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楼里,八福晋等了又等也没能等来九福晋,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冷笑,语带讥诮地道:“看来往日里傻乎乎的董鄂氏,今天也聪明了一回。”
“福晋,可要再送信过去?”站在身后的碧香见八福晋怒极反笑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送?怎么能不送。董鄂那个蠢货,定然是有人拦着才没能出来,若无人阻拦,她迟早还是会站在本福晋这边,除非表哥真的下狠心要了她的命,否则董鄂氏就是爷和表哥永远不能斩断的联系。”八福晋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扔到桌上,任茶盏翻倒在桌上,茶水更是顺着桌沿,滴滴嗒嗒地流了下去。
之前胤禟脱离他们的阵营,她只觉得背叛,后来知道真相,再加上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间倒也沉寂了下去。只是几次同完颜氏的对撞以及胤禟他们离去之后遇到的种种困难,更让她加深了想要再拉她入伙的念头。
胤禩这边,曾经的誓言言犹在耳,可惜却终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好在她这一颗心现在最在乎的不是胤禩对她所谓的爱,而是那高高在上的凤位。
若那独一无二的良人她求不得,那她便争得那最高的权力,让自己站在高处,再不让别人有舍弃她的机会。
是矣,她一方面拉拢董鄂氏,期望透过她给胤禟传达一种信息,那就是他们随时欢迎他回来,当然,不回来也没事,利用董鄂氏给别人造成一种们还有联络的假象也不错,而另一方面她拉着董鄂氏报复婉兮,也是为了泄这心头之恨。
以前她以为自己才是最幸福的,即便胤禩有时还是会去那些侍妾处,但是却没有将一人往上提,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她这里,也不阻挡她对付那些人,这样便是最好。可是当婉兮出现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最幸运的,因为她不能生,所以胤禩再好,背地里也是会生出他心思的,而婉兮不一样,她有着独一无二的宠爱不说,还接连得子,这样的结果如何能不刺激她。
凭什么一个侧福晋能得到这样的机运,而她郭络罗氏,用心方法却求而不得,甚至失去了原本让她觉得骄傲的感情。
既然她得不到,那她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那福晋准备约九福晋什么时候出来?”碧玉小声问道。
“先不约了,是照常送信联系即可。别忘了再过不久就是宫宴了,到时有多少话不能说。而且最近风声太紧,表哥一旦回府,定是不会再任董鄂氏那个蠢货折腾的。也罢,这事便暂且放放。”八福晋站起身,说着,便姿态优美地往外走去。
碧玉和碧香对视一眼,便知八福晋已经拿定了主意,抬脚的瞬间便立刻跟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影响
事情的确如八福晋所想,胤禟回府之后听王安说起董鄂氏应八福晋之邀准备出府被拦后,怒极反笑,连声说了三个‘好’字,随后砸了手中的茶盏,直接传令将董鄂氏禁足三月。
“蠢货!死到临头还不吸取教训,她这是笃定爷不能要她的命吗?”胤禟双眼微眯,眼里满是冰寒地道。
胤禟的语气十分吓人,王安和林初九均被吓了一跳,“主子爷息怒。”
“息怒?爷瞧着她这是逼着爷把她给结果了。上次的事情才过去几天,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八福晋凑到一块,生怕爷的日子过得太安稳。”胤禟扭着唇,心中对董鄂氏的杀意直接迸发,若不是她不在,指不定胤禟现在就把她给结果了。
王安和林初九双腿发软,这样暴怒的胤禟真心少见,即便是从前,那也只是胤禟的手段骇人,而现在胤禟周身缭绕的杀气就让人觉得胆怯。想来大阿哥被圈禁从某种程度上也让他受到了影响。
细细想想也觉得是,目前这阶段,看似三阿哥受益,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三阿哥在举报大阿哥魇咒太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登上那个位置的资格。
康熙喜欢什么?
喜欢兄友弟恭,喜欢祥瑞功绩。
大阿哥被圈禁是为什么?是因为他直言要帮康熙斩杀太子,才引得康熙心惊,甚至厌恶,而三阿哥举报大阿哥,且不说这事的真假,就说他的举动,其实从某方面来说,跟大阿哥要置太子于死地没什么两样。
如此,三阿哥怎么可能得康熙的心意。
但是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圈禁,三阿哥无希望,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受斥责,看着似乎谁都有希望,可表现出来的又好似谁都没希望,气氛诡异,难免让人觉得心悸。
“林初九,派人盯着八阿哥府,也派人盯着董鄂氏,近来府里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否则爷唯你是问。”胤禟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无比庆幸当时拉了老十三一把,否则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怕是谁沾上太子谁倒霉。
“奴才遵命。”林初九抖了抖身子,面上恭敬,心里却暗骂董鄂氏作死。
瞧瞧人家完颜侧福晋,妥妥的贤内助,事事都以主子爷为先,这也难怪主子爷要把人捧在手心里,反而福晋,那真真是没干一件人事,天天作死,偏偏自己又不死,总是连累他们这些奴才算怎么回事。
老天是有眼,先劈道雷劈死她!
董鄂氏还不知道胤禟心里真正的想法,光是听到自己被禁足就已经够让她恼怒的了,自然,她不会把这件事的责任归纳到自己身上,也不敢算在胤禟身上,那唯一能让她觉得怨怪的也就只有婉兮了。
珍珠和胭脂冷眼看着董鄂氏将屋里的摆设砸得一干二净也没说半句话,因为她们知道不管是恶意还是好心,在董鄂氏这里都不管用,与其惹祸上身,还不如冷眼瞧着,而这种想法在听琴同她们接洽之后,就变得更加明显了。
“完颜氏,总有一天,本福晋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董鄂氏抬手将一旁的花瓶高高举起,然后摔了出去,看着花瓶撞到地板变得粉碎,董鄂氏不仅没觉得心疼,相反地露出几分嫌恶的表情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珍珠垂着眼睑,心里一阵讥诮,一个花瓶摆着好看就是全部,难不成还指望它摔不烂打不碎么?
董鄂氏却不管这些,胤禟越是罚她,她就越恨婉兮,也就越加坚定地想要同四福晋和八福晋合作,只是现在不行,那便换作其他时候,反正这时机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正院里的事情,董鄂氏才发泄完,婉兮那边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只是婉兮并不在意,甚至心情不错,那模样,颇有几分知道敌人过得不好就心安的感觉。
听竹她们瞧着婉兮不气反笑的模样,纷纷松了一口气,她们就怕婉兮气坏了身子,现在婉兮能想得开,她们也就放心了。
这后院,算计颇多,明里暗里,说话带刺只是最基本的,背地里捅马子也是平常,若是事事计较,只会无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好在婉兮想得明白,也从不为难自己,所以小日子从来都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胤禟从书房里过来时,一进内室就看到婉兮趴在炕上逗弘煦玩,母子俩你来我往的,玩得十分开心,时不时会发出一阵欢笑声,让站在门口的胤禟也不由地带上几分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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