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延理听闻后,冷笑连连,叫耶律钦出去给他们亲自开承天门。
他们俩最终还真的是从承天门进来的,他们心中十分得意。但还未等他们得意够,一行人堪堪迈入宫门,承天门忽然在他们身后关闭。
耶律玥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个时候,宫中不该这般暗才是,一点儿灯也没点!再者,怎的宫外头似有人专门等着关门似的。
她停下脚步,赶紧回头看禁闭的大门,眉头紧皱。
李凉承纳闷:“怎不走?”
“怕是有诈——”耶律玥说完,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剑,往耶律钦的脖子递去,质问,“是不是你使诈?!”
耶律钦吓得眨了眨眼,没说话,那剑来得太快了,差点儿就要戳进他的脖子!
也不需他说话,已有人代替他说话。
耶律延理从远处的黑暗中走来,身影半显,看的很不清楚,他慢条斯理道:“妹妹别来无恙啊。”
“……”耶律玥不由往后退一步,虽想强装,脸上还是现出一丝胆怯。
她当然也是怕这个哥哥的,若不是怕,她也不会筹谋这么久,忍辱嫁给李凉承这个废物。也正是因为害怕,她才要愈发小心谨慎,却没想到,她还是大意了!
到底是耶律延理的毒被人解了,还是耶律钦这个东西从头到尾就在骗她?!
她往后退,她身后的亲卫们也往后退,可宫门早已关上,退无可退。
耶律延理笑了声,走得越来越近,一直走到他们面前。
耶律延理的身后,跟着的人更多,耶律玥不由咽了口唾沫。
耶律延理叹口气,伸手去摸耶律玥的额发,耶律玥吓得将脖颈一缩,他叹道:“妹妹这是何必?”叹完,他又去看早被吓得低头的李凉承,玩笑道:“朕这么令人害怕?瞧瞧西夏皇帝这副样子。”
李凉承满额头的汗,强笑道:“陛下,臣还不是西夏皇帝呢。”
耶律延理轻声笑,反问道:“是么?”
“是,是——呃——”李凉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耶律延理一把掐住了脖子。
耶律玥大惊,耶律延理手中掐着李凉承的脖颈,还对她言笑晏晏:“妹妹真是心疼哥哥,知道哥哥厌恶李凉承已久,特地将人带来,倒是省了哥哥不少的心力。”
李凉承被掐得在生死间徘徊,他伸手去掰耶律延理的手,却撼动不得,只能痛苦发出呜咽声。
这声音叫耶律玥忽然惊醒,大声道:“都给我上!”
到了这个份上,上也是死,不上更是死,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字。
她身后的人听到令下,纷纷拿起武器往耶律延理扑来。只是他们到底是要进宫,这座皇宫暂时还不是她耶律玥的。他们并未带盾牌等物,唯有剑与刀。耶律延理好身手,手上掐着李凉承连着转了几个圈,避开围攻。
他生怕再出意外,没将李凉承给任何一个人,只牢牢拿在手中。
耶律玥也是好身手,她见耶律延理离开围攻圈。他们的亲卫打了起来,她则是一个跃起,手拿长剑直朝耶律延理袭来。
耶律延理反手将李凉承挡在身前,长剑直接刺入李凉承的腹中。
李凉承口中吐出鲜血,耶律玥却看也未看他一眼,拔出剑,在空中一翻,翻到耶律延理身后。她再朝耶律延理后背刺剑,耶律延理不慌不忙,再度拿李凉承挡在身后。
耶律玥这回直接刺进李凉承的后背,李凉承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耶律玥。他是当真以为耶律玥已与他夫妻同心,谁知他在耶律玥眼中什么也不是。
李凉承也是想要做一番大事的人,自然想过生死。他想过自己的一百种死法,却从未想过他可能要这样死。
他不说对耶律玥有百分百的真心,但耶律玥也的确是他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女子。
兄妹俩过招,耶律延理轻轻松松,全程拿李凉承当盾牌使。耶律玥杀红了眼,根本不顾那是人还是盾,她只想刺中耶律延理,却怎么也刺不中,一次次刺中的只有李凉承。
而李凉承终于因失血过多,再没劲折腾。耶律延理扔了他,也终于正面耶律玥。
耶律玥满腔恨意,双手持剑,深深看他一眼,忽然就往他面前袭来。耶律延理伸手直接掰过她的手腕,一把折断,耶律玥一声痛呼,手中长剑落地。耶律延理捏着她的手腕,反手便将她往地上一摔,丝毫不把此人当女子看。
耶律玥闷哼,还要再往起爬,耶律延理上前,一脚踩住她的后背。不用兵器,他踩得耶律玥便是口吐鲜血。耶律延理嗜血,看到背叛他的人这般惨状,心中涌起不可言说的兴奋感。
他还笑道:“朕的好妹妹,好好当你的五公主,不好吗?”
耶律玥挣扎。
他的脚正要踩得更重些,另一只脚的脚踝处忽然一阵生疼。
“陛下!”吉祥的声音骤然响起,他回头,只见李凉承匍匐在地,将一把匕首刺进他的脚踝。吉祥上前就要拎起他,耶律延理开口:“慢着。”
吉祥住手。
耶律延理冷笑,依然踩着耶律玥,他弯腰先拔了脚踝处的匕首,再拎起李凉承,并与之对视,笑道:“倒是痴心一片啊。”他笑完,蓦地收起笑容,将李凉承扔到耶律玥身上,两人身子叠合。
耶律延理则是伸手,吉祥将一把长刀递到他手中。
他再笑:“既如此深情,不送你们一同上路,倒显得朕多无情似的。李殿下,到了下头,可要好好照应朕最疼爱的五妹妹。”说完,他将刀往下用力刺去。
长刀直穿李凉承与耶律玥的身子,将两人串成一串,钉在地上。
耶律玥挣扎片刻,先断了气。
李凉承一点儿也不动弹,只是头忽然动了动,他断断续续道:“呵……呵……赵琮……死——”李凉承想说,赵琮必死,他虽然也死了,但他也未输!他好歹设计杀了赵琮!赵琮死了,完颜良也好,王瑜也好,西南的那些蛮子也好,能愿意听他耶律延理的?
呵呵呵。
天下将要大乱了啊。
也算是因他而乱,他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但他终究没能说得出口。
李凉承,便这样死了。
耶律延理对“赵琮”二字何其敏感,他拔了刀,再想细问李凉承。
李凉承却已咽气。
耶律延理眉头深皱,身后两方亲卫还在打,只是李凉承与耶律玥连连死了,对方渐渐势弱。耶律延理再拎起地上的长刀,不顾脚踝伤口,拖着伤腿,回头砍了两个人,并高声道:“开宫门,开城门,随朕去杀了那些西夏军!”
“是!!!”
宫门大开,一旁迅速聚集来辽兵。他们等待已久,集结好后,一同往城外飞马奔去。
西夏兵马赶了几天的路,虽说依然抱有警惕,但到底疲累,又以为胜券在握,纷纷放下些许防备。除了看守的,几乎都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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