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必如此戒备,我今日来此,不过想同国师做个交易而已。”七王爷微微欠身,却看不出丝毫恭敬,依旧倨傲的紧。
这人,真是要命,让他弯腰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骨子里比帝王还帝王,只适合让一众人都来膜拜他好了。
苏承欢看着七王爷那张熟悉的脸,也许是因为自己处境着实不太好,也许是人在危难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自动区分亲疏,显然与玄机子与六皇子相比,她看着七王爷亲切多了。当然,这是相对的。
可是,这厮真的会救自己么?怎么出现了这么久,根本没见他正眼看看自己。
话又说回来,他啥时候正眼瞧过自己?
如此一想,苏承欢觉得很平衡。七王爷这人,也就那副德行,不能对他期望过高。他今日能出现,想来还是有心要给自己解围的,已经算是极大的善意了吧。待会儿若是自己够聪明,就该趁他们说话的当口找机会逃走……
嗯,就这么决定了。
可是,若自己走了,七王爷怎么办?
他似乎没有带随从,那岂不是根本不是玄机子的对手?
苏承欢从未见识过七王爷的真正功夫,但从上一次他被人暗算成那样儿以及在天池派紫瑶替他还挡过一刀来看,只怕他的功夫也就那样儿了。
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不厚道,不仅有些犹豫不决。
“哈哈哈,堂堂金壁王朝的七王爷,今日竟来与老夫谈交易,你可知你我两国正在交战,敌我对峙,又何来交易可谈?”
那玄机子的声音原本低沉有力,却在此时陡然提高了声音,仿佛在嘲笑七王爷所说的话一般。
七王爷却不理会,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苏承欢。
眉头有些不自然的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他们竟然敢将她折磨至此,当真找死。
只是,这女人也太不消停了,怎么每次不弄出点儿动静来就不甘心似的。虽说今日前来他自有他的打算,可这女人着实让他有些心疼了。所以,救她,也算是随心而走吧。
“我既来这里,自有我的道理,国师何不听我将话讲完。”
_第二百三十章夫妻情深?
七王爷看着玄机子,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像是早有把握他们会给他机会谈条件一般。
玄机子挑眉,“哦,是么?七王爷有话快讲,老夫没时间同你多费口舌。”
你会想听,老匹夫,真当我不清楚你的底细,哼。
七王爷看着这个将自己隐藏的极好的老头儿,想到先前内线报回来的那些资料,对此人颇有几分鄙夷。
似有若无的又瞧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发现她的眼睛居然亮晶晶的瞅着这边,晶亮的眸子里闪着某种叫做希望的光芒。
该死,这女人难道会对人下蛊不成?
七王爷飞快的收回了视线,告诉自己不能乱了心思,一切要按计划来,绝不能乱套。
“我这人平生最怕欠人情,特别是女人的人情,这一点,想必国师能够理解。男人嘛,总是骄傲的,欠着一个女人的人情,总觉得别扭。更何况,若是这个人情欠的很大,便更是时时不能安睡,想着怎样还清这人情,才不至于心中总惦记着此事。
特别是,若这女人曾经舍了性命的救我,不惜让自己身犯险境,几乎丢了性命,这样的大人情,实在是欠不起啊!国师您说可是这个道理?”
七王爷话说的懒懒散散,一双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却让玄机子片刻间脸上颜色微微变了。若是留意,便会发现,玄机子在七王爷说话的时候,竟是连连朝六皇子看了好几眼。
“有话快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啰嗦的废话。”
玄机子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却又一次将视线落在了六皇子身上。
七王爷却似乎并不着急,转身走到苏承欢面前,蹲了下来。
六皇子一急,准备过去阻止他,却被玄机子挡住。
“这个女人,曾经在我内忧外患,身陷囹圄之时,以一己之力,不惜犯险救下我的性命。今日,竟是寻着了机会,让我能够还了这个人情,了了我的心愿了。国师认为,我若为救她而同国师谈一笔交易,可说的过去?”
说完这些话,七王爷定定的看着玄机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玄机子表面上依旧一派平静,心中却因七王爷的话掀起了层层波涛。
内忧外患、身陷囹圄、不惜犯险,以身相救……
这些个字眼,虽然从七王爷的口中说出,却字字戳中了他的心窝子,仿佛不刺痛他便不善罢甘休一样。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能够渐渐淡忘那个如花般的女子,忘记她当日那般凄楚而偏又心甘情愿的赴死笑容。他以为,这么多年,他守着她的孩子,违背自己意愿的帮那个高高在上杀死她的男人做事,只为了让那孩子能够一世无忧,便已经能够洗去他内心对她的亏欠……
甚至于,不知不觉间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可以安心的享受如今这般荣华富贵的生活,享受着这孩子将他当做比父亲还亲的人一般尊敬爱戴。
可今日,不过一个邻国的王爷,简简单单的一段话,却如同在他早已经愈合的心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让那残忍的过往鲜血淋漓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是的,他欠了她的,而且,欠的太多、太多……
多到他想还都还不清,想还也没处还!
因为,那女人,早已经在多年前,便因为他,因为想要保住他,而安然承担了一切罪名,以一种最惨烈的姿态,结束了她的生命。
而那时的他,或许因为人性的自私,或许因为自身的不够强大,竟是眼睁睁看着她惨死,什么也不能做。
她心甘情愿为他而死,他却连一声她最想听的那句话都没有胆子说给她听。待到后来,他有胆说了,却无人可说,真真是悲哀!
果然,女人的情,是最不能欠的。
“那么,七王爷打算要救这女子了?”地上那滚做一团的竟真是个女子,倒是应了他先前的猜测。只是,这女子可是在那金壁王朝如今的太子以及副帅床上掳来的,这七王爷要救她,岂不是?
玄机子嘴角升起一抹玩味,看向七王爷的目光也带了几分讥讽。
这样的女子,怎能同六儿的母妃相比?
七王爷何等聪明,片刻间便已经明白玄机子的笑容为了哪般。心中一阵烦躁,恨不得将这女人立刻绑了直接幽禁起来,以后她便没有机会同那什么见鬼的太子厮混在一起了。
她是他的王妃,他不允许她跟旁人一起。便是与旁人一起,她最后也必定还得是他的。
至于云鹤,哼,父皇倒是疼他的紧,且让他再得意一阵子好了。待到时机成熟,他要他永远后悔踏进皇宫与他争皇位。
金壁王朝的君主之位,他势在必得,筹谋了这么些年,绝不会因为一个云鹤而有改变。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眼底却多了几分寒意。
盯着玄机子,七王爷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掳走的这女子,原是本王的王妃。只因王妃与我怄气,是以才出了些意外。我们夫妻一向情深,王妃待我更是情深意重。今日我来这里,愿意用我自己,换回我妻的自由,这样的交易,国师觉得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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