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庭院,发疯的女子?”那样的情景听起来都神秘莫测,必然是带着久远的神秘故事,郑玉依一听忙道:“是皇后叫人领你去的?”
楚恪宁点头。
世子妃蹙眉道:“皇后为什么让你去见这样的人?那女子……跟你说什么了?”
楚恪宁摇头:“都疯了还说什么?还疯病犯了闹了一场,划伤了一个嬷嬷的脸……”说到这里想起来,道:“对了,一个嬷嬷脱口叫了一声金贵人,世子妃,你知道后宫的这个金贵人吗?”
世子妃听了皱眉,半天才道:“金贵人?从没听说过宫里有这样一个贵人……长得什么样子?”
“年纪大约二十岁上下,身形娇小,眉眼看着还是挺漂亮的,特别喜欢花,不让别人当着她的面摘花。”
世子妃还是想不起来,摇着头道:“真的不知道……后宫的贵人这两年增多了不少,只贵人不是正经的品级,好些还是……横竖说不清楚,都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哪儿来的,各种传言都有,所以真的不知道。”
楚恪宁有些失望的叹气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从哪里来的谁能知道?只是皇后真的奇怪,叫我去见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若是想表示什么,起码叫人能明白吧,非做的这样神神鬼鬼的,让人莫名其妙。”
郑玉依道:“怎么还有这样奇怪的事?”
华锦妮也道:“皇家后宫怎么会有没名没姓的?宗人府那边总有此人的案卷。”
世子妃摇头道:“就算是有,谁会给你查?再说了,听王妃说的情形,皇后似乎也是……不想动静太大,所以才那般做,若是再去宗人府查,那才是惹了事么。”
楚恪宁点头:“不错,此事我只当不知道便罢了。”
众人也是点头称是,世子妃还在蹙眉琢磨,又问:“那疯女人说话了没有,王妃能听出她有没有口音?”
楚恪宁便道:“倒是说了几句话,听着似乎是江南人,带着苏州那边的……”
她的还没说完,世子妃就好像是想起来了,顿时大吃了一惊的叫:“是不是……个子这么高,瓜子脸,瘦瘦的,说话虽然带着苏州的软哝,但尾音总是拖长了一些,听着有点怪?”
楚恪宁还真没注意,想了想道:“似乎是有点。”
“是东明侯世子妃。”世子妃已经断定的说道,她反倒平静了一些。
“东明侯?”华锦妮不知道,疑惑的问了一句。楚恪宁倒是觉着有些熟悉,但好似没听到有人直接提起这个侯爵。
“就是燕国公。”世子妃都已经冷笑起来了。
楚恪宁心中一凛!
郑玉依已经吃惊的低声叫道:“是皇后娘娘家?!”
华锦妮这才明白,跟着吃了一惊,只有从外间来的王婷并不懂这侯那国公的,抿着嘴也有些紧张的听着大家说话。
“你是说,那个疯女人是皇后娘娘的嫂子,汤玉麟的正室夫人?”楚恪宁还有点不信,一字一字的问道。
世子妃冷笑起来了,只是冷笑着眼圈却红了,点点头道:“不错,就是她……我虽然和她要好了一场,但竟然一时没想起来,她娘家姓金的。真的想不到……她竟然还活着。”
“怎么回事啊,嫂子?”郑玉依已经急忙问道。
别说她,就是楚恪宁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世子妃想了想,道:“横竖就是那样的事而已,皇上……就是那般的人,自然是有些这样那样的事情。”
含糊的说了两句,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郑玉依刚要追问,又猛地想起来了,于是闭上了嘴,转头看了看楚恪宁,见她也正在慢悠悠的喝茶,便只好叹了口气道:“算了别说这个了。”
谁也没问什么,世子妃虽然只说了两句,但也叫大家听出来了,这些话不是她们闺秀们能听得。
华锦妮便道:“对了,玉依,上次你说的,谁给你们府送来了几盆珍贵的牡丹,不知道送来了没有?”
郑玉依明白了,点头笑道:“送来了,我带你去看看?”说着又看向了王婷:“王姑娘,你想去看看吗?叫我嫂子陪王妃喝会儿茶。”
王婷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脸色总会看,马上点头道:“好。”又看了楚恪宁一眼。
楚恪宁点头道:“你跟两位姑娘去吧。”
三人便起身出去了。
世子妃放下了茶杯,对楚恪宁叹气道:“这话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说……她叫金玉,娘家和汤玉麟母亲的娘家是世交,所以很小就跟汤家定了这门亲。汤家一开始并无爵位,但因为攀附上了淑妃的弟弟襄阳伯,这才一步步的升迁,先皇给三皇子定下汤家这门亲事的时候,才册封了东明侯。汤玉麟那时候和金玉成亲了。”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汤玉麟也是那样的人,好色贪淫,阖府里只要是女人,三十岁往下的就没有不被他沾染的,无论是丫鬟娘子,下人的老婆,全都淫遍。”
第86章
世子妃说到这里停顿了好半天,又叹口气才继续道:“东汤家老爷敕封侯爷,当年的寿辰那天大肆操办,我还记得一个府请了两个戏班子唱堂会,前后院都在唱,真的也是热闹非凡。也是那一次我认识了东明侯世子妃。”
“因为我也是苏州人,我们两家说起来离得很近,便和她说得来,我们俩关系倒是比其他人要好些,之后还来往走动了一年多。后来便是先皇驾崩,三皇子和太子爷争位,太子爷败走,三皇子登基等等这些事。汤家的姑娘成了皇后,东明侯便也封了燕国公。”
楚恪宁蹙眉道:“既然如此,国公府的世子妃,又怎么成了皇帝后宫的贵人?还成了那副样子?”
世子妃叹气道:“因为夺位这件事,直接几乎将京城的勋贵圈子都牵扯了进去,有得势的,有失势的。我们泾阳侯府算是失势的,相公也不让我再和皇后娘家府里人来往,我便也和国公府世子妃关系淡了。那时候京城气氛也紧张,我有半年多没出门,有一次丫鬟来禀,燕国公世子妃求见……我想了想,人家上门来也不知道什么事,好歹的脸面上要过得去,不能不搭理反结了仇吧?所以就让请进来。”
楚恪宁听到这里,直觉着到了关键的时候了,便注意的听着。
世子妃却半天难以启齿的样子,过了好久才抬眼看着她道:“王妃,你真的都想不到,有些男人下贱起来能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贱的比天下最贱最贱的贱人都贱。”
楚恪宁实在想不到她突然用如此激烈的词语,且语气却又平静,分明的因是说的别人的事情,于她自己来说,并无太大的波澜,但这件事却又叫她深恶痛绝,用最难听的形容词形容都不足以表达她的厌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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