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连同12岁的夏冬带小跑下楼。
“走,跟大舅去家里喽!闹闹?小碗儿?叫大舅!”
娘亲舅大,夏秋一手一个抱起龙凤胎率先一步上楼。那份稀罕龙凤胎稀罕的不行的心理一览无遗。
夏天看向弟弟夏冬:“冬子。想姐姐了没?”摸摸头。
夏冬躲开:“gān嘛啊?别动手动脚的!”两手拎满东西。只给他姐留下一小兜,赶紧跑走了。
“臭小子!7岁时尿炕,都你姐我给你洗褥子!你不想我、我想你!”絮絮叨叨锁车门爬楼。
……
夏天嫉妒了。
同样都是生完孩子。为啥她130多斤,她嫂子美女不过百?
“嫂子,你这样真的好吗?”比划出自己是水桶壮,比划小毛的身材柳树条。她倒挺自觉。
小毛抱着她闺女嘻嘻笑。还是那张小圆脸儿:
“还成!一般般!”
小毛生女儿时大出血,那阵她都快奄奄一息了。可她不愧是善于计谋城府深、万丈雄心不甘心见阎王爷的李天天!
为哥们李大军“两肋cha刀”后,她失血过多白着一张脸清醒了过来。
第一句问的是孩子是否还在、还好;
第二句就是安抚丈夫和公婆:“没事儿!我都醒了,以后我和孩子啥事儿都没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周后一边儿大口大口喝huáng豆猪脚不加盐的汤,一边儿奶孩子,放下汤盆抱着孩子。嘴上还吩咐道:
“夏秋,大军那必须找人。关押已超半个月!我拜托你了!你同学谁谁谁在哪管什么事儿,我们缺的是递话的人!
不是难为你,是这其中存在着办案漏dòng,你看哈,程序上……”
夏秋都听傻了,他都没有他妻子知道的详细,同学的去向,他家毛是咋知道的?
李大军放出来了,小弟们你一把蔬菜、我几个jī蛋的都来看小毛了。
小毛道出了十分收人心的话:
“我们曾经啥都没有,一起依靠的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心气。我现在过的还成,你们谁碰上这样的事儿,我都会如此办!”
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道出了多少人的遭遇、悲哀。
夏爱国和赵铁柱面面相觑;
苏美丽想说:“成何体统!咋竟和男孩子玩呢!”
夏小姑拍着小毛的手安抚道:“以后你娘不理解你的地方,你找姑!”
现在夏天看着还如从前一般jīng气神的小毛,像个爷们似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养的还行!瘦,但瞅着结实!”
小毛双手递过她闺女:
“当姑姑的抱抱吧!
出生一周那样,奶和娘说叫猫崽儿、好养活!还是爹说啥玩意啊?太难听!小名起个月芽,大名夏宸月!
你哥没收到我们起大名的信呢,直接在京都这给落了这个名字。”
不足八个月的侄女夏宸月,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要小,不过机灵劲一点儿不少,她到了夏天的怀里像是嗅了嗅味道一样皱皱鼻子,然后咧开嘴笑了。
“呦,大侄女,夏宸月?哪个宸字?”
小毛打开衣柜,找出自己亲手织的两套外穿毛衣毛裤,闹闹的是蓝色的,裤脚边儿还有小黑边儿,小碗儿的是粉色戴木耳边儿的。
闻言一边儿给外甥外甥女比着大小,一边儿解释道:
“旧时帝王的代称,知道哪个字了吧?比划太多,别人家孩子作业写完了,我闺女还写名字呢!”
夏天抱着侄女哈哈大笑时,还不忘瞪向闹闹和扯着衣服叫唤的小碗儿。
“说名字吶?哈哈,我起的,好听吧?”夏秋不明思议的推门进屋,腰间围着个花围裙:“吃饺子啊?老妹儿?啊?冬子?吃饺子行吗?”
小毛马上仰头看着丈夫温和的笑道:“说你起的名字真好听,有才华。咱冬子最爱吃jī蛋韭菜馅的,你给他包点儿。”
夏天……嫂子这样以假乱真,真ròu麻!
夏天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她赶紧把侄女放在chuáng上,因为……
小毛:“哎呀,大外甥女啊,再冻着,快让舅妈抱着。”
“小碗儿!妈妈说没说过,一个女孩子不可以那么奔放!你怎么能脱光膀子呢?!”
只学会了脱衣服的小碗儿,笑的大凤眼倒是眯成了月牙,她使劲!再使劲!争取把裤子也脱掉,奔放到底,穿新衣!
最后挣扎无效,拿着那件舅妈给织的粉毛衣:
“妈,给碗儿,穿!”
第六零六章 哥哥姐姐不靠谱
两个年轻妈妈,在碰到孩子的问题时,态度有了对比。
小毛不赞同,入秋的天儿也不暖和了,咋能给外甥女扒光换衣服呢?
可夏天是真听女儿话啊,应小碗儿的要求不但给换上,还给梳了个小揪揪,和女儿亲昵的贴贴脸后,回头一看闹闹,乐了,乐的不行。
她还纳闷呢,她儿子咋这么老实,搞半天正装小大人儿,在小舅舅夏冬盯着的眼神中,对着夏宸月亲了一口。
咱们闹闹可是等了好几分钟,终于找到时机下口。
亲完自己个儿太开心了,拍起了巴掌,夏冬用一种十分无语的表qíng看着娃。
真闹心啊!他感觉家里瞬间多了三个小不点儿。
原来明明他是老小,现在他最不受重视、最不吃香,要不是他娘还一口一个老儿子的叫他,他都觉得自己是个透明人了。
这顿晚饭,端上桌时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夏秋把第一锅的饺子送给了左右邻舍的同事家,这还是夏天qiáng烈要求的:
“远亲不如近邻,人qíng就是这样,多走动也就有了。”
“爷和奶啥时候来?”
夏秋抱着孩子先哄着,其他人都已经吃上了他包的两盖帘饺子,他哄着女儿还得陪妹妹说着话:
“估计得等段日子,没事儿,我们单位有托儿所,咱家孩子虽说小了点儿,但你嫂子说给人拿点儿东西,让多看顾着。
你嫂子后天就得去报到,咱得说话算话,答应哪天就是哪天,不能让你婆婆丢了面子!叶婶儿啊,对于咱家能来京都落脚,真是起了大作用,唉!
我那手里最近需要整理的卷宗也多,先这么对付着,不着急。”
夏天皱眉。停下了筷子:
“咋的?又来那一套拿着jī毛当令箭啦?我家龙凤胎现在是能跑能颠儿了,荷花姐一人看俩费劲,要不然真不用让爷奶折腾。直接月芽送我那去就成!”
小毛喂着闹闹,接话道:
“那大姐夫现在变的不、不像样。我听爹那意思。他暗示过想要钱,粮食豆油都不满足了,提他我就生气!
咱爷爷不gān,脾气一上来非要跟李群发杠上,对外也不说要走。气的吵吵着,说是让他连大米粒都得不着!
大伯父倒是把夏凤姐给骂的够呛,爷爷劝他别骂了,大姐不当家。”
夏天轻飘飘地甩出一句:“也许明年下文件,行的继续、不行的后年就下了,他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夏秋摇了摇头:“那也是咱夏家的姑爷,还是别下来了,夏凤姐日子过的该苦了,再说还有孩子呢。”
唠家常就感觉时间过的太快,尤其是和娘家人说话。夏天最后在夏秋一遍遍qiáng调八点半快九点的提醒声中,才不得不出发。
小毛给冬子装了一小兜衣裳,又把书包递给夏天:
“冬子,等爷奶来了,你就来嫂子这。”还有种不放心把夏冬jiāo给夏天的架势。
“我是他亲姐!嫂子,他都十二岁了,必须得闯dàng锻炼,你啊,接茬管月芽吧。”
……
夏冬刚到京都仅有一天半的时间,就要面临着去新学校。踏上求学的征程。
对于小少年来讲,真是人生地不熟,新鲜且慌张。
他甚至都没有个临时居所,像是没根儿的感觉。
到新学校报到学习认识同学的日子。是姐姐带着他、送他。
爷爷奶奶来了之后,他需要再拎着包裹回到哥哥夏秋家。
然而无论是夏天还是夏秋,大概也是因为手头上的事更多,或许是因为他们又有了下一代,并没有人坐下来找小少年谈谈话,告诉他“别怕”。
夏冬躺在叶家三楼的客房里。在外面已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间段中,默默地拿着被子盖上了脸。
他哭了,他家再穷,那也是家。
他爹娘再揍他,他也想他们。
大清早的,夏天起来先是给睡地迷迷糊糊的龙凤胎泡奶粉,一人嘴边儿塞上一个。
俩娃抱着奶瓶子继续眯瞪着,姿势不对,闹闹还想咧开嘴大叫,夏天对着娃的屁股赶紧轻拍两下子。
趁着这空隙,她抓紧时间钻卫生间里上厕所、洗漱自己,早上的时间最宝贵,爷爷们晨练,王荷花做早饭,婆婆有时候也会睡个懒觉,所以对于夏天来讲,时间很不够用。
终于收拾利索下楼了,夏天还得耐着xing子看宝宝们自己用勺子吃饭。
最初叶爷爷不赞同,他觉得孩子们挖地满饭桌子上都是食物,làng费粮食。
可夏天坚持让宝宝们练习动手能力。其他人也就不再反对。都知道啊,现在的夏天轴着呢!
夏天在吃油条的时候,大咧咧地对着夏冬直接宣布道:
“姐给你找的是京都最好的小学,那地儿一般人不接收的。到了那,要和同学之间处好关系,最关键的,好好学习。”
拐着弯儿的挖门盗dòng找关系,夏天在夏冬的学校问题上,确实做到了“求”字,她连范葭都打听了,在五小有没有认识人。
夏冬吃完一根后,不再伸手。还是宋雅萍扒好了jī蛋放他碗里,又和蔼可亲的递给他一根麻花后,他才接茬吃。
“姐,我上学早,你不知道吗?该念初一了,咋找了个小学?”
夏天喝了一口jī蛋汤,摆摆手道:“咱村小学啥水平,京都啥水平!你现在想念初中啊,只能去一个很普通的学校,那哪能成!你必须给姐念最棒的。重读!明年自己给我考上!你岁数小,来得及!”
夏冬吃不进去早饭了,12岁的小少年有点儿上火:
“那不就是蹲级包子?我在咱们村儿,一直是数一数二的。”
宋外公看着夏天撩筷子,皱眉头,赶紧cha话道:
“冬子啊,外公送你的钢笔,拿好。要记得,国人要写一手好字,无论简体还是繁体。”
就这样,这个话题被岔了过去,夏天开着车送夏冬报到,对着班主任点头哈腰客套,qiáng调再qiáng调一定要多多提问弟弟,练习他敢于在课堂发言的能力。
叶小婶许晴给找的学校,她在家待业没多久,去了教育局。自然夏天哆嗦了几句后,放心离开。
临走时对冬子就一句:“晚上放学等姐来接你,这是饭票,拿好!”走了。
换做平常,哪怕是夏天在军报上班的日子,即便又是工作、又是孩子的,她都不会对夏冬疏忽到如此,以至于cao心的日子还在后面。
夏天一抬手腕看手表,心里说着:糟了糟了!今早划考试重点,她可眼瞅着离期末不远了,她必须拿第一!
否则曾经爬的有多高,摔下来被奚落的就有多惨,嫉妒她的人会蜂拥而至……”
第六零七章 那口气(三更)
“团长,一切准备就绪!”
马大山满脸兴奋,他奶奶的,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都快要不耐烦了!
一脸油彩的叶伯煊,全身散发着热气,连身下的大地都让人觉得烤得慌。
他汗流浃背地趴在糙丛中,脑袋上是用树枝做的帽子,为了隐蔽的真实xing,他还给自己头顶cha上了许多根儿小糙,可见他的用心。
他yīn测测地笑了。
童浩然,咱俩一决高下的时候到了!
慢慢挪动下僵硬的身体,从设圈套到埋伏,已经足足过了四个小时,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了,他们一动不动,童浩然终于上当了,不容易!
他叶伯煊一定不能让自己的汗水白流,慢慢挪腾着,回身看了下身边的兄弟们,打了个手势!
……
“好!好!”一连两个好字,叶志清如果不是一向温和的形象,他现在真心想拍拍儿子的肩膀,一解压抑在心中一年多的郁气!
近身格斗的方式,好!
他这次不顾其他人侧目,qiáng调要把童浩然调到蓝方阵营,就是想知道知道他心中最看好的两名年轻军官、谁高谁低!
叶志清站在作战指挥部中,听着南边传过来的最新消息,蓝方负责侦察的三个小分队失利,红方叶伯煊作为侦察执行官,用近身格斗的方式活捉童浩然!
此刻童浩然席地而坐,大口喘着粗气:
“有意思吗?啊?你这是欺诈!叶大团长!”
输的太丢人,一直要面子的童浩然端不住了,语气里满满都是愤慨!
叶伯煊笑了,他站在仰头看他的童浩然面前。弯下腰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出的话却是欠揍无比:
“有意思!兵不厌诈!”
叶伯煊说完直起身,扯着嗓子命令道:“收兵!清理俘获人数!整理队形!”
他心里明白着呢,童浩然输急了,打仗只分胜负,谁跟你俩讨论诈不诈的问题!
……
如果说这一天的时间里,叶志清都因为儿子叶伯煊属于好心qíng的话。那么白天时间他有多顺心顺意。晚上就因为女儿叶伯亭有多堵心堵肺。
叶小叔不明qíng况的帮季玉生撺掇了这个饭局。
他不是没有疑惑的,但好兄弟嘛,季玉生不想说。他也就没追问。
在叶小叔心里,季玉生碰到了难事儿,还得是他家大哥出手能帮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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