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从床上下来,高丽公主披着薄纱。
“我是大景的荣王殿下,人尽皆知,等我继承了皇位,还何愁你们不臣服?”嘴角的弧度一反往常的谪仙形象。
“你要杀了容良?!”
“对啊。”荣王笑容邪魅,“不杀了他,怎么继承皇位呢,怎么得到浅浅呢,怎么如同你父王当年羞辱我母亲一般,羞辱你的父王呢?”
高丽公主像受了惊的小兽一般,“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亲妹妹!”
“那你也别忘了,”荣王起身欺身而去,“你是怎么来的。”
她是怎么来的?她是匈奴王对圣女霸王硬上弓那一夜来的。
匈奴王一生好色,所爱美色皆到手,唯独圣女,迟迟不肯从他,最后竟然还在一个深夜不见了踪影。她在时,他百般难受无法得尝心愿,她走了,对于他却如白驹过隙一般,此后再也没有提过。
只是,更加纵欲好色了而已。
这个简直是高丽公主的痛脚,她竖起眼睛,“那你也别忘了,你的母亲是谁。”
“此生都不会忘记。”荣王低语似承诺,似誓言。
拂袖转身,荣王又开口,薄唇上下轻启,“那个杜若差点坏了事,我希望你以后安安分分的,最好死在床上,永远不要再出去作乱。”
荣王走后,高丽公主气的回到床边,冲着床上的人,“死开,滚滚滚。”
皇宫里,凤阳宫。
颜浅墨躺在床上,揽月在一旁沉着脸,颜浅墨拽拽她衣袖,她不理,无奈之下,“好啦,揽月,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揽月生气的厉害,“娘娘不要叫我,以后就当没有揽月,娘娘爱做什么做什么。”
颜浅墨讶然,她做什么啦,不就是昨夜下雨,她不肯睡,也不肯穿衣,风寒本就没好,今天看起来更没有精力了。
主仆二人沉默着,各干各的,揽月整理她的冬装,颜浅墨躺在床上……看大梁。
阳雪一脸愤然的进来,看这气氛不对,到嘴边的话又改了改口,“娘娘,柳婕妤来了,说想见见你,与你话话家常。”
“不许去,见什么见,话什么话。”揽月整理着冬装,可不忘听阳雪在说些什么。
最先吃惊的是阳雪,平时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咋说变就变呢。
颜浅墨知她是因为担心自己,嬉皮道,“去去去,揽月啊,你不是说让我爱做什么做什么吗?”
揽月又不吭声了。
颜浅墨穿上衣服,在阳雪的陪同下,去了大厅。
“哎呀宝娘子今天这气色,可没有往日鲜妍亮丽了,平时可要多注意身体啊。”刚跨过门口,柳徽音就起身飞奔过来,执起她的手。
“昨夜的雨下的急,就引发了一些病症。”
“也是,你之前就风寒一直不好。”柳徽音和她相携去了桌子前。
“看来我今天还真是来对了。”柳徽音一脸庆幸,从身后桑榆的手中拿过来一只盒子。
“这是我曾经偶然间得到的一块玉,戴在身上冬暖夏凉,可调节人体内的阴阳之气,昨天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看到的,想着妹妹兴许用得着,就今日送了过来。”柳徽音说得诚恳。
“这,怎么好意思。”颜浅墨也听说过有的玉佩戴上对人体极好,但从未见过。
“如何不好意思?”柳徽音继续劝说,“左右是我的一番情意,还请妹妹不要嫌弃才好。”
任何东西只要冠上情意二字,都会显得让人无法拒绝,颜浅墨也不例外。
让阳雪收下,颜浅墨继续与她寒暄,门外有阴影走过,容良进了来,后面跟着揽月。
颜浅墨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揽月去了御书房。
容良大步阔斧的走过来,却格外好看,“生病了还不知道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今天换衣服啦?”惊讶的语气好像他多少年没换过衣服似得。
“嗯。”淡淡应了一声。
“十年前的衣服款式了,你六岁生辰那天,本来打算那时穿于你看的,结果后来你也知道。前几天我让织造的重新按照当年的款式做了一件,穿给你看。”
月白色的袍子,若不是他面如白玉,身形欣长,此时穿上不知成了什么样子。目光从上往下扫射一遍,回去的时候被他腰间的一枚玉佩吸引。
“咦?这个从来没有见你佩戴过啊。”颜浅墨好奇的执起。
任由她观看把玩,容良说,“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皇家子女都有。”
颜浅墨反过来,一个良字刻在背面,摸起来通润光滑,就算不是什么稀有的玉,这刀工怕也后继无人。
“是每个人的都有字吗?”
“不是,父皇懒惰,给几位公主做的花式,每朵都是含苞待放,娇不胜羞,到了我和荣王这里,就大手一挥,做了个同样的,小时候我们因为玉佩的事情还打过一架,后来我就去让工匠师傅给我雕刻了一个良字,说来也奇怪,刻了以后我们都再也没见过彼此的玉佩。”
说起这个,容良还有一点怀念,想起现在的整个朝局,又头疼的皱起眉头。
颜浅墨放回他那枚玉佩,拿过阳雪手中抱着的盒子,在容良面前打开,“我刚刚也得到了一块玉,你帮我看看做个什么形状呗!”
玉真的是块好玉,通体白色,里面隐隐有白丝浮过,摸在手里,温润异常,暖暖的感觉透过皮肤透到血肉里,再看表面,散发着润白的光芒。
容良说,“哪来的?”
颜浅墨噘嘴,抱着一旁柳婕妤的胳膊,“柳婕妤刚刚送给我的,说是冬暖夏凉,还能调节阴阳之气。”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我这不是来了吗
容良几不可见的眯了眯眼,合起盖子,“行,等回去朕找个匠工商议一下。”
柳徽音适时的开口,“既然皇上来了,臣妾就不叨扰你们温存了,臣妾告退。”
容良点点头算作回应。
“是不是揽月叫你过来的。”颜浅墨摇着他的手。
“你啊!”容良点她的头,“是不是我管不住你了?”
颜浅墨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眼眶里骨碌碌的转了一圈,才翘起嘴角,“是啊是啊。”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每天躺在床上吧。”容良淡淡的说。
颜浅墨一阵哀嚎,容良虽有不忍,但还是狠心继续,“宝宝,我不想,我走之前你还一副病体,那样我怎会走的安心?”
“好吧,我听你的,好好养病,但你不能让我每天躺在床上,不然我会憋出另一个病的!”眨了眨眼睛,“比如,抑郁病!”
话刚落地揽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第一个表示不屑。
冬日的早晨总是雾气皑皑的,今天也不例外。
这种情况在京城的早晨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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