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又是证明了在皇上的心里,这莹妃究竟何等重要,像是鹤顶红这样的剧毒,莹妃甚至都没有说要它有何用,皇上就一口答应了,可见皇上究竟有多宠着这莹妃,简直不愿对她说一个不字。
难怪那些女子提起这莹妃来,虽然也咬牙切齿地骂她是祸水,但是语气中却也不免艳羡,能得一个男人这样宠着,言听计从,要什么给什么。不过想起来,在莹妃之前,还有一个女子曾被人这般羡慕嫉妒,那女子就是现在站在那里的蔚王妃。
蔚王殿下对蔚王妃的宠爱,众人皆知,那时候蔚王妃也曾被人说是狐狸精,但是现下跟这个莹妃娘娘一比,当真是大家冤枉了她。虽然蔚王殿下一直很宠着蔚王妃,但是这蔚王妃也的确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不像这个莹妃娘娘,把整个昊黎都搞得一团乱。
那太医得了皇上的话,当下也就起身走出大殿,回去太医院取鹤顶红来,只是脚下却是越发沉重,每走一步都觉得十分费力。以这莹妃以往的作为来看,这次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太后此时坐在一旁,脸色已经相当难看,这鹤顶红是能随便动用的东西吗?虽然各宫主子也会赐死自己宫里犯了错的宫人,但是这是私底下的事情,并不能放在台面上来。那太医院里的鹤顶红,是只有自己、皇上还有皇后才能动的东西,她一个莹妃有什么资格吩咐太医去取?偏皇上还答应了,真是荒唐。
虽然太后对莹妃此举十分不满,当时皇上既然已经开了口,她也不好说什么,不然就是让皇上下不来台。但是太后又忍不了这口气,于是带着怒容看向那莹妃,“莹妃要太医去拿鹤顶红做什么?你没见皇上这还病着呢吗?不让太医给皇上好好医治,偏还让他去拿什么鹤顶红,你这是想要皇上死,还是怎么着?”
太后的语气可谓相当严厉,怒气已经毫不掩饰,自打自己这儿子出生以来,从来都没有叫她像现在这般生气过。以前先帝在的时候,他是一个出色的皇子,从来都不教自己操心,先帝驾崩,他坐了皇位,一直也是兢兢业业,朝堂上从来都没有出过身差错,虽然偏宠了那臻贵妃多年,但是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再怎么样,都是后宫之事,皇帝无聊的消遣罢了。
可是自从这个莹妃出现之后,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了。
“太后为何要这样说,臣妾也是为了皇上好啊,那些太医给皇上诊治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皇上的病总也不见好。其实臣妾第一次看见蔚王妃的时候,就识出她身上戴着的那颗镇魂石了,不过那时候皇上的病还不甚严重,臣妾只是好奇蔚王妃是从哪里得到那么珍贵的东西。臣妾是因为见皇上的病一直不好,所以才这样做的,臣妾知道臣妾方才说的话难免让人无法相信,所以臣妾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臣妾也是想让皇上快点好起来。”
这莹妃此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倒是太后语塞了,她一字一句都说是为了皇上好,可是自己真还看不出她的眼里有皇上。不过,太后下意识朝着温悦汐看了一眼,若是莹妃说的是真的,蔚王妃身上的那颗宝石若真的有那么大的功效,能让皇上好起来,那自己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这个时候皇上也是开口道:“母后,莹妃也是一片好心,母后就不要责怪她了。”
太后终究是隐忍了下去,没有再说话。
而此时温悦汐已经猜到这莹妃要做什么了,看来,今日她是非要拿走自己的镇魂石不可了,温悦汐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在等待太医取鹤顶红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是沉默着,原本应该是欢乐的除夕宴,现在却是弥漫着一股紧张又尴尬的气氛,却不知这莹妃究竟要那鹤顶红做什么,不过看她这架势,分明是想取走蔚王妃璎珞上的那颗紫色宝石,却不知蔚王妃心中是何想法。
段映湛此时则是紧紧皱着眉头,不由朝着温悦汐的方向看去,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担忧,那个镇魂石对温悦汐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之前在飞云山庄的时候,为了这镇魂石,皇叔大动干戈,而现在这莹妃明显是打上了这镇魂石的主意,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像上次那么好应付了,这次要面对的可是皇上。一旦皇上开了口,谁能拒绝?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那个被莹妃指使去取鹤顶红的太医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白底青釉的小瓷瓶,在场的人心里都很清楚,这瓷瓶里装的自然就是鹤顶红。
随着那太医一步步地接近玉阶,温悦汐的心中越发着急,可是越着急,思绪就越乱,她知道莹妃要做什么,可是此时的她完全想不到应对之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莹妃从太医的手中接过那装着鹤顶红的小瓷瓶。
那莹妃接过那一小瓶的鹤顶红之后,倒了一些在自己的酒杯之中,此时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直直地看着那莹妃的动作,只见莹妃端起那杯掺了鹤顶红的酒转身却是递给自己身旁的宫女,“今日除夕之夜,喏,赐你尝尝这酒。”
莹妃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自己真的不过是赐这宫女一杯普通的酒罢了,可是所有人都是亲眼看着莹妃把那鹤顶红倒入酒杯中的,这一杯酒下去,此宫女的性命肯定是不保了。
那宫女被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倒在莹妃的面前,“娘娘,请您饶了奴婢吧。”
“放心,你死不了,难道你也不相信我说的话,有那镇魂石在,你肯定死不了的。还是说,你是要违抗我?”
“奴婢……奴婢……”那宫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喝也是死,不喝也是死,她还能怎么选?
“莹妃,这里众目睽睽之下,你究竟要做什么?!”太后忍不住怒声道。
“臣妾是在像大家证明方才的话啊,那镇魂石的确是能保人性命的。”说着,那莹妃又是看向皇帝,“难道皇上也不相信我吗?”
“朕当然相信你。”
莹妃闻言,冲着皇帝笑了一下,皇帝看着她的目光顿时也是柔情似水,虽然脸上还是苍白,但是那笑意却是十分明显的。皇上一直以来都是不苟言笑,根本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所以这一笑才格外地让人惊异。
就冲着莹妃这一笑,皇上也断不会拂了她的意思,于是看着那宫女沉声道:“朕命你喝这酒,难道你也不喝吗?”
昏君啊,昏君!段映湛在心中暗骂道。
皇上一开口,这就成了圣旨,如果自己再不喝,那就成了抗旨不遵,这可是杀头的大罪,那宫女再不敢说什么,只得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接过莹妃手中的酒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那宫女被逼着喝下毒酒。
在场的人都是在心中暗暗叹息,皇上真的是被美色迷昏了头,上一次,只因着莹妃一笑,而杀了一个无辜的奉茶的小厮,今日又因为莹妃的一句话而赐了一个宫女毒酒,这样枉顾性命,还是以前的皇上吗?
见那宫女把掺了鹤顶红的毒酒喝下,莹妃方才转头看向那太医,淡淡地开口问道:“要照平常的情况,喝下这鹤顶红之后,多久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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