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无非就是小人得志!本福晋告诉你,你再得意,你也得被本福晋踩在脚下,你姨娘那个老贱|人也得被本福晋的额娘踩在脚下!”董鄂氏似气急了一般,双眼通红,面色狰狞。说话间,她猛地抓住一旁的茶盏朝玉惠头上掷去。
玉惠微微偏了偏头,茶盏正好从她耳边飞过,落在她身后,但是茶盏里溅出的几滴茶水落在她身上却带着灼热的痛楚,由此可鉴,茶盏里是滚烫的茶水。若是她没有躲过,指不定她这张脸就毁了。
玉惠冲着董鄂氏冷冷一笑,低声道:“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歹毒,做事丝毫不留余地。也对,你要是懂得留余地,你也不可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瞧瞧,往日门庭若市的院子,现在还有谁来?没有,一个没有,因为大家都知道你失宠了,没用了。”
董鄂氏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别看她刚才张牙舞爪的,实际上只是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此刻听到玉惠毫不留情的戳穿她一直不想面对的事实时,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走一般,让她连反驳玉惠的心力都没有了。
是啊!圣上都已经定了她的死罪,她可不就已经失宠了,没用了么!
玉惠见刚才还恨不得扑过来把自己撕碎的董鄂氏,一下子像被戳破了气球一般,失了动力,嘴角的笑意不由地深了许多。
“知道吗?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也好,伊尔根觉罗氏也好,都不会有好下场。只可惜我不能亲自送你们母女上路,更不能动手对你做点什么,但是我会一直看着,看着你怎么死,看着属于你的一切怎么变成别人的。”玉惠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董鄂氏面前,然后慢慢地俯下|身,紧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诅咒她道。
她们曾经受到过的那些伤害不是时间能抹平的,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唯一能让她们觉得安慰的大概就是董鄂母女的死。
“贱|人,闭嘴!”董鄂氏瞪大双眼,太过激烈的情绪让她又咳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好似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一般。
“呵!难道我闭嘴就能改变一切吗?看来姐姐一如从前,不只喜欢欺人还喜欢自欺。”玉惠伸手理了理耳边的鬓发,嘴角微微上扬,可给人的感觉却冷冷的,透着一丝寒意。“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咱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最多就是你死的时候,妹妹来看看你到底死得有多惨。”说罢,玉惠连头都懒得回,转身带着两个丫鬟就直接离开了。
董鄂氏瞪着玉惠的背影,那副似乎要把两个眼珠子都瞪掉的架势,最络使得她喷出一口鲜血来,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静静地望着帐顶,屋里的一切都一如昨天,可她却再也没了从前的风光,似乎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捡来的。若她够有骨气,她也许应该像八福晋那样死得轰轰烈烈的,但是她没骨气,她舍不得死,所以她苟延残喘,一天挨过一天,就算辛苦,就算觉得煎熬,她依旧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但是,今日玉惠的到来,无不在说明她离死不远了,她会来无非就是要送她最后一程。
从正院里出来,玉惠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清漪院里打了招呼才离开。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郡王府门口会遇上刚刚回来的胤禟。
胤禟没有注意到要上马车的玉惠,从马上一跃而下便直接进了府,期间连张望一下都不曾。可玉惠看着这一幕,却觉得这一切是真的结束了。
婉兮听说玉惠走了的时候,便猜到这对姐妹之间的恩怨到这里恐怕是要告一段落了。不过转头的瞬间听闻正院叫了府院,不由地撇了撇嘴,暗骂一句矫情。
“这福晋是不是太娇弱了一点,才跟自己妹妹见一面就唤大夫,啧啧,这脑子还真跟常人不一样。”婉兮瞧着董鄂氏那副总是喜欢吃力不讨好的行事作风,心里真心嫌弃。
有能力的时候,用尽全磋磨别人,不管对错好坏,只顾一时开心,现在落魄了,自然也就怪不得曾经被她奚落欺负过的人反过来落井下石了。
“侧福晋,听说福晋被索绰罗夫人气得吐了血。”听雨一脸兴奋的样子,知道的人还以为她遇见啥好事了。
“不是还没死吗?瞧着吐了血比没吐血时还能作,这就说明人家身体好着呢!”婉兮嗤笑一声,显然是瞧不上董鄂氏的那些小计量。
听雨跟在婉兮身后,连连点头,很显然是觉得婉兮说得对,一旁的听琴虽然没有点头,不过看表情也是赞同的。
这世上一报还一报,才是公平,没得总让恶人占上方,毕竟死后如何对受伤害的人来说只是一句空话和无用的安慰。
“听雨,找个机会接触一下福晋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看看她们是否愿意投诚,若是愿意,本侧福晋也想像索绰罗夫人一般送福晋最后一程。”似突然想到一般,婉兮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缓缓地说道。
听雨得了婉兮的吩咐,立马一脸高兴地往外跑去。听琴想拉她,却不想她跑得太快,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侧福晋……”听琴看着婉兮,张了张嘴想要替听雨解释,却不想对上的却是她愉悦的笑意。
“听琴,我说过在我面前可以自在些,就像听雨一样,没那么多的顾忌。”婉兮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叮嘱一句,转身便着屋里走去。
自打两次行刺之后,婉兮对于舍命保护自己的听雨和听琴就多了别样的亲近,若说以往比对听竹她们还有一丝距离,那么现在婉兮对于她们和听竹她们再无不同。
听琴望着婉兮的背景,神情微怔,待回过神,脸上第一次露出灿烂且无负担的笑容来。原来在不知不觉当中,侧福晋已经认可了她们。
胤禟一回来就听说了玉惠过府探病的事,她是真心探病还是别有目的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婉兮有没有受委屈。得知她礼数周全,没有半点怠慢婉兮的意思,胤禟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于董鄂氏请了府医的事,胤禟听完仅仅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一句。
这差别看得跟在胤禟身后的林初九都想替董鄂氏哭上一场,这是做人到底是有多失败,才会让人连问都不想问上一句。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人心肮脏
正院里,珍珠和胭脂好不容易才侍候董鄂氏睡下,两人看着满地的狼籍,心里一阵酸楚,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两人一脸苦笑地守在门口,还没站好便见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往珍珠手里塞了张字条,随后便急急忙忙地走了。珍珠和胭脂对看一眼,并没有去追个小丫头,而是下意识地将字条给收了起来。
后院有后院的生存方式,不管是忠心为主还是另寻他路,明面上大家都摆着一样的姿态,至于私下里究竟是真的忠心为主还是嘴上说说,大概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胭脂,你先守着,我先看看,然后回来跟你说。”珍珠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她们这边,不由地低声同身旁的胭脂说道。
“你去吧!”胭脂点了点头,示意她快点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月下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