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理。”邓公玖皱眉望向诸葛亮。
不仅如此,她也会知晓汉灵帝、荆州牧刘表,南郡太守蔡瑁,甚至早就知道他诸葛亮!
知道他幼年丧父,辗转来到荆州,求学于水镜先生,拜师于邓公玖!
那她也会知晓他何时成婚,与谁成婚!
但无论如何,那个人都不会是他现下想要的,她!
诸葛亮心头有一丝钝痛传来,好似被欺骗一般,确实,她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世,而且瞒的…
如此天衣无缝…
若不是师父这面玄机镜,会否今生他都不得而知这个秘密。
他喜欢的那个白露,是否也是戴着面具的、伪装的天衣无缝的夏白露?
又或者白露是有苦衷的?她会不会也曾害怕与孤独?
就好似父亲去世时,他感受到的那份无助?
所以才会隐藏心思,将自己保护起来…
两人眸光深邃,皆心思百转。
师徒对视片刻,心中所想皆尘埃落定,邓公玖叹气道,“一日是我徒儿,终生是我徒儿,明日面对那丫头…”
“徒儿明白…”诸葛亮深吸口气,好似下了个极大的决心一般,“我自当一无所知…”
邓公玖看着诸葛亮的神情似还想再嘱咐几句,刚张了口,便转化为一声叹息,罢了罢了,其实都是命数,只能看这两个孩子的造化了…
次日清晨,夏白露伸着懒腰起身了,昨夜似睡得极好,一夜无梦。
匆匆穿了衣服,洗漱妥当,夏白露叼了块面饼来归云轩给师父请安,归云轩静悄悄的,看来老爷子还没起,她便直去了木珑阁将老爷子留下的任务做完。
途经打铁房,只听里面一阵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夏白露奇道,‘是谁这么一大早就来打铁,真真是刻苦!’想着便探头向里看上一眼。
只见一男子赤裸上身,轮圆双臂一锤一锤砸向烧红的铁上,皮肤白皙,怎么看也不是干粗活的打铁匠,但肌肉紧实,汗水成股流下,身材修长而极富美感,虽然男子背着身子,但夏白露几乎能想象到他前面身子上完美的曲线。
夏白露禁不住,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小小感叹了一句,“哇…”
男子似乎察觉身后有人,大锤直接脱手,“咣啷”一声沉沉扔在地上,他猛然转身,右臂伸来直拄在夏白露耳侧的墙壁上,夏白露受了一惊,后退半步,身子“砰”的撞上墙壁。
男子满身大汗,热气蒸腾,两人相隔不足三寸,夏白露看清那人后觉得自己的耳根也有些微红。
“给我擦汗!”诸葛亮有些强硬的说道。
猩红的眸子盯着自己,夏白露有些赧然,她下意识按照话中要求的掏出手帕,给诸葛亮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却想着,诸葛亮做了什么,怎得眼睛兔子一般赤红?
男子大力喘息,热气几乎都喷在夏白露脸上,夏白露为了缓解尴尬,没话找话,“你…这么早就来打铁啦…”
诸葛亮紧紧盯着夏白露的玉脸,眼神看不出丝毫情感,他一言不发,待夏白露红着脸抖着手擦完汗,将上衣向肩上一搭,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只留夏白露一人还保持着擦汗的姿势僵在原地。
良久,夏白露回过神,猛地拍拍脸,“搞什么啊!我做梦了?”
说着赶忙溜出打铁房,向木珑阁走去。
诸葛亮自昨晚得知夏白露来自未来这一消息后,躺在床上了无睡意,心中苦闷,想发泄一番,遂来到打铁房,脑中胡思乱想着这一切林林总总,手中一刻不停叮叮当当敲了一晚上的铁,直到天明碰到夏白露,诸葛亮这才感觉筋疲力尽,可以去睡个好觉了。
夏白露进了木栊阁,此时仍是为时尚早,一楼空无一人,只几个刨木台上零散放着几个还未做完的办成品及雕刻了一半的木雕,等着主人来雕刻完工。
夏白露略略瞟了一眼便上了二楼,昨日邓老爷子留下的任务还没完成,也不知诸葛是哪根筋搭错了,不来把木头刨完就跑去打铁?
她坐在台前,取出一根圆木,手执小斧将多余的枝丫齐齐砍下,扔在一边,拿了刨子心不在焉的刨木头。
想来着实奇怪,诸葛方才的神情好似自己办错了什么事一般,可是自打到东汉来,她一直战战兢兢,怎会得罪到诸葛那尊大佛?莫不是前几日邓老爷子回来…
想到这个,夏白露更是郁闷,要不是邓老爷子回来的那般凑巧,说不定她和诸葛都已经开始表露心思了。不过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吧,虽然…虽然中途不幸被打断了,可是之后他们相安无事,总不至于诸葛他反射弧长到今日才发作吧?就算要发作,跟她有什么关系,找邓老爷子才对嘛!
第二十七章:产生隔阂
自己这几日练鞭射箭太过专注,一定是忽略了诸葛的某些眼神,要不等一下见到诸葛亮,稍稍透露一下自己的心思?
夏白露一边想着一边刨木头,也不觉枯燥,只半个上午便刨了满地的刨花出来,她解了扣子,将袖子高高挽起几乎露出了整条玉白的手臂,干的更加起劲。
突然楼梯处传来咚咚咚的上楼声音,夏白露想着八成是诸葛亮想起来还有木头没刨完,过来帮忙了,也就并未回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士元师弟很是刻苦啊!”身后传来一句男声。
夏白露吃了一惊,竟然不是诸葛亮,赶忙褪下衣袖,起身回头行礼道,“石屈师兄过奖了,只是师父交代的任务尚未完成,不敢怠慢罢了,怎能算的上刻苦?”
“我今日辰时初刻便来木栊阁了,一直也未出去过,方才师父要我上楼拿今日午饭烧火用的刨花,这才上来的,不曾想士元师弟早就到了。”石屈笑着蹲下身开始收拾刨花。
夏白露忙蹲下身帮着一起收拾,“石屈师兄,每日都用刨花来烧饭么?”
“自然是不用的,”石屈将背着的藤筐放下,向里面装刨花道,“用刨花来烧饭,虽说火比较旺,饭很易熟,不过需要填的次数多,而且刨刨花出来又太费人力,自然是不会每日都用刨花的。”
“哦哦”夏白露会意,看来是师父知道他们这里有许多刨花,浪费了又不好,所以才叫石屈师兄来取的。
石屈看着夏白露素净的小脸微蹙着眉头,拢着一大把刨花向藤筐中装去,笑道,“说起来,方才见士元师弟的背影如我家中妹子一般。”
夏白露听闻手一僵。
石屈解释道,“冒犯士元师弟了,只不过师弟比其他一众弟子都生的小些,面皮也白,方才迎着日影才恍惚这般觉着。”
夏白露回神赶忙道,“不碍事的,倒是引起了师兄的思乡之情…”
石屈笑着将最后一捧刨花收入藤筐中,此时的藤筐已装满了刨花,地面也被清理一空。
“对了,还要劳烦师兄一件事!”夏白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苎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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