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懵[古穿今]/拐个太监当驸马_颜若臻【完结+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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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弥宸早就从她焦急不安的神情中发现端倪,在她临起身出门前,悄悄附在她耳边嘱咐了句“把这个带上, 别勉强,她要还不愿意来就算了,我的底线是你不能委屈了自己。”

  说着大手裹住申荨的书,朝她手心里塞了个扁扁硬硬的铁片, 是片钥匙,“门口储物箱。”

  申荨走出带上门开了储物柜,里面躺着个礼物盒, 是双跑鞋。

  提着鞋子上了五楼,只敲一下,门开了,明亮的灯光下, 黎之晞从寝室里探出了头,上下打量着她,表情微微不耐,“有事吗?”

  申荨吸了口气,错身拨开黎之晞圈在门把手上的左手,从她和门之间的缝隙挤了进去,黎之晞张着嘴,有些讶异和意料之外。在她眼里,申荨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畏手畏脚的软包子形象,这段友情里,申荨是一直安静地缩在处于下风的那个位置,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征询黎之晞的意见,大胆且强硬地做出如此行为,闯进黎之晞寝室。

  “我们和解吧。”申荨表情平静镇定,眼中盛着满满的真挚与诚意。

  黎之晞怔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继而明媚一笑,“好啊。”

  两人微笑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就是如此奇怪,关系差的时候闹得天崩地裂,互相谁也不理,碰见了也当是陌生人,可是突然某个瞬间,甚至不用把之前的矛盾解决掉,两人又迅速达成共识,般好如初,就像所有不愉快都被过去存档封存,不再提便权当做没发生。

  “我们下楼吧,他们在等着我们呢。”申荨主动挽住黎之晞的手,牵着她往门外走。

  黎之晞表情尴尬,“我……我忘了柴硕今天生日,没准备礼物……”

  “诺,”申荨举起手中的礼物袋,“这不是礼物嘛,走咯。”

  黎之晞结果袋子看了眼,“是苏弥宸准备的吧?”

  申荨挠头,捕捉黎之晞的神情,见她没有任何不快或者感伤埋怨,才犹豫着开了口,“是他,我之前也不知道柴硕今天生日,还是大课间的时候去查是买了支钢笔。”

  提到买钢笔,申荨脑中又猛然闪过她从门缝中瞟到的那些画面,脸色立刻僵住了,大脑嗡成一团,欲言又止,犹疑试探着刚准备开口,黎之晞笑着把她推出了门外,“这个牌子的鞋子是柴硕的最爱,你们刚认识你不可能知道,所以只会是苏弥宸了,好了好了,我们快去吧,一会儿连蛋糕都没得吃了。”

  申荨挤出抹笑,顺着她的力道除了寝室。她大脑还停留在大课间她撞见的那件事儿里,眼中爬着的忧虑一时没能掩盖住,轻易被黎之晞捕捉到。

  黎之晞没料到还有这层的存在,以为申荨还在为苏弥宸那件事儿尴尬,索性坦然一笑,“我早就不喜欢苏弥宸了,从他拒绝我之后就不喜欢了,先前是有些不甘心,自己刚被拒绝,转眼自己好友就被表白,脸面上总会觉得有些过不去,”她把钥匙插进锁洞,利落一旋,锁上了门,两人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向楼下走去,黎之晞的声音飘荡在楼道间,带着狡黠的笑意,又似乎还有些含羞带怯,以及掩饰不住的炫耀,“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比苏弥宸还要优秀光芒照耀十万倍的那种,我觉得我遇上真名天子了。”

  申荨勉强配合着笑,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浓,她有种不明所以的直觉,黎之晞说的那个人是申秉衡!师生恋?这在元朝可是天理不容的乱伦啊,现在这个时代虽然思想比那时先进开放很多,但人称不上主流,还是很容易被大多数人诟病的。

  如果黎之晞真的喜欢上了申秉衡,那她未来这条路可不好走,况且,申秉衡这个人太神秘,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那么温和近人,他还家暴佳佳来着,佳佳,对,申秉衡还有个女儿呢,虽然是养女,黎之晞嫁过去肯定直接晋级后妈。

  等等,申秉衡不是不婚主义者?那他是只准备玩玩儿黎之晞?天呐,申荨脑中这团线越缠越乱,不知不觉到了柴硕寝室,申荨还是没能从自己假设预想的惊讶中逃脱出回过神来。

  “咦,这不是我们班花嘛,等了您俩多小时,终于肯赏脸大驾光临了啊?”老高在一旁怪声怪气,喝了口饮料轻嗤。

  柴硕正低着头不耐烦地捣鼓眼前的那块蛋糕,满脸烦躁和漫不经心,觉得这个生日会无趣极了,听到那声阴阳怪气地讽语,猛地抬头,果然在门口处立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人。

  “之晞,你来了?”柴硕激动地音调都有些变了,透着浓浓的惊喜,站起身就要去迎她,起得太猛,绊倒了桌腿,又重重地被摔进沙发,打翻了近桌处的饮料瓶,黎之晞唇角弯着明朗的笑,仿若没看见柴硕如此出糗的一幕,大方走近把礼物递了过去,“你的最爱。”

  “足球鞋?”柴硕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惊喜过了头,脑袋晕眩眼前闪过金光,似乎连话都不该怎么说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调,“你……我……果然还是你最懂我,谢谢。”柴硕眼睛弯成一道细缝,嘴角翘得老高,都快扬到太阳穴去了,迫不及待跑回卧室,珍重而又小心翼翼从鞋盒里掏出球鞋,脱掉鞋子,准备换上。

  脚掌还没碰到鞋子,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动作迅疾地把鞋子轻轻放到地上,转身匆忙半趿拉着鞋子朝衣柜跑去,手忙脚乱翻出一双崭新雪白的棉线袜,用牙扯掉了标签,又想了想,柴硕把袜子扔到床上又转到了洗手间,仔细认真地把自己的脚丫子洗得白白净净,甚至还用了香皂,擦干的时候柴硕甚至能闻见淡淡的皂香。

  换了鞋子出来,柴硕甚至不敢大幅度走动,生怕磕碰着了那里,柴硕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提前打扫宿舍拖一下地,地板脏兮兮的,哪配得上这么好的鞋?都把鞋底弄脏了。“看,怎么样?酷吧?”柴硕举着脚提在半空,得意忘形地向众人炫耀,还贼兮兮挤了下眼,脸颊透着不易察觉的微红,“大小正合适呢!”

  老高扬手欲拍落柴硕的脚蹄子,还没碰到,柴硕就警惕地缩了回去,“干嘛呢你?洗手了没?我这新鞋子。”说着嫌弃地皱鼻,挥落了他的手。

  几人嘻嘻哈哈调侃谈笑了几句,气氛终于高昂起来,七手八脚把汉堡鸡米分了吃完,蛋糕边吃边玩儿也被挥霍一空,等大家笑得脸都僵了,嗓子也喊哑了,零散着横七竖八倒在沙发上,打着的嗝涌上来的是可乐汽水味道。

  下午上课时间临近,大家把他们制造的垃圾简单胡乱打扫整理了一下,然后回了教室。

  换了环境,从热闹欢乐的宿舍回到气氛严肃紧张的教室,惯性般的条件反射,大脑立刻从欢愉安逸中跳脱出来,转换到专注认真学习的频道中来,到家都默契地回到自己座位,翻开书提起笔,整理错题的整理错题,掐表自测的自测,记知识点的小声默背,一切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和谐斐然。

  在高三党的世界里,学习和私人生活完全被隔开,分离剥落成两个平行世界,玩是玩,学是学,两者共存,但互不干涉,互不相交,泾渭分明。做每一项时都是完全极致的投入,但从这个世界抽离的一瞬间,便能立刻全心投身另一个,毫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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