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宓闻言十分慎重地点头,“你放心吧,我定誓死保卫她的周全。”
誓死?“没那么严重,现在孙府尹和他的儿子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不会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眼看着温悦汐转身就走,那许宓扬声道:“如果有事,你可以去飞云山庄找我。”
温悦汐并未回头,只是扬了扬手,道:“知道了。”
温悦汐刚走回住处,妙毒夫人就快步迎了上来,语气十分焦急,“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这么晚回来?”
“哎,别提了……”
待温悦汐把事情的经过跟妙毒夫人说罢之后,不由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呀,我买的素什锦,都落下了。”
妙毒夫人见状,含笑替她揉了揉额头,“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素什锦,你先歇着吧,我去给你热菜。”
“谢谢师父。”
自从跟着妙毒夫人来到这山谷之后,妙毒夫人时常会教她一些有关医毒的事情,温悦汐也就改口唤她师父了。
妙毒夫人走开去热菜,温悦汐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由暗自出神,如果今天晚上他能收到消息的话,那什么时候能来到这里?估计得要个几天吧。
算起来,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呢。
自从这天之后,温悦汐对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很敏感,想着是不是段蔚予到了。看到她这个样子,妙毒夫人不由取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新郎官要来接亲了。”
听到这话,温悦汐也是不由红了脸,自己是不是太不矜持了?随即暗暗摇头,自己都这么不矜持了,为什么他还看不出来?
这日午后,温悦汐蒙上眼睛辨识妙毒夫人手中的药材,这是她跟妙毒夫人之间的小游戏。
只见妙毒夫人抓了一把药材在手心放在温悦汐的鼻下,让她闻了闻,温悦汐迅速道:“三七。”
又换了一种,
“连翘。”
“当归。”
“决明子。”
温悦汐用力闻了闻,在决明子的气味儿之外,却闻到了另外一种味道,一种她十分熟悉又十分想念的味道。
“段蔚予!”
三字出口,她抬手摘下自己眼前遮着的布巾,迅速扑入来人的怀里,“你终于来了。”声音里带着些委屈。
段蔚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却是看向妙毒夫人,口中道:“这些日子真是多谢夫人了,悦汐没给夫人添什么麻烦吧?”
妙毒夫人微微摇头,这孩子只有在蔚王的面前才会有撒娇耍赖之类孩子任性之举,在别人的面前她永远懂事识趣,知进退。
“你们许久不见,好好说会儿话吧,我把这些药材收回去。”盼了这么多天,悦汐这孩子终于如愿了。
段蔚予在竹凳上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温悦汐,轻声问道:“身体如何了?”
“还好。”温悦汐低头看见段蔚予腰间佩戴着的那个鸦青色的荷包,嘴角不由露出笑容。
“我看着倒是不怎么好,脸色还那么苍白,有好好吃饭吗?”
这话问出口,段蔚予自己也是愣住了,不由失笑摇头,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唠叨了?
温悦汐哀怨地看着段蔚予,“我那么想你,可你都没有想我,如果不是为了孙府尹儿子的事情,你大概也不会来看我吧。”
听到温悦汐提起孙府尹的儿子,段蔚予不由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收到消息之后……自己似乎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恨不得立刻飞到余尧,亲手了解了那个登徒子才罢。自己那般呵宠着的小姑娘竟被他那肮脏的手给摸了脸,还对她口出下流之言,实在是该千刀万剐!
见段蔚予盯着自己的脸看,温悦汐道:“他的手好脏,摸在我的脸上,好恶心,他还把我绑起来,说要我……要我在他身下承欢。”
段蔚予心中一颤,不由把温悦汐揽入怀中,柔声道:“不会有下次了。”
因为知道妙毒夫人不喜外人在谷中多作停留,所以段蔚予并未在这里多呆,便要赶去府衙,那个人,他要亲自动手解决。
“我跟你一起。”温悦汐拽着段蔚予的衣袖央求道。
“好。”段蔚予言罢便是抱着温悦汐上马,出了山谷,二人疾驰而去。
到了府衙,段蔚予把温悦汐安置在后院中,并未让她跟自己一起进到大牢里,那些血腥的事情不适合让她看见。
天下间所有的监牢都是这样的,阴暗、潮湿,到处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恶臭味。所以,当段蔚予出现在监牢的时候,所有的犯人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这个人跟这个环境仿佛完全剥离开了一样,纵然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丝毫无损他的清雅。
而此时的段蔚予却没有心情去注意周围的环境,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那个试图染指温悦汐的肮脏男人生不如死。
“王爷,就是这间。”
“打开!”
“是。”
铁锁落下,响起叮当之声,惊醒了牢房里正在昏睡的某人,那孙公子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去,还以为自己犹在梦中,不过这男人是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怎么会梦到他?
那孙公子犹是盯着段蔚予兀自迷惑,一旁的狱卒却是斥责出声,“大胆犯人,见了蔚王殿下还不下跪!”
一听是蔚王殿下,那孙公子立刻清醒了过来,匆匆忙忙在段蔚予的面前跪下,“小的不知蔚王殿下驾临,还请蔚王殿下恕罪。”
段蔚予目光如利刃一般划过这男人的头顶,转头却只是对那狱卒道:“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是。”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是谁让人家是王爷呢,规矩在他面前就是个屁!
那狱卒朝着段蔚予行了一礼之后,便是躬身退了出去。
“听说,你的右手废了?”段蔚予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地狱而来,直听得那孙公子心中一抖。
他在心中暗自斟酌了一下,方才开口道:“是小的咎由自取,小的已经知错了,还请蔚王殿下能饶小人一命!小的今后定当结草衔环,倾力报答。”
“起来吧。”
起来?这孙公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段蔚予。
“听不懂本王说的话吗?”
“是,小的这就起来。”
可是还未等他站起身来,段蔚予就抽出手中的长剑,寒气凝聚,利刃削在这孙公子的膝盖上,连肉带骨一起削下。
晦暗的监牢之中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尖叫,然而,却并没有人去理会。
“本王说让你站起来你没听见吗?”
“王爷你……”这位孙公子现下痛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就凭你也敢碰悦汐?”
话音落下的同时,孙公子的一只手也已经落地,鲜血洒了一地,他心里很清楚,今日自己定然是活不成了。这个男人是来泄私愤的,他因为自己碰了他珍贵的东西而愤怒、而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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