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_陌上阿瓜【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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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宗耀是赌坊的常客,那些人“呸”了一口,“你当老子是外地人,那贺翎儿杀了人,别说嫁给顾相当夫人,就算给老子当一个暖床贱奴我都不要。”

  说着,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江采苓的轿子并没有走远,听到这番话,心中并没有动怒。杏眸中眼波流转,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想法,红唇轻轻扬起,活像是一个偷到了鱼腥味的猫儿。

  她今日若以贺翎儿的身份当街教训了那些人,会不会有关于“贺翎儿是泼妇”的传言流传出来?这些话若是传到了顾家,她就不信顾家还会继续成亲。

  想到这里,江采苓笑着让轿夫折返回去。

  众人一见刚才远去的轿子折返回来,心中不禁猜测贺五小姐的意图,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将赌坊围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其中还有一些散饭,游走在人群中贩卖着瓜子、冰糖葫芦等小吃。

  贺翎儿的轿子一来,众人自觉让出一条路,江采苓并没有下轿子,隔着一个绣着梨花纹路的车帘子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彪形大汉想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挑衅开口,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就在他说出“暖床”二字之后,江采苓素手撩起了车帘,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脸,明明唇角上扬着,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大汉没有想到这贺五小姐竟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势,本来没有说完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另一个体格更加庞大的壮汉站了出来,“你这哥哥在我们赌场出了老千,我们按照规矩行事要砍掉他双手,姑娘难道要管一管吗?”

  “赌场的规矩?砍断人双手?”江采苓目光直直地看着对方,眼波彷如千年古井,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没错。”

  “这里是洛阳,天子脚下,《元德疏议》里面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着不能以任何名义对其他人做出伤害对方身体的事情。让我想想,这砍断一个家庭独子的双手应该是那种惩罚……想起来了,但凡参与者皆被判与监牢十年。”

  “丫头片子,别想诓骗老子!这是我们赌坊的规矩,出老千就是要砍断双手!”

  江采苓冷下了脸,杏眸中流露出一抹精光,“也就是说,你们这个赌坊的规矩凌驾于国法之上。你们这群奴才如此胆大妄为,是不是你们的主子想凌驾于当朝圣上,难不成你们想造反!”

  江采苓语速极快,那些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扣上了一个谋反的帽子,“你尽管砍了我三哥的双手,如此一来我就去京兆尹那里告你们赌坊谋众造反,皆是乱臣贼子,你们的妻儿或许也是同党!今天在场的父老乡亲就是认证,我三个一双染着血的手就是物证!”

  “你……”

  此时,赌坊中一个男子黑纱遮面,手中拿着一个镶金拐杖缓缓走了出来,大汉连忙过去搀扶,口中不忿地说着,“主子,有人来闹场子!还说我们是贼子要谋反!”

  “无妨。”二字传来,声音沙哑得很,像是嗓子坏掉了。

  江采苓定睛看着这个人,他在这秋季身上穿着过冬时候的衣服,看不清容貌,听不出来声音,也看不出年纪,只能知道此人是一个盲的。

  “这个小姑娘说得对,我们都是一介平民,不知道当朝还有如此条例,既然今日小姑娘提出来,那么本坊主就要你哥哥的一双手了,就要黄金百两,姑娘您看怎样?”

  这瞎子还真是大开口,拿这么多钱堵她。

  这洛阳中但凡知道贺家的,也就都知道贺鸣海一家几乎都是贺鸣山贴补的,贺宗耀之前几次闹事,也都是他摆平的。若是真的要着百两黄金,也会是他家出钱。

  这瞎子明显就是想让江采苓吃点苦头。可是偏巧她精通赌术,尚未进宫的时候,江采苓父亲就是一个赌鬼,她头脑聪明,自小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进宫之后,她师父除了教她认药制药之外,还训练了她的眼明耳聪,就是拿着装着骰子的竹筒练的,她只需要听,就知道里面的骰子点数。

  而且她今日就是坐实她品行不佳一说,刚才她尚未能施展泼妇本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去赌场赌上一把,让那顾既明彻底退亲才好。

  正文 第十八章 牢狱之灾

  江采苓莞尔一笑,“坊主如此,倒是显得故意为难我了。不过百两黄金能换回我三哥的一双手值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贺宗耀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看着比自己还要矮半个头的五妹目光灼灼挡在自己面漆那,一双眼睛不知怎地就有热气萦绕,泛上了一阵感动。

  所以当江采苓提出要赌一场百金局的时候,良心忽然发现,不禁皱眉拉住了她,“五妹,这里的人都是老手,你玩不过他们的。”

  江采苓红唇扬着模仿着刚才那坊主出场的口气,低声说了一声,“无妨。”

  众人连连惊奇,没想到事情发展竟然如此有趣刺激,也顾不上嗑瓜子、吃糖葫芦了,纷纷跟着坊主和江采苓走进了赌坊。

  赌坊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相当华丽,每一个赌桌前都有一个身着艳丽轻薄的妙龄女子侍奉左右,一双纤细白嫩的手熟练地晃动地竹筒,悦耳二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金光和美色在灯火的映照下格外让人心生向往,果然是一个纸醉金迷的消金窟。

  江采苓佯作不懂地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那十来个壮汉眼神中流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瞧这样子,她貌似是第一次来。”

  “和女人赌钱有什么意思,坊主,我们赌坊不差金银,不如她若是输了就脱光她身上衣服。”

  接着众人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江采苓没有理睬,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贺宗耀闻言到时狠狠地瞪了说话的大汉。

  “姑娘,可知道规则?”

  “不清楚,复杂的我不会,就玩最简单的——猜大小,一局定胜负。”江采苓坐在木椅子上面,轮廓好看的杏眸抬起,侧头对身侧的美艳女子说道,“开局吧。”

  坊主就坐在对面,一般盲人的听力比起正常人要敏锐许多,围观的群众不禁为精彩了捏了一把汗。也有人就此开了一局,压坊主和江采苓谁能获胜,只见写着坊主那边的篮子里放满了银两,而江采苓那边只有孤零零的两串铜板,其中一个觉得江采苓可怜的人投掷的,另一个是白荷投的。

  荷官晃动着竹筒,宛如金钱的晃动碰撞声音和美人含情眸子的美景,无不刺激着赌桌上的人。人群很吵,江采苓合眼细细聆听,大脑飞速地转动,回忆着之前训练时候的声音,随着荷官手中的竹筒落在红绒桌面上,人声顿时鼎沸起来,而江采苓内心比之前还要平静。

  倏地睁开眼睛,一双杏眸中露出一瞬明媚的光彩,和刚才那个眼波如幽深枯井的女子判若两人。眸中的光彩瞬间就被隐藏起来,江采苓看着坊主,只见坊主一身从容不迫,缓缓开口,“姑娘且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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