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轰”的一声炸开,眼下距赤壁之战还有十多年之久,待刘备收复汉室更得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就没别的办法了?”夏白露苦着一张脸问道。
“你若嫌麻烦,留在此处便是。”左慈又喝了一口茶。
“那怎么行!我姐肯定还担心我呢!”夏白露想也不想就否定。
“你确定要回去?”左慈凑近了瞧她,“那就这一个办法。”
听了这话,夏白露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软在石桌上,声音无限惆怅“哎,这可如何是好,左爷爷,那你便告诉我该如何做吧!我老姐现在一定是担心死了。”
“你别担心,你姐那边我能联系上”左慈点头道。
“真的?你能让我联系上我姐么?”夏白露仿佛看到一丝亮光,一咕噜爬起来。
“现下是不行,不过时机到了,我定会施法让你们见上一面的。眼下是更重要的事,你须得…”
夜色愈浓,四下万籁俱寂,只有少许虫鸣充斥在耳边,夏白露仰躺在锦被上,思虑纷杂,丝毫入睡的困意都没有。若是能回家自然是最好,可是要在这里待上那么多年,家里是什么光景都不可知了,莫不如就留在这里…
不行不行,自己原不是这里人,姐姐若能联系上左慈,定也是要想办法帮自己回去的!若是自己打定了主意留在这里,姐姐肯定伤心,那就只有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回去!要帮助诸葛亮恢复汉室,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人能完成的任务,诸葛亮一代政治家军事家,智骇天地,饶是自己熟读了几百遍的《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也没把握做到恢复汉室。
夏白露坚定了下信念,就算最后实在无法成功,那自己也是要尽力搏上一搏!那么首先是要去接触诸葛亮,日后下山,能顺理成章留在军营还得靠诸葛亮一句话。算一算,眼下是公元199年,诸葛亮恰巧在襄阳城中拜入水镜先生门下,那么,自己也去水镜先生那里拜个师学个艺混个脸熟?打定了主意,夏白露才安了颗心,缓缓睡去。
第二日天亮,夏白露边拿布巾洗脸边似不在意随口问道:“玉笑,若我想去私塾,你猜爹爹会是个什么反应?”
玉笑正在整理床铺,闻言回头笑道:“小姐怎么问这个?我想来——”玉笑学着夏老爷捻胡模样,“姑娘家学那些之乎者也作甚,学些女红倒是正经。”
“爹爹真的会这样说么?”白露心中一凛,自己昨日可不就是担心夏老爹不同意自己去私塾。
“玉笑不知,想来应该是不差的,小姐你想去私塾么?”玉笑问道。
“不不不,我不曾想去的”,夏白露觉得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就是随口问问,问问。”说罢将头埋入布巾中,一阵猛擦,看来要想个办法。
第六章:宴会(1)
城西集市,脂粉摊子旁的一棵大柳树下,两个提着菜篮的妇人正一边翻捡着摊主新上货的鸭蛋香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此时晌午将至,日头颇有些盛夏的毒辣,直把人晒得昏昏欲睡,脂粉摊子旁的豆花摊子前没有客人光顾,摊主肩上搭着泛黄的布巾,靠坐在木坪上,困顿地歪着身子听那两个妇人闲磕牙。
“你可听说夏家新认了个闺女?”头带褐色方巾的妇人边捡着香粉边道。
“哪个夏家?”戴着两个深青套袖的妇人问。
“可不就是东骆袞街上开夏记布庄成衣店的夏炳申。”褐色方巾正色道。
“哦——”深青套袖拖长尾音“他家呀,我知道,前阵子我家大小子加冠,还专门去他们家成衣铺子裁了一身月白布衫,我原说那颜色衬不得脏,还是石青花的好,可他婆娘非说他穿月白的好看,还掏了银子,我就瞧着他觉着不便的跟前儿,也别来跟我说,横竖找他婆娘去。你说说,成日家下地劳作,那衣服怎么穿得,还不是那一众四体不勤的公子哥儿穿得的么,那小子偏不听,真真翅膀硬了,才娶了多久媳妇,再不要个几年,都能骑在老娘头上屙屎了!”一边絮叨着一边恨恨的啐了一口。
“可不是么,儿大不由娘,你也省省心,过几天清净日子”褐色方巾又转回了原来话题。“我说啊,他那女儿也不知哪儿掉下来的,以前可从未听说过呢。我家丫头昨儿去买菜瞧见了,说跟天仙儿似的,我听说是落了难的大家大户,临到头把闺女送出来养呢。”
“真有这么回事儿?”深青套袖探寻的问。
“那可不!”褐色方巾煞有介事,“这年头啊,今天还风风光光的大户人家,明天就被抄了家,乱呐。”
豆花摊主搔了搔晒得有些痒的头皮,向褐色方巾笑道“刘大姐,你那都是三天前的消息了。人家夏老爷今儿要在夏府内设宴,请了咱们县有头脸的老爷公子们来吃酒呢,不仅如此,夏老爷还说要连着三日在县内搭棚施粥,庆贺一番呢。”
褐色方巾听了啧啧叹息,“真真是有钱人呀,得个闺女也值得这么庆贺。”
“瞧你那一脸神气样儿,感情倒似你搭的棚,施的粥呢,改明儿把你这豆花生意做大了,也跟人夏老爷一般的时候再跟我们炫耀罢”深青套袖向豆花摊主揶揄道。
豆花摊主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得靠姐姐们多捧捧场,咱这豆花才卖得好是不?”说着一副要盛一碗豆花出来的模样。
深青套袖忙摆摆手“别来招我,我可没闲钱吃你的豆花。”
两人不一会儿挑好了胭脂,边说着闲话边回家给自家那口子做饭去了。
夏府内,丫鬟仆人们早早挂起了大红绸缎,整个夏府喜气洋洋。夏老爷子换了一身大红色的深衣,外罩玄色褙子,整个人显得喜庆而威严。岑叔立在夏府门口,引着前来道贺的人入后堂,旁边一个文静模样的书生正执了刀笔竹简记录来人送来的礼单。夏白露在阁内二楼由着玉笑给自己梳妆打扮,心下思量着以后的事情。
“小姐这头发真是漂亮,摸着就和老爷的绸缎庄里的缎子似的。”玉笑一边梳头一边说。
“玉笑,你这几天这话都说多少遍了。”夏白露心下想着事情,随口堵道。
“多少遍也不够,小姐这头发真是让玉笑羡慕得紧。”玉笑轻轻笑着,将长发挽了个小髻。“小姐,听岑叔说,老爷的宾客单上还请了咱们南郡太守蔡瑁的侄子夏侯尚卿,听说他是南郡今年新举荐的孝廉呢,小姐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瞧瞧呢。”
“孝廉?”夏白露被勾起兴趣,冷笑一声“他有个当南郡太守的姑父,孝廉只怕是挡不住。”
“小姐,可不能这般态度”玉笑吓了一跳,“即便不喜也不可礼面上过不去,老爷的生意多半还指着这位太守呢。”
夏白露嘿嘿一笑,手抚上玉笑的手背,半哄半解释道“我不过在你这儿随口说两句,在他们面前我横竖不张口就是了,你别紧张。”心想着她夏老爹给她这丫鬟还真是八面玲珑,心里透亮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她陪着自己,心里也踏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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