多月的龙凤胎,不知道何时起,他们已然有了自己的qíng绪。
最关键的是,他们希望能得到大人们的尊重。妈妈和奶奶和他们说话就会认真对视的!
“爸爸,哈ròu。”
叶大少轻轻拍了拍凑近他腿边儿仰头的女儿:“没ròu,jī蛋羹。”
“臭夏天!”这是闹闹,他想骂叶伯煊,可他说不出来。
昨个儿他还和爸爸不熟悉,今个儿要是语言可以的话,他现在只想骂老子。
“什么?!叶莘!”
夏天浑身跟散了架子似的,下楼还得保持意气风发的qíng绪,正好听见叶大少要揍闹闹的警告声。
“你gān嘛呀?他还不足十六个月!”
“这才多大点儿就会骂人?不揍他不长记xing!”
端着茶缸子刷牙的宋雅萍小跑出来:
“人孩子跟你打招呼问早上好呢,说的是外语!你得夸,咱家宝宝们乖着呢!我看谁敢动一个手指头的!”
宋雅萍嘴上全是牙膏沫子,横眉冷目了一分钟又跑回去漱口。
让叶伯煊还没怎么怒呢就笑出声的事儿出现了,他闺女得多聪明才能做到啊!
小碗儿两手抱拳作揖,对着宋雅萍离开的方向道:“谢谢。”
这说明啥?说明孩子们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能听懂大人们表达的大致意思了!
夏天现在不用抱着哄儿子,她只要扯着手开嗓即可:
“闹闹,不可以骂夏天啊,妈妈是夏天!”
然后放开闹闹让他站好。同时回头使眼色示意叶伯煊瞧瞧看: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亲爱的爸爸……满口没有一颗牙,满头是白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哈哈……昨天为我种瓜。今天给我种朵花儿……”
夏天两手掐腰表演着唱着,不了解qíng况的就以为这是神经病。
俩孩子在分开的场地中,完全延续了夏天“爱作秀”的优点,十分有节奏感。
小碗儿高调,身体抖动地厉害。小脑袋瓜随着祖爷爷们的鼓掌声一个劲地点头,双手左右挥动,腿时而弯曲时而站立。
闹闹低调装深沉,属于迪吧里那些明明想跳舞却抻着劲的酷哥形象,他的右脚会跟着节奏前进后退,一颠儿一颠儿地撅屁股状态。
宋雅萍也出来了,两只手停顿一下拍一下巴掌,满脸笑容,围着宝宝们转圈儿。
叶伯煊……
他们叶家的饭桌明明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尤其……
看向讲究老式传统的外公。看向不苟言笑的爷爷,还有一向温和却爱人前不爱多言的母亲,此时他们满眼笑意,他们每一个人都因为两个宝贝有了质的改变。
大早上不好好吃饭,饭厅里满满都是欢乐,大概这就是宝宝们能回馈给他们的幸福吧,以后糟心也值得!
……
夏天被气地一把摘下墨镜,一只胳膊搭在车窗处,瞪着大凤眼:
“gān嘛呢您?老猫逗老鼠呢!你这跟搞对象那阵儿,打枪扔飞盘耍我有什么区别?!咱俩是正经的飙车。飙车!”
“这怎么好好玩还带急了的!”叶伯煊带着墨镜雅痞地一笑,给自己点个烟卷儿,逗媳妇确实好玩,不过这小妞有两下子嘿!
夏天真急了!哪有这样的。取完车说陪她玩,玩啥?找空地儿飙车。
好好飚、输了也就算了,他非得只比自己超出个前车轱辘,这就是耍人玩呢嘛!
“哼!再来!我要策马奔腾!”重新戴好眼镜,拉手刹。
一颗只抽了一半的烟卷被弹出车外:“放马过来!”
发动机的引擎声,两台吉普车同一时间奔出。两股尾气似冒了烟儿,碧蓝的天空下,两人这次同时到达!
……
夏天两手掐着闹闹的腋下,叶伯煊半撅着给那娘仨一个后背用。
“怕!”奶声奶气快哭的闹闹挣扎着。
“闹闹,我们打滑梯了,妈妈相信你喔!”
叶伯煊坐在客厅角落那铺着被褥的地方:“闺女打滑梯喽。”伸直两条大长腿。
小碗儿和哥哥的训练是不一样的,哥哥是在高处出溜下来,她的嘛,嘿嘿,接地气。
小碗儿很勇敢的不用妈妈把着,她自己摆好姿势坐在爸爸的腿上往下出溜,直顺畅地出溜到叶大少的脚边儿,叶伯煊两手一提,女儿面向他了:“闺女,再自己爬回来。”
飙车完归来的夫妻俩,一会儿陪着孩子们扔球,一会儿一人一个宝宝面对面开启对话模式教导他们,等等亲子活动看的两个老人都坐在客厅中笑眯眯,直到晚饭时间……
叶志清看见叶伯煊那一刻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一瞬被夏天捕捉到了。
从这之后,她不再是笑意盎然的小胖脸儿了,更是没了昨晚和白天时的兴奋。
叶家小小公主坐在叶志清的腿上进餐,这已成为了习惯,但凡叶志清在家,小碗儿就和爷爷好。
这也是二十年后,叶伯煊和夏天最气愤的原因,打小坐在将军爷爷怀里喝茅台唱赞歌,却因为个爱qíng迷迷糊糊。
小版少爷坐在奶奶腿上,他不停地说着:“拿!拿!”桌子上的菜挨个儿指一遍,虽然每次希望都落空,可他依旧执着的顿顿饭坚持着。
“咱们喝点儿酒。”叶志清提出,叶伯煊马上站起来取酒。
昨晚临时起意喝的是小烧,辛辣的酒味到叶伯煊这是甘甜。
此刻喝的是茅台,可他觉得入口即涩,如果不是小碗儿能趁爷爷不备,偷着抿了一点儿白酒哇哇哭了,叶伯煊甚至觉得这顿饭吃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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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东北号称东方小巴黎的哈尔滨市,此刻实时温度零下33摄氏度。室内温度零上23摄氏度。还好、还好,只要我不出去乱跑……
大家切记给宝宝们多添衣服,嘱咐老人们身体不舒服及时去医院,给自己也捂暖和点儿。
第六零三章 京都的那扇门
叶家书房里:
“伯煊,到达南方后要先适应气候,我们北方军要尽快调整各种不适应。
为什么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良好的身体素质才是一切的基础。
这次跨军种大型实战演习,我把童浩然调到对方阵营,我倒要看看你们真正jiāo手后的战果!”
“是!”
……
夏天正在整理着叶伯煊的衬衣、衬裤,一一叠好放进皮包里,袜子、眼镜、防蚊水,擦脸霜等等小物件。
以前,她新婚期度蜜月连结婚证明都忘了拿。
现在变换了角色,宋雅萍带着宝宝们出去遛弯儿她都唠叨,喝水瓶带了没?手绢呢?
这就是时间所赋予给女人的变化。
叶伯煊站在夏天的身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知道了?”
夏天没回头,笑了笑:
“你放弃学习的机会;又表现这么好的陪我们娘仨;爸爸看见你时的意外眼神。这次走多久?”
“衬裤不需要,那面儿、热……”
夏天挑了挑眉,还给拉到南方某地界儿去了?看来时间短不了。
叶伯煊抿抿唇,有些话不能多说,夏天太聪明,一准儿能猜个差不离儿。
“半年。
夏天,你是军嫂……
大型的……呵呵,孩子们不知道半年后还认得我不?”
叶伯煊提到儿子闺女,心qíng低落伤感。
其实他一直是三两个月回京都一次,早应该习以为常分别是个什么滋味,但这次毕竟不同。
半年时间,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也不可能回来,连电话都不能联络。以往话筒那面的问好声,就是他的牵挂和寄托。
“你不用多说了,别违反纪律!我的qíng绪不重要,我都懂。只要你好。”
……
没人帮我带孩子们,没人在夜晚和我说说知心话,没人在婆婆心qíng不好就对我喊几句时、站出来说几句。
这才几年的光景,想要感慨还早呢。
看看婆婆。看看身边那些年迈的军嫂。
我们这些在家等待五年、十年、二十年的家属,总是对外骄傲,被冠名“共和国的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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