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他开口去问玄歧为什么会这样,吧?
何晏冷静地将全身冲洗了一边,决定找个时间去查查相关的资料。
男人在他洗漱的这段时间里已经买好了早饭,并且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了书桌上,早饭照旧很丰盛,几个小餐盒将不大的书桌挤得满满当当。
何晏要坐在桌前吃饭,房间里没有放第二个凳子的空间,男人只好坐到床边去了。床和书桌之间的空隙很小,男人大概是想离他近一些,便缩着一对大长腿,上半身前倾,将手臂支在桌沿上,歪头看着他吃饭。
何晏:“……”
要不是知道这人压根不需要进食,他差点以为男人这是想跟他要吃的呢。
不知道他这么缩腿坐着是什么感觉,反正何晏看着都替他觉得憋屈。
虽然昨晚房间被男人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后,显得宽敞的整洁了不少,但毕竟总共就那么大点儿地,再怎么收拾也不可能多出一倍的空间,整个屋子里还是被原身的各种东西挤得满满当当,他这小身板待着还好,勉强还能活动开,玄歧这种肩宽腿长的大高个缩在这里,根本伸不开腿脚。
何晏咽下最后一口粥,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心中琢磨着要尽快换一个宽敞点的房子,至少要能住下他和玄歧两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剩下的存款已经不多了,还要扣出来一点换新手机新电脑,想凭着这点钱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买一套房子,暂时是不可能了,可以暂时先租一套。
不过房子最终还是要买的。
还是换了新电脑之后,再去黑客论坛上接个活。来钱快又安全的地方,何晏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就是那里了,其他像是投资之类的,也是不是不赚钱,只是收益期太长,他并不想等那么久。
何晏在心里把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为自己规划好了现阶段的目标——攒钱买一套房,把长得太占地儿的对象塞进去。
等到玄歧和昨晚一样将青年吃剩的东西都包圆、并且收拾好残局后,时间已经接近十点,离上课只剩半个小时的时间,以何晏现在住的这个出租屋到学校的距离,迟到的可能性无限大。
不过何晏对此到并不是很担心。
玄歧从椅背上捞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对着他轻声道:“我送你去学校,放学一起吃饭。”
何晏刚想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面带狐疑地问道:“你有事要办?”
男人这反应有些不对劲,按照他现在恨不得时刻黏在自己身边的劲头,居然没有缠着他一起上课?
玄歧点头承认,“嗯,很快就办完。”
何晏却忽然来了点兴趣,仰头问他:“是你们地狱的公务?”
玄歧没有隐瞒:“是。”
就算不提那个人类天师袭击他神识的罪过,单是妄图蒙蔽天机、干扰鬼狱司办公这一件事,就足以判刑了。
“那司长大人,”何晏想了一下,咧开嘴对他眯眼笑道:“今天外出办公,可以带家属一起吗?”
反正以他现在的情况,大一的那些课实际上也没什么好学的,相比之下,还是地狱公职人员的办公日常,更能勾起他的兴趣。
玄歧:“……”
听到“家属”两个字,男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喉头微动,声音沉稳:“嗯。”
只是那通红的耳尖,泄露了他内心并不如此刻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晏晏:决定养家
大佬:一无所知
第92章 恶鬼喂养指南
一处花草茂盛的古朴宅院里。
后院, 绕过一座座假山和树木, 有一间看着十分破旧的屋子, 房门紧紧闭着,有两个中年男人在门前守着,防止有人来打扰到房中正在进行的事情。
这房屋十分诡异,不仅没有窗户,还没有电灯, 甚至没有任何现代设备存在的痕迹, 照明都是靠着两根细长的红烛。
房屋的正中间有着一张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深青色的古拙圆盘, 若是仔细看去, 能发现圆盘底部镌刻着一些颜色暗淡的符号,遵循着某种奇异的规律, 一串串勾连在一起,最终构成了一个复杂的阵法。
圆盘旁边依次放着一个小巧的黑檀木盒子、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洁白手帕。
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青年正端正地站在木桌旁,垂眼看着圆盘,眉间有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凝重。
这种带着一点儿年代气息的衣物是最挑人的,大部分人穿上都会显得有些老气,但这名青年身形和气质都是上乘,穿着这样一身长袍却并无一丝违和感,只会让人觉出几分大家族里养出来的贵气。
青年伸手在圆盘边缘轻轻抚摸了一下, 然后将手微微抬起来,指尖就浮现出了一抹鲜红之色,一滴滴落在圆盘正中。
随着鲜血的不断落下, 青年整个人就像是被鬼魅吸去了精气一般,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流了足足有十几滴鲜血,整个人都已经面白如纸后,才收回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细软蚕丝帕子,将指尖的血迹擦干,双眼一错不错,紧紧盯在圆盘上。
只见血液落到圆盘上的一瞬间,那沾了血的圆盘就像从沉睡中活过来了一般发出青色的微光,鲜红的血液如同蛇一般,自发地沿着圆盘底部的阵法轨迹蜿蜒流动,将原本不甚明显的阵法线条染成血红,显出了几分诡异之色。
在血液彻底将阵法铺满的一瞬间,青年看准时机将小球扔进了圆盘,那碧色小球像是有灵性一般,落入圆盘后,就如无头苍蝇一般在里面打着转,但仔细一看,却又会发现它滚动的轨迹颇有几分韵律,而且整个滚动的过程中,都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仍旧是碧色通透,纯净无暇。
在碧色小球滴溜溜滚动的过程中,血迹像是被圆盘吸收了一般快速变淡,最终,那碧色小球在圆盘里滚了有八九圈,正巧停在了圆盘中心的一个小凹槽上,而此时圆盘中的血迹也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了——只除了几道不知为何残存下来的淡色痕迹,歪歪扭扭,毫无规律。
青年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速拿起一旁的符纸将这几道痕迹拓印了下来。
不过短短数秒,圆盘中的血迹就已经彻底消散,青年伸手将那碧色小球从圆盘中拿出,珍重地放回黑檀木小盒子中,然后捡起符纸,在烛光的映衬下,眯着眼仔细观察符纸上拓印出的痕迹,眼底逐渐浮现出一抹沉重。
青年推门从房中走了出来,关上房门后,抬手用符纸将房门仔细封上。
守在门前的中年人见他脸色苍白,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少爷。”
这名面容俊秀的青年叫做付辰华,正是他们付家这一代嫡系的长子。
付家是一个有着近千年底蕴传承的天师世家,祖上曾经出过侍奉皇帝的国师,虽然付家因为近几代子嗣凋零,行事开始偏向低调,但在玄学界中却仍然是无人不知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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