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护城河边,一同游湖泛舟,昨夜的一场狂风急雨将整座城市都洗的干净,柳色如新,花香袭人,波动的涟漪照耀得岸边的一切都光彩粼粼。
“昨天……司英和你说了吗?”
“我拿剧毒逼问,别看那个娘娘腔妖里妖气的,倒是重义气。”
顾既明侧眸看着江采苓,“那你不准备问我吗?”
江采苓扬唇一笑,“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
二人逛到了晚上,今日又是逢七的集会,晚上的灯火尤其热闹,两边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江采苓拉着顾既明走到湖边,只看到护城河满是莲灯,聚在一起分外美好。
接天莲叶无穷碧。顾既明脑中不知道怎么想起来这句话,带着昏黄色烛光的莲灯布满整个护城河,似乎与天边的璀璨银河连成了一片,迷离地交融在一起,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灯火还是星光。
江采苓从老妪的摊位上买下了两个莲灯和借来笔墨,交给顾既明,“我们来写心愿吧,你也是第一次放莲花灯吧,听说第一次的许愿都很灵验。”
莲灯的光照应在顾既明的脸上,深邃的五官平添了一抹柔和,墨色的眸子映着满河的灯火,莹莹闪亮,像是蕴藏着整片灯火璀璨星光明亮的天地。这样的男子,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沉沦在他含星的温柔眼波中……
朗朗似清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的确很灵验。”
江采苓不知道,其实顾既明并非第一次放莲灯。
在她死后,顾既明几乎用了所有的方法祈祷江采苓能够重新活过来,莲灯,便是其中的一项。
二人写下了愿望之后,放到了河水中,看着灯越飘越远,江采苓侧头问道,“你写的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是吧,堂堂顾大人怎么这么幼稚?”
“那你呢,你写的什么?”
江采苓眉眼闪过一丝狡黠,咧唇笑道,“你猜咯,猜对就告诉你。”
二人在莲灯拥簇的河边,像是一对极其普通的爱侣一样,会笑会闹,旁边有不少认出二人的人们,看到顾既明脸上明亮的笑容,不知惹羞了多少女子。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星梦压星河。
顾既明送江采苓回到贺宅,一离开朱雀街,灯火就变得黯淡起来,唯有星光明亮照着人间。不知道是谁先牵起对方的手,顾既明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江采苓的手,二人之前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看到贺宅朱红色的大门越来越近,江采苓垂眸,敛住复杂的神色,再次抬起头,脸上已经浮现出明朗的笑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想知道我许的什么愿望吗?”
顾既明点点头“本相洗耳恭听。”
江采苓勾勾手指,“耳朵过来!”
就在顾既明俯身的时候,江采苓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地在顾既明的脸颊上落下亲吻。
夜色掩盖住脸上的红色,就在江采苓转身要跑回府门的时候,腰身一紧,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进了一个坚实的怀中,低沉撩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看来我和苓儿许下的是一个愿望。”
江采苓刚要反驳,就看到顾既明放大的俊颜,接着唇上就传来炙热而柔软的触感。
顾既明倒是无师自通,从一开始的青涩渐渐变得技巧十足,一招一式勾得人七荤八素。面对顾既明的深吻,江采苓呼吸得十分艰难,唯一获取空气的方式就是紧紧依靠着对面的霸道男人,双手不知不觉环在对方的脖子上,仿佛自己是一个被水淹没的人,而顾既明是她在水中的唯一浮木,双腿不知为何发软如同站在云端根本站立不住。
幽幽的兰花香味充盈鼻翼,顾既明有力单手托着江采苓的腰肢,另一双手抚着她柔顺青丝,炙热的吻渐渐下移,落在她修长白皙的颈上,牙齿地咬舐,渐渐有着收不住闸的趋势。
“嘶。”江采苓唇齿间不禁发出一声隐忍的呻|吟,顾既明眸色一沉,察觉到自己胸腔中的燥火,不舍地松开了瘫软成一江春水女子的唇。
低头,只见怀中的女子双眼迷离,粉嫩的唇也被他蹂|躏得红肿,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怎样看都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顾既明某处一热,接着不禁笑着摇摇头,他向来清心寡欲,可是一碰到江采苓,似乎有着化身狼人的潜质。
呼吸够了新鲜的空气,江采苓空白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情,脸“腾”地红了起来。顾既明在她印象中一直是清冷禁欲的形象,前生自己百般勾|引,也没见他如此失控过,“顾既明,你……”
“只许苓儿你放火,不许我点灯吗?”
江采苓气不过自己说不过他,握着拳头向他肩膀锤去。
拳头被一双大手包裹住,放在心口的位置,带着沙哑的磁性声音响起,在夜幕下分外撩人性|感,“乖,快回去,我的自控力可能没有我想象的好。”
江采苓闻言,低着头,像是一阵风一样溜回来贺宅。
清冷,冷艳,禁欲……所有关于顾既明之前的形象全部都轰然倒塌。
江采苓面红耳赤,心跳剧烈,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霸道而炙热的触感仍然还在,想到刚才的自己像溺水者紧紧依靠着顾既明的模样,脸上的红色更深了几分,心中原本的焦虑仿佛被填满了一般。
走回院子,脸上的羞涩没有褪下,江采苓就在房间中看到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正文 第100章 本郡主拔了你们的舌头
庆山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凳子上,嘴里塞着一块抹布,而和狼狈的庆山形成鲜明对比的贺潇潇和鹤风二人悠哉悠哉地坐在旁边嗑着瓜子。
二人见到江采苓回来,鹤风指着庆山,“姑娘,这个人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但是我不放心,就把他捆起来了。”
江采苓红唇轻扬,眸中闪过了冷嘲,幽幽开口,“来者是客,人家公子刚刚入土为安,我们还是对他友善些,说不定人家公子下辈子就托生成为哪国的皇子王孙了呢。”
庆山闻言,挣扎的动作一僵。
鹤风拔出了他口中的抹布,庆山立刻对江采苓说道,“我有事情要和你单独说。”
“他们都是我信任之人,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知道的。”
庆山见江采苓没有回避他人的意思,双眉微蹙,难道她刚才“王子皇孙”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庆山迟迟不开口,江采苓眉间隐约有些不耐烦,“还真是磨叽,阿潇、鹤风你们先去休息,他若是要杀我,就不会一个人来了。”
房间中只剩下了二人,江采苓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悠悠开口,“说吧,你们殿下有何贵干?”
庆山双眼一瞪,就算是江采苓是个聪明人,怎么能猜到殿下的身份,就算在楚国也只有楚皇、皇后和四皇子知道,她又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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