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嫂子是打算让虎子去镇上的铺子找个活计做做的,是黎茉拦住了她,说出自己的打算,当知道黎茉打算亲自培养虎子,秦嫂子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
黎茉笑道:“我培养虎子,一个是因为他们识文断字,而且会算数,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虎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品行和为人处事我都很满意,生意交给他我放心。”
秦嫂子一个劲地保证,“这小子一定会好好干的,我看着他,敢偷懒我打断他的腿,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去干,别跟他客气。”
梅子也很舍得小树吃苦,让小树跟着黎茉后面好好学,因此,黎茉手下多了两个任劳任怨的小伙计。
第二年,小宝参加了院试,又一次顺利通过,成为了十二岁的小秀才,也是镇上年纪最小的秀才。
因为小宝的原因,家里所有田地的赋税全部免除。
过了院试,接下来就能参加乡试了,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对于小宝来说,还有两年就要去参加乡试。
虽然还有两年,但黎茉还是觉得时间紧迫,暗地里拜托司马浩然在京城给他们物色个宅子,宅子前带个铺子,可以开门做生意。
司马浩然拍胸脯表示包在他身上,“这件事我会办妥的,你们放心吧。”说完叹了口气,“我们马上也得回去了,这次再也推不了了,要不然我爹那个老头子都要过来亲自抓我回去了。”
宋大山也有点不舍,“终于要回去了?什么时候走?”
司马浩然点头,眼睛望向京城的方向,“就这一两年吧 ,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好,就该启程了,调任应该快下来了。”
宋大山拍拍这个兄弟的肩膀,“回去吧,多在父母面前尽尽孝心,别再惹你爹不高兴了。”
司马浩然笑了,转眼抛开了刚刚的那点惆怅,“我知道的。还好你们也要去京城,咱们也不会分开太久,有你们一家在,日子还没那么无趣。”
两个人无声地碰了一下拳。
尽管司马浩然不想回去,可是该回的还是得回,在小宝乡试之前,他们启程了。本来是打算等小宝乡试后发榜了再走的,不过新的都尉已经在来的路上,他们必须立马出发。
宋大山带着一家人去给他们送行。
司马浩然和付月冉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司马飞宇的心情不怎么好,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不过唇比平时抿得更紧,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开心了。
付月冉无奈地看了黎茉一眼,压低声音道:“飞宇不怎么想回京城,这两天都不高兴。”
黎茉拍了拍她的肩膀,对身旁的小福儿道:“福儿,飞宇哥哥心情不好,你去和他说说话。”
知道司马飞宇最舍不得的就是小福儿,黎茉特意带着福儿一起来送别。
已经九岁的小福儿没了小时候的圆润,身子开始抽条,渐渐苗条起来,五官也是日益精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不过,性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怎么变,依然娇憨得很,此刻听娘的话,蹭蹭蹭跑过去安慰她的飞宇哥哥。
福儿也很舍不得司马飞宇,知道他要回京城了,她还偷偷在被窝里难过了很久,不过娘说他们一家很快也要去京城了,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分别而已,她这才没那么难过。
小福儿拉着司马飞宇的手,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安慰道:“飞宇哥哥,你别不高兴啦,娘说我们过不了多久也会去京城的,因为哥哥要去京城呢,我们很快就能再见到啦,你可以先回家去,等不久我就来找你玩了。”
司马飞宇看着眼前认真说着话的小姑娘,抿着唇,不说话。
见司马飞宇没有说话,小福儿以为他还是舍不得这里,于是从自己随身挎着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布囡囡来,塞到他的手上,“飞宇哥哥,这个是我做的,我是照着我自己的样子做的呢,你带着他,就想象着是我陪着你一起回去的,这样你就不孤单了对不对。”
小福儿虽然还小,但是她知道,飞宇哥哥很孤单,他不爱说话,不爱笑,也不爱哭,更不爱跟别的男孩子一起玩,他总是默默地一个人,只有她和他玩的时候,他才会说几句话,才会笑一笑,这样的飞宇哥哥让她觉得孤单,所以她总是想让他高兴一点,不想让他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司马飞宇拿着手上针脚稀疏的布囡囡,看着布囡囡和她一般大大的眼睛和黑黑的啾啾,眼神暖了暖,伸手塞进自己的衣襟里,在小丫头的脸上捏了捏,“快点来京城。”
小福儿赶忙点头,知道这是哄好了飞宇哥哥,高兴起来,赶忙将布袋子里给司马飞宇准备的吃食一一拿出来,“飞宇哥哥,这是我给你带的吃的,你在路上要是饿了就拿出来吃。”说着将一大堆吃食一股脑塞给了他,来时还鼓鼓的挎包一下子憋了。
司马飞宇是从来不爱吃零食的,不过这时却一一收下,连小厮要上前帮忙拿他都没有让,就这么抱着一大堆零食上了马车。
看着司马一家就要走了,小福儿摇晃着胳膊,“司马伯伯,司马婶婶,飞宇哥哥,再见!”
直到马车再也看不见,小福儿这才放下手,微微撅起嘴,有点惆怅。
黎茉拍拍小闺女的脑袋,“好啦,别不开心,娘不是说过,只要哥哥能去京城参加会试,咱们就去京城吗,你难道不相信哥哥么?”
小福儿想起哥哥学问的厉害,一下子坚信,他们一定会去京城的,很快就能再和司马伯伯一家玩了。
司马一家走后没多久就到了乡试的时间,黎茉和宋大山带着福儿,将小宝送进了贡院。
考完后出来,小宝整整瘦了一圈,把黎茉心疼地不行,深感古代科举的艰难,也不知道小宝以后还要在这条路上吃多少苦,真不知道他们让他走这条路到底对不对。
不管黎茉心里怎么想,初冬来临的时候,乡试如常放了榜,小宝名列前茅。
去京城板上钉钉。
来年春天就要在京城举行会试,时间紧急,考虑到要早点在那边安定下来,然后熟悉熟悉环境,这个时候就必须立即出发前往京城。
幸好这几年在黎茉的特意培养下,虎子和小树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不仅将铺子管理的仅仅有条,账目也做的清清楚楚,这边的铺子交给他们,黎茉很放心。
虎子在一年前也成了亲,娘子是托黎茉找的,这个姑娘人品很好,也很能干,而且在化妆上颇有天赋,黎茉把化妆的手艺教给了她,等她不在这里的时候,正好可以顶替她化妆的位置外加帮虎子管理铺子。
铺子里的老人黎茉一个都不打算带走,因为他们是铺子的顶梁柱,她不在,铺子的运转要靠他们,因此,黎茉打算去京城重新再培养一批出来。
这里的铺子安排好后,黎茉一家收拾好行李,赶着马车去往了京城。
一路急赶慢赶,等他们到京城的时候,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司马浩然带着付月冉还有司马飞宇亲自到城门口迎接他们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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