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虽是男装,此刻周围无外人,便是一直抬着头的,这模样同为女子一眼便知其性别。
在石鹰眼中,这人啊,就是毫无缘由伤心欲绝地跑远咯,只有安晴这个角度能瞧见,那姑娘只是躲在了梁柱后边,依旧偷瞧着。
另一边,一位高挑清冷女子走出,对着石鹰请了礼后,对着安晴也是展颜一笑。
这女子虽然气质冷冷清清,似是不问世事的仙人,又似心儿已死的空门道姑,但是一笑起来,就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叫人心生暖意。
安晴也回之一笑。
不得不说,这两位女子虽然性格差异巨大,却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女子,单说模样,就不弱于安晴这身子。
石鹰倒是好艳福。
正文卷 第389章 雪月风花(二十一)
石鹰本来被突然哭着跑开的荆语弄得有些发愣,这诸瑾萱走出,才缓和了神态。
“瑾萱,身子可好些了?”诸瑾萱前些日子由于降雪染了风寒,石鹰便问了一声。
诸瑾萱浅笑:“已经好多了。”而后又看向安晴“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她已经二十有三,称呼安晴为妹妹倒也不为过。
“唤我舒棠就好,不知姐姐又是何名儿?”
这二人一来一去说了好些话语,就算石鹰对女孩儿心思再迟钝,也瞧出了诸瑾萱这态度的由来。
怪他风流,竟然叫自家姨太太以为这舒棠将是他迎娶的新姨太了。
唯有楚君临,虽觉着怪异,却始终不知这怪异由何而来。
石鹰既已知晓原因,立刻开口解释:“瑾萱,舒棠并非新来的姨太,你休要多想。”
由于开口急切,听在诸瑾萱耳中,就似是在强行狡辩一样,叫她也忍不住娇嗔了一声:“莫非是还未追上?”
这话音还未落下,楚君临就一把将安晴拉在了自己身后,怒瞪石鹰二人:“什么姨太?莫非石鹰你还有这心思!?”他可没忘记最初时,石鹰还曾垂涎于舒棠的美色。
一声怒吼,惊得石鹰与诸瑾萱二人同时一颤,蓦地转头瞧向他。
安晴扶额,忙扯住楚君临的衣袖,试图平息他的怒火。
“诸姐姐,你误会了,我是君临的未婚妻子,与石大哥并无关联。”
“对对对,我有你们足以,怎还会拈花惹草?”石鹰也立刻开口应和,生怕晚了数秒,自家兄弟就要将这儿给拆了。
诸瑾萱这才瞧见安晴与楚君临之间暧昧气息流淌,不由微露窘意,她一向自诩聪慧,没想到竟还有出这般乌龙的日子。
或许是“未婚妻子”四字取悦了楚君临,他已经逐渐平息了怒火,怒瞪一眼石鹰后,牵住安晴的手就往一旁自己的屋子走去。
前脚刚走,荆语后脚就走了出来,而不再是偷偷摸摸偷瞧,还感慨了一句:“这木头,竟然开花了?”
楚君临明面上的身份就是石鹰的副官,在这东北军区内,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追求者必然不少,只是这楚君临不光瞧不懂那些姑娘们的言语暗示,甚至好几次都心生厌烦,直接将姑娘们吓跑的次数都是一只手数不尽的。
荆语这一句不着调的话,竟叫另外二人同时点了点头。
楚君临都有未婚妻子了,可不就是木头开花了吗?
那厮安晴由楚君临拉着进了一屋,才停下。
那间屋子十分宽敞,而且位于大宅正后方,坐北朝南。安晴虽然只知晓一些风水之道的皮毛,也瞧得出这屋子乃大宅之重心,周旁建筑对称环绕,呈现捧珠之势,又呈聚宝盆状,将一宅之正气全数聚于此间屋内。
这种屋子,一般都是一家之主所住,以汇聚整宅风水宝气。
此刻却是由楚君临居住?仅仅一个副官,何来这样的地位。
安晴不由瞧着楚君临出了会儿神。
正文卷 第390章 雪月风花(二十二)
安晴暗忖,自家这爱人,身份似乎既不简单……不然石鹰这样的人,怎会将这样一个主卧拱手让人?
就算是石鹰重生之前受过他的大恩,这种彰显地位的方面,应当也不必如此。唯一的原因,那就是楚君临的地位,远在石鹰之上。
石鹰的父亲乃是末朝忠心耿耿大臣,哪怕是灭了国,成为了上一任的东北军区军统,其根深蒂固的“君臣”思想想必仍会有所保留。
那么,楚君临的身份,是末朝皇家?
安晴一番计较,虽然仅是猜测,实际上已经八九不离十。
楚君临不知晓她在这一瞬之间就有了如此多想法,只是瞧了一眼,发现她并无立刻离开的意思,才暗下松了一口气,转而走向那张金丝楠木大床从床上的角落中拿出一只翡翠镯子。
拿着再次走到安晴面前,二话不说抬起安晴的右臂,就将镯子戴在了安晴手腕之上,仿若要将这人儿一并套住了一般。
这翡翠镯子剔透晶莹,其内隐有耀眼绿光流转,成色品相均属极品,世间难得,若是放到市面上,定是天价。
“这是套住我的意思?”安晴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楚君临的眸子,仿佛要透过眸子,瞧到人儿的心中去。
原以为楚君临还会同之前一般,只是沉默着害羞,却没想到此次竟然径直点了头,并开口道:“遗物。”
紧接着,都不用安晴问,他便将自个儿的身世全盘说出,除了安晴猜测的之外,还说了后来的事儿。
楚君临自小由石鹰的父亲抚养长大,只在尚不知事时见过自己的父皇,其实并无印象。
后来战乱爆发,朝廷自顾不暇,后来更是完全覆灭,父皇被杀,他的生母这才有机会找到了这儿,与他相认。
奈何长途跋涉加上旧疾复发,不过在这儿活了半月有余,就魂归西去,只留下这一个镯子。曾是父皇与她的定情之物。
也是她唯一能够交于自己儿子的东西。
……
低沉的男声讲这些事情时,并无太过悲伤,只有淡淡的惋惜。无论是楚君临的父皇,还是那千里迢迢找来的生母,在他的生命中,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过客,唯有那血肉相连留下了一丝惋惜。
安晴知晓,她根本无需安慰,只需要静静听之讲述完毕,就是最温柔的举止。
到底是沉压多年的心事,由于身份的特殊,根本无人可以倾听,此刻终于说出,心中积石落地,人也轻快了不少。
这些事或许并没有讲的必要,但是他却选择此刻对安晴说出,其意义并非身世如何坎坷,而是——他对安晴敞开心扉的信任。
外头多得是只要知晓其身份,就绝对不会放过的人,因此,他只能时时刻刻瞒着,曾经除了石鹰之外,世上已经没有第三个人知晓,直到如今,又多了一个安晴。
宅中其他人,都只当他曾救过老爷的性命,才得以住如此主卧。
安晴能够察觉他说这一番话的动机,只等他说完,就拥上他的身子,轻声询问:“既然镯子给了我,那何时迎娶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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