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还真是清奇。
眼瞧着董鄂氏朝这边走来,两人原本有些放松的精神立刻紧绷起来,双眼更是死死地盯着董鄂氏每一个动作,似生怕她会暴起伤人一般。
董鄂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听雨她们两个丫鬟的表情,现在她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将婉兮引到偏僻处,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不敢做伤天害理之事。
婉兮注意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董鄂氏时,眉梢微挑,并未急着起身,而是等董鄂氏走近,这才慢慢悠悠地起身冲着她行了一礼。有了前几次的教训,这一次,婉兮根本不等董鄂氏开口就自行起身了。
董鄂氏瞧见她这作派,眼皮一跳,心里原本压抑的怒气便隐隐有了上升的趋势,也不知道是太气还是太着急,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忘了之前想要说什么了。讥嘲几句,董鄂氏便有头无尾地撤了。
“侧福晋,她这是来搞笑的吧!”听雨看着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董鄂氏,一脸懵懂,甚至眼里还有一丝不知所措。天知道她都准备好要扑上去了,结果她居然调头走了?
这是什么鬼?
董鄂氏着珍珠和胭脂,三人一前两后地走着,脸上尽是沉默。等到了八福晋面前,免不了要受一番奚落。
“罢了,还是本福晋自己来吧!”八福晋那一脸‘还是高看你’的表情看得董鄂氏直咬牙,但是事实是她又不得不忍着,毕竟她的确没有把事办好。
在园子里坐了一会儿,婉兮起身准备去净房,才走没几步,竟看到不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婉兮不由地停下脚步,看向一旁的听雨道:“大格格何时进宫了?”
听雨看着不远处直直往前跑的幼小身影,再看她身边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心里猛地一惊,即便猜到有可能八福晋的诡计,但是她们还真就不能不理会。
“应该是福晋带进宫的?”听雨犹豫片刻,才出声回道。
“真没想到福晋为了对付我如此煞费苦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利用上了,想来今晚是不死不休。”婉兮眯眼,敛去唇边不经意露出的讽笑,语带冰寒地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婉兮此时才发现她和董鄂氏之间的仇恨,不是她已忘记,而是深藏在骨子里,因着胤禟而不得不压抑,但是此刻这种无法化解的仇恨,在瞬间尽数化作通气通过血管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听雨,你说若我再一次命在旦夕,爷还留不留她?”
听雨听着婉兮说出的话,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侧福晋?你这是……”
“对,这一次本侧福晋主动赌命,而不是永远被动地承受她们给予的伤害。”婉兮面色冰冷,神情执拗,想来这一次是下定决心要置董鄂氏于死地了。
突地,一阵冷风吹过,听雨和听琴都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再看面色不变的婉兮。听雨微微上前两步,轻声道:“侧福晋,你是要直接跟上去?”
“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董鄂氏已经嚣张了太久太久,而且她们既然敢在皇阿玛的寿宴上动手,想必是不会介意皇阿玛跟她们一起算总账的才是。”咬牙切齿,婉兮对着一旁的听琴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接跟了上去,而听雨则打个转,往个方向走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会武的老太监
“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董鄂氏已经嚣张了太久太久,而且她们既然敢在皇阿玛的寿宴上动手,想必是不会介意皇阿玛跟她们一起算总账的才是。”咬牙切齿,婉兮对着一旁的听琴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接跟了上去,而听雨则打个转,往个方向走去。
待婉兮带着听琴追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孩子越跑越快,越跑越偏,这下子不由地停下脚步,望望四周,眼里不由地闪过几抹讥诮。
她说她们这一路怎么就没有遇到埋伏呢!原来八福晋是想玩一把请君入瓮的把戏,可她偏偏就不入她的意。
“侧福晋!?”听琴见婉兮停住脚,不由地跟着停住脚,随后偏头望向她。
“再往前,咱们可能就等到听雨带人过来了,不过这里太过安静,想来肯定是有安排的。”婉兮说罢,便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寂起来。
“倒是很谨慎,只是一切都迟了。”忽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打断了这诡异的安静,将婉兮和听琴都吓了一点。
婉兮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太监一脸阴沉地望着她们,表情显得有些狰狞,眼神更是着毫不避讳的杀气。
“是吗?看来八福晋很是看重你这个狗奴才,否则也不会特地指派你来对付本侧福晋。”婉兮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四处望了望,见听雨还未赶到,只得大着胆子装作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继续周旋。
那老太监见婉兮面色凛冽,一脸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犯嘀咕,“侧福晋还是不要虚张声势的好,能把侧福晋引到这里来,自然就没想过再让侧福晋有离开的可能。只可惜咱家不是正常男人,否则就侧福晋的姿色,还真容易生出些许怜香惜玉的心思来。”老太监说罢,嘿嘿直笑,声音尖锐的好似有人拿刀在刮什么东西一样,刺耳的很。
“放肆!你这个老奴才,既然言语冒犯侧福晋,别说你想动手,就凭你刚才的几句话,待主子爷知晓,定然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琴说话的瞬间,一下子跳到婉兮身前,对着婉兮使了一个‘快跑'的眼色。
“嘻嘻,咱家还真就放肆!你们有冤就去阎王爷那告,至于这里,怕是没人有时间听侧福晋的遗言了。”老太监阴笑一声,双手成爪,身形微微前倾,仿佛催命符一般,宣示着婉兮她们的下场。
单看老太监这有恃无恐的模样,就知道八福晋从来没有准备想让婉兮活着出去的意思,她历来针对的都是婉兮的这条命!
“侧福晋,你快走,奴婢晓通武艺,还能拖着他一会儿,只要侧福晋到了人多的位置,他们定然不敢再动手。”听琴虽然不想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死去,但是她心知婉兮若是出事,她就是逃过一劫也很难活下去,何况婉兮待她不薄。
婉兮看着尾音有些发颤的听琴,心中虽然觉得不忍,却也知道若是不跑,她们活下去的希望只会更少。“坚持住,若是不行,保命为主。”
“奴婢明白。”听琴应了一声,一把推开婉兮,伸手自头上抽走一根尖细的发簪,正对着老太监冲了过去。
婉兮收了眼泪,咬牙往前冲,此时她真心庆幸自己之前有摸清宫里的路线,否则现在她都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跑。
而拿着簪子的听琴虽然算不得高手,却也有两下子,再加上手上的簪子,质地精良,并不是那种易弯折的银簪,是矣,这突然一出手,还真让没把两人放在眼里的老太监被听琴这出其不意的一手吓了一跳。
“果然如传言所说,这完颜侧福晋非常受宠爱,身边一个小丫鬟,居然还有这么一身不错的武艺,可惜咱家没这个兴致陪你玩。”老太监冷笑一声,身子轻跃,一个来回便将听琴踢得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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