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想:俗话说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可是他忘了,还有一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
陆霜因道:“我既唤你一句哥哥,总不能对兄长生死置之不顾吧。”
萧玦连连点头,只见陆霜随手一挥,腰中宝剑便出了鞘,远远飞向半空,化作船只大小,上面站三人自是绰绰有余。
三人鱼贯上了剑,陆霜于前御剑,站在最前方,松枝立于萧陆二人之间,一道白光飞闪而过,却腾空直起,到了暗夜的空中。
皎皎空中孤月轮。
三人御剑遇月而过。
萧玦暗道:这小兄弟也算奇人,样子不过十七八岁,却能御剑,这是整个高阶修仙界也没多少人能熟练掌握的仙学。
而且,他还能载人飞行。
还能载人飞行地如此稳定。
还能气定神闲地展示自己的修行。
丝毫不怕旁人或惊羡或嫉妒的目光。
也不曾听说这陆霜是个什么人物。
“萧哥哥,不知你前往何处?”陆霜白玉纱帽边的丝带迎风波动,不长不短恰恰与萧玦的鬓角发丝若即若离地缠绕。
萧玦回过神来,逆着风自然是要扬声道:“栖霞城。”
“这么巧?”陆霜目视前方,言语似是被风刮进萧玦耳朵里般,“我恰要去栖霞。”
松枝夹在二人中间,眯眯眼笑着,“太好了,萧哥哥,我们不仅可以早日到达栖霞,说不定还能同小哥哥一起喝呐。”
松枝小心翼翼拉了拉陆霜的衣带,“小哥哥,要不要一起尝尝?”
那少年忽的在月色朦胧,长空万里的高空回了头,“若说千杯醉,当数代云荟。”
不知是高处不胜寒,还是夜间风露凉,萧玦打了个冷颤,代云荟?他没记错的话,那里好像是…男风爱好者的集结地。
萧玦向来不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他自来爱好美女,就算硬生生曾前后连续将两个大男人认成女人外,还真没想过要对男人感兴趣。
所以,望着陆霜那双色咪咪回过来的双眼,萧玦终于明白了。
那少年,想必对自己有意思。
毕竟自己长的帅,没办法。
虽然奔波一天,先是下山,后是奔路的,全身狼狈。
可是,容貌可是那些烂草根子遮掩不住的夜明珠。
萧玦不敢再往下想,只好装傻道:“什么楼?我倒不知。我们去普通的小酒馆便可买到千杯醉,何必去那?”
松枝很是认真道:“那个楼是代云荟,小哥哥说那里的酒好吃那一定是最好吃了。我们就去那里吧。”
萧玦望向那个花痴脑残到了病入膏肓阶段的松枝,无奈摇了摇头。
松枝啊松枝,你会后悔的!
萧玦撇撇嘴,表示自己无所谓,都还好。
陆霜温柔笑笑,“那便直接去代云荟。”
穿云而过,松枝望着远远的鹤立鸡群一般的高楼道:“那可是天下闻名的重华楼?”
陆霜道:“正是。”
萧玦嘟囔着道:“不就是皇甫家的老窝嘛,没什么。”
说笑间,也不过一个时辰光景,三人便齐齐落了地。
落地之处,恰是一座雕梁画栋之楼。
门匾上赫然刻着“代云荟”三字。
来往出入者皆是男子,容颜样貌参差不齐,看衣着却大多是些有钱人。
修仙人士一向多爱男风,所以来往者大多是修仙者,只小部分带有些许灵力的普通修士。
果不其然,是个男风会所。
萧玦见状,趁此机会劝道:“松枝,你瞧,这代云荟没女孩子进去的,不如我们也不进去吧?”
松枝那姑娘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高等灵器,何谈男女观念,双眼冒红心,“萧哥哥,我要进去!好多帅哥哥!”
萧玦:……
陆霜做个手势,勾起唇角,“哥哥,我们进去吧。”
萧玦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答应下来。
被松枝拉着摇摇晃晃地飘了进去,甫一进门,便远远望见一身金衣的一名男子。
倒不是那金衣只他一人穿,容易认出他;而是一堆明晃晃的金衣之中,偏偏一眼便辨别了他。
哼!
那死人妖!
女装癖!
装x!
骗子!
没德行!
色狼!
淫夫!
萧玦脑海中不断涌现着各式各样的污言秽语,该给那炸毛孔雀凤凰男用的全用上,顺便问候了一下那人的祖宗十八代。
第7章 添酒回灯重开宴,犹抱琵琶半遮面
陆霜很是轻车熟路,早已找到了座位坐下,唤了小厮要了坛千杯醉,自顾自喝了起来。
却不见他招揽相公。
照陆霜的话来说就是:“该喝酒便只顾喝酒,该玩乐便只顾玩乐。”
萧玦虽笑他:“喝酒玩乐不能一起?”
他却也只笑笑,“不能。”
萧玦和松枝呆呆望着那身金袍子的孔雀男,双双摇头。
“怎么那个皇甫姚也在这里?”松枝翻了个白眼,“本姑娘喝酒的兴致全叫他败光了。”
萧玦心道:栖霞好歹也是重华楼的地盘,重华楼可不就是皇甫家的地盘吗?皇甫姚在这里不足为奇。
不过,萧玦还是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松枝,不愧是自己的小丫头,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毕竟栖霞重华这么大,一来就碰上他,也真是……
遇见皇甫姚可以说是萧玦人生一大败笔。
可偏偏冤家路窄。
越是反目成仇,老天越是给你们机会狭路相逢。
萧玦看一眼松枝,无奈道:“你去把那个长的不辨雌雄的人妖给我叫过来,就说我要和他叙叙旧。”
松枝看了一眼前方,喧闹的喧闹,喝酒的喝酒,一片骚嚷声中,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三个的到来。
松枝答应了卿子甘,听萧玦的话,极为不情愿的前去。
萧玦暗自笑笑,虽然自己着实有点欺负人,但很爽啊。
松枝在那群人前站定,吐气呼气,调理好气息,提了提神,方要喊出声,又觉得众人面前大嚷大叫,实在有失卿家风范。
提出青剑,咻然一声,结结实实咣咣插在了对面的柱子上。
歌舞升平中的众人吓得一愣,仿佛被使了定身符一般,僵在原地。
萧玦满头黑线,他好像记得自己没叫松枝去杀人之类的吧…
松枝定定眼神,冷冷看了一眼面前的众人。
那剑擦着皇甫姚肩头过去的,耳旁生风,又因喝了酒,反应慢了些,到底落了一缕青丝。
皇甫姚炸了毛般,“哪个不要命的?”
松枝像是被吓着了,为了继续不丢卿家人的脸,连连表示礼貌和友好,拿捏着柔柔的语气道:“皇甫哥哥,别来无恙。”
松枝眯眯眼笑笑,“我家主人说要找你叙叙旧。你看,他在那边!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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