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贺景瑞与苏霁华被赐婚了,但毕竟还未成婚,孤男寡女的难免传出些不好的事,所以还是要防备着的,尤其是在李家。
“嗯。”苏霁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叩了叩房门。
屋内悄无声息。苏霁华又叩了叩房门,在等了大致半柱香的时辰后,她面前的房门终于是被打开了。
穿着青白色长袍的男子脚蹬皂角靴,面无表情的垂眸看向那正蹲在房门口企图用金剪子将房门从外破开的苏霁华。
面色尴尬的将金剪子塞给身后的梓枬,苏霁华拍了拍裙裾起身,面色臊红。
“有事?”大致是刚刚睡醒,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霁华抬眸,上下打量一番后道:“三叔?”
男人轻颔首,转身进屋,苏霁华赶忙颠颠的跟了上去。是三叔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屋内,被褥凌乱的卷在榻上,圆桌上的糕点每个都被咬了一口,茶水倾倒在圆桌上,木施上挂着衣物,书架上的书籍被扔在地上,上头还有脚印,处处狼狈脏污不堪。
苏霁华嫌弃的一皱眉,这天阙真是邋遢。
两人进屋,梓枬上前,将房门关紧,然后神色紧张的守在户牖处。苏霁华细心的将房门栓紧,还抵了张椅子在门后。贺景瑞看了一眼苏霁华的动作,并未多说什么。
天色尚早,朱窗未开,却已有细碎阳光自外侵入。
贺景瑞面色平静的撩袍落座于圆桌旁,端起凉茶轻抿一口。
苏霁华坐到贺景瑞身旁,声音轻细道:“三叔,老太太进宫了。”苏霁华未细说,因为她知道贺景瑞肯定知道老太太进宫是要做什么。
男人捻着茶碗,细薄唇上沾着茶水渍,颜色寡淡,眸色暗沉。
“用过早膳了吗?”贺景瑞拿起面前的一只香蕉,慢条斯理的剥掉外面的黄皮。香蕉又大又白,里面的果肉尤其细嫩。
苏霁华没用早膳,原本是不饿的,但被贺景瑞提了一嘴后突然觉得腹内饥饿难忍。
“还没用……”
“张嘴。”
“啊?……唔……”苏霁华还没反应过来,那只被剥了皮的香蕉就被粗鲁的塞进了她的嘴里。香蕉很大,苏霁华被塞了一嘴,涨的唇角微疼,眼角发红,支支吾吾的发出一阵旎侬软语。
“不准咬。”贺景瑞皱眉,捏住苏霁华的下颚,脸上清冷表情瞬时一变,眸中显出几分戏谑。“小寡妇,想要老子帮你?”
苏霁华含着嘴里的香蕉,眸色震惊的瞪向天阙。这人已经霸占三叔的身体数日,怎么还没换过来?
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苏霁华登时浑身一颤,刚想出门却想起自个儿刚才早就将房门给栓上了,还抵了张椅子!
“来。”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一碟子瓜子的天阙翘着腿靠在圆桌上,把苏霁华嘴里的香蕉又往里头顶了顶,然后看着苏霁华发红的眼角笑道:“小寡妇,替老子将这碟子瓜子磕了,老子就带你进宫去面圣。”
苏霁华被嘴里的香蕉噎的直翻白眼,但天阙瞧着苏霁华的表情,脸上却显出几分古怪笑意。
“咳咳咳……”香蕉终于被拿出来,苏霁华捂着心口细咳,面色涨红的看了一眼那碟子瓜子,声音微哑的愤愤道:“那么多瓜子,我磕完舌头都要磕出水泡来了。”
天阙勾唇,毫无嫌弃的咬了一口那香蕉。“无碍,磕坏了,老子给你治,保管治的又快又好。”
苏霁华知道,这人是在报复她昨晚上在马车上给他难堪了。可昨晚上那情形,苏霁华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不跑。就算是今日过来求人,要不是这人装三叔引她进来,她定是不会踏进一步的。
“磕完瓜子你就帮我?”既来之则安之,苏霁华静下心来,拨了拨碟子里的瓜子。那瓜子颗颗饱满,却比平常的瓜子小了近一半,磕起来定然费劲。
“呵。”天阙翘着腿,单臂撑在圆桌上,目光转向苏霁华。她的唇角有些红,是被那香蕉撑的,眼眸中蕴着晶莹泪珠,盘在眼眶内,要落不落的被憋回去了,却在抬眸敛目时透出几许难掩风情。
哼,这小寡妇就会勾。引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华姐儿:真是很冤枉了……
大家新春快乐(*^▽^*)嘻嘻嘻(#^.^#)
第39章
那碟子小瓜子真的很费劲, 苏霁华磕的舌头都疼了,她甚至都觉得自个儿的舌尖被磨出了水泡,吞咽的时候能尝到新鲜的血腥气。
客房的门窗都关着,苏霁华坐在里头,呼吸之际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似腥非腥,似荤非荤的有股子膻气。她偏了偏头, 觉得那味道是从榻上传来的,弥散在屋内, 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息间。
“你, 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苏霁华朝天阙的方向倾身,鼻翼轻动, 细细的又闻了闻。
天阙挑眉,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眸中笑意更甚。
瞧见天阙的模样, 苏霁华自觉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赶紧把身子缩了回去,尽职尽责的继续嗑瓜子。
“唔……”好疼……磨到了舌尖的水泡, 苏霁华皱着一张脸吃了一口茶, 压下那股子血腥气。
“行了,走吧。”天阙一把将苏霁华刚刚磕完的瓜子扔进嘴里,然后拍了拍长袍起身。
苏霁华赶紧扔下瓜子跟在天阙身后,然后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嘴。磕瓜子磕到嘴巴打颤,她还真是拼命了。
一出屋子, 那股子怪味便立即消散,苏霁华蹙眉,随在天阙身后上了青绸马车,出了内院。
“大奶奶。”梓枬正候在内院门口,看到青绸马车出来,赶紧唤住了人。“大奶奶,奴婢陪您一道去吧。”
苏霁华撩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梓枬,然后又看了一眼陷在马车内老神在在的天阙,轻摇头道:“你在春悦园内等我。”
梓枬抿了抿唇,侧身让出身后的一个小丫鬟道:“大奶奶,不如还是让含萝跟着吧。”
含萝是谁?苏霁华根本就不记得自个儿身边有什么唤含萝的小丫鬟,但当她看清了那站在梓枬身后的人后,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把自个儿给呛死。
什么含萝,这人不是罗翰吗?别以为换了一身裙衫她就不认识了!
罗翰穿着裙衫朝苏霁华盈盈一拜,不等她说话便踩着马凳上了马车,姿态袅袅,动作熟练。梓枬轻呼出一口气,往旁边退去。
青绸马车辘辘行驶起来,穿过外院至角门,换过马车夫,继续往宽敞街道之上驶去。
马车内,苏霁华看着伏跪在自己面前的罗翰,头疼的扶住额角。
罗翰本就长相风流,即便上了妆,穿了女装,也不突兀,反而显出一股子女子所没有的风流英气来,那双桃花眼上下一挑,无端透出一抹风情,比之普通女子更为俏媚。
“含萝,你怎么来了?”苏霁华咬牙道。
“奴婢担心大奶奶。”含萝捏着嗓子说话,替苏霁华斟了一碗茶,然后侧眸看向贺景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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