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忠走出朝堂,撑起油纸伞,都说后宫是女人的战场,那朝堂又何尝不是男人的战场,手段之凶残语言之用词都相差无几。
一个穿着三品朝服的人走向颜忠,“颜将军对此事怎么看?”
“哎你不知道我刚失去国丈的身份吗?还问我这种问题。”颜忠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嘴里还嘟囔着,“这朝堂,真是越上越没意思咯。”
以前他还能仗着国家太平百姓安康,每天无所事事在朝堂上看戏,如今觉得还不如陪着自己媳妇儿睡回笼觉。
这样想,脚步更快了,溅起的水打在旁边人的朝服上也不管,就是这么任性,反正别人又奈何不了他。
颜浅墨坐在门口,看着地上的积水,雨还在不停的下,她打了一个寒颤,“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话音刚落,身后有人为她披上一件大衣,“小姐,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怕是这个秋季里最后的一场雨了,小姐还是回屋吧,切莫染了风寒才是。”
听声音,颜浅墨抱住身后人的腿,“哎呀揽月,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那是形容女儿的吧?
无法跟她计较措词的问题,揽月再一次劝阻,“小姐还是回屋吧,秋雨凉,深秋里的雨寒性大。”
深秋,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过一个季节了,迎面而来的风把细微的雨珠刮到脸上,颜浅墨玩心大起,伸出手去接豆大的雨珠。
手掌很快就湿了,揽月看拦不住,只好叹气的站在旁边以免她玩的太过火,谁知道稍不留神她就整个人扔掉大衣窜到雨里。
“小姐,快回来啊小姐。”
不得已,揽月也只好冲到雨中去把她拉回来,结果就是两人都染了风寒。
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颜浅墨不好意思的看着忙来忙去的阳雪,吐了吐舌头。
站在中间,阳雪看看左边躺在榻上的揽月,又看看右边躺在床上的颜浅墨,气的双手叉腰,“你们两个,特别是你,揽月,小姐发疯,你也跟着发疯!”
颜浅墨看着阳雪气鼓鼓的小脸轻笑,惹得阳雪又把枪口对着她,“最让人生气的就是你,现在舒服了吧,躺在床上只能喝粥,连菜都吃不了,更何况吃肉了!”
如此无厘头,颜浅墨和揽月两人都不知道她的侧重点到底在哪里,默默的对视,体会对方眼中想表达的意思。
“你们,你们,”阳雪跳脚,“你们简直要气死我啊。”
第二天,拖着重重的身体,颜浅墨还是去送颜翰墨了。
雨过天晴,空气中都是一股股清新的泥土气息,到处都还是湿哒哒的,颜浅墨谨遵阳雪的教诲,明明是深秋,却穿的像冬天一样。
颜翰墨穿着银灰色盔甲,像极了颜浅墨以前看的古风将军美图,垂涎了几秒后,还没有忘记这是自己哥哥。
“哥哥,一路平安。”
“哥哥知道,”颜翰墨轻刮她的鼻子,“就是你啊你,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爱玩了,那大雨,是能玩的吗?”
“知道啦知道啦。”颜浅墨笑的可爱。
“真是让我走,也走的不安心。”颜翰墨故作生气。
“行啦行啦,你安心的走吧,我们会照顾好她的。”颜忠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颜翰墨没搭理他那个是亲爹但不像亲爹的亲爹,跟颜母到了个别,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颜母又拿着手绢哭的一塌糊涂。
“娘,你别哭了,我一定早去早回!”颜翰墨朝颜忠使了个只有他们父子才会懂的眼神。就翻身上马,只身前往点兵台。
而送别完颜翰墨,颜浅墨这一病,便是在床上躺了七天,期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睡梦中。
这天好不容易病好了许多,准备在院里走走,就遇到礼部的在送纳妃请帖,又没心情的回去了。
“小姐,要去吗?”
揽月平时活动多,病去的也快,在第二天就好了。
“去,怎么不去。”颜浅墨捏着手中的请帖。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了这种事,一时间说不出来自己的心情,颜浅墨只是盯着手中的请帖发愣。
“可是,这不是……”
颜浅墨放下请帖,握住揽月的手臂,“揽月,我懂你什么意思,可是皇上都发这个请帖了,抗旨是大罪,我不得不再去。”
“那,揽月愿与小姐共进退。”
“嗯。”
端起一旁的药,“小姐还是先把药喝完吧,不然拖着一副病体,也给人笑话不是。”
“谁敢笑话你们小姐我。”颜浅墨骄傲的抬头,“我爹可是大将军呢,我哥可是小将军呢!”
“是是是,你背后还有我这个大将军爹爹给你撑腰。”
不知何时,颜忠从门外进入,刚好听到颜浅墨那句傲娇的话。
“最近好点了没有?”颜忠心疼的看着颜浅墨明显瘦削下去的脸庞。
“有有有。”颜浅墨回应。
她这副身体虽然抵抗力不强,但也并非一下就能击倒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风寒。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纳妃了
“以后切莫要调皮了。”颜忠心疼的拢了拢她的披风。
接过揽月手里的药,“来,喝了这碗药,你娘亲给你煮的粥就快好了。”
为了让颜忠每天撒狗粮撒的安心,颜浅墨端过药,深吸一口气,像喝白开水似得喝完了。
顿时苦的皱着个小脸,伸着舌头像只……美丽的哈士奇。
颜忠忍俊不禁,多年来除了被颜母影响,其他时间毫无波动的脸上,因为颜浅墨泛起宠溺的笑。
“小姐,夫人来啦!”
阳雪高扬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有活力,让人听了心情也会变好。
一阵甜香扑鼻而来,阳雪已然端着汤蛊进来了,颜母在后面施施然的走着,待到床前,才含泪执起颜浅墨的手,“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
“好啦好啦,我这不都快好了吗娘亲。”看到颜母这样,颜浅墨心里也不好受,“娘亲,浅浅喝了药觉得好苦啊。”
“不苦不苦。”颜母转身,阳雪把手中端着的汤蛊递进,把手帕先放在托盘的角落里,颜母盛了一碗粥,执起勺子吹了吹,又送到颜浅墨嘴边。
银耳,莲子,糯米,还有一些颜浅墨不知道的东西,古代没有冰糖,没有白糖,颜浅墨却觉得这汤粥甜的不可思议,柔滑的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也一并吞进去。
喉间有些发堵,颜浅墨被颜母按着喂着吃完了一碗粥,又被按在床上休息。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颜浅墨病情没有好转的迹象,反倒开始咳嗽了起来,但仍然穿着厚厚的,坐上了前往储秀宫方向的马车。
今天的街上有很多马车经过,每个都行驶的极快,至少按照平时来说。
车夫拿出平时压在箱底的车技,掐着点的赶到了储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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