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你最近……为何越发像只妖?”
秦淮还记着师广陵眼里妖是什么东西,不满地说:“我又哪里像妖了?我最近也没吃奇怪的东西,也没穿得很性感。”
师广陵盯着她,许久没说话,但是眼底的赤色越发深邃,把秦淮盯得浑身不自在。
师广陵这才凑到她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秦淮愣了一下,随即满脸通红地捶师广陵的胸口:“你……下流!唔……!”
师广陵其实并没乱说,他只是直观地说出对秦淮的感觉,自从启鸾殿中回来之后,秦淮身上的气质就一天一个样,娇艳欲滴,像朵怒放的花儿。师广陵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她好像带着毒,让他上瘾……
师广陵很沉迷,同时也感到担心,秦淮就像在燃烧生命散发最后的妖娆一般,美得让人害怕。
“长泽,你在想什么?”
秦淮用一根手指在师广陵胸口轻轻划过,他身上的汗珠顺着手指慢慢淌下来,一直流到秦淮手腕上。师广陵一把握住她的手,呼吸间有些压抑:“阿淮。”
“嗯?”
“你有些不对劲……”
秦淮闭上眼,将侧脸贴在他胸口,弯弯曲曲的鬓角被汗水沾湿黏在脸上,又添几分妩媚之色:“我哪里不对劲,又不是真快死了,就算死也还有一个月那么久。”
师广陵盯着她看了许久,伸手托住秦淮的脖子,重新吻住她:“不要把死挂嘴边。”
“唔,你还要再来一次吗?”
“……”
师广陵突然觉得总是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自己像个傻子。
下午的时候樊离来找师广陵,门派中目前还能管事的那波人等了几天之后果然等不及了,让师广陵前去商谈关于选拔新任宗主的事。
“等一下。”
师广陵冷冰冰地回复,连门都没让樊离进。他手里正捏着一支细细的毛笔,笔头蘸着青黛,然后一笔一笔往秦淮眉毛上涂。
他们试了几个姿势,发现还是直接躺在床上画比较顺手,秦淮睁开眼睛,看着师广陵的脸轻声喘息着:“选宗主的事……好像很重要啊,要不你先去看看。”
师广陵没什么反应,手里捏着的笔连抖都没抖一下,倒是被他按在床上的“画纸”沉不住气,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别皱眉,画坏了。”
秦淮小声嘟囔着:“臭流氓……明明是你……嗯!”
师广陵将她尖尖的眉梢描好,轻轻一甩手,捏在手中的那根毛笔便“嗖”地一下飞出去,笔直地插jin了笔筒中,他低下头咬住秦淮的唇轻轻舔过,吞了她口上的胭脂。
“我怎么样?”
“你下流……”
樊离站在洞府外面都快石化了,他们师叔……师叔以前不这样的啊,这里面在玩什么呢?光听着都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太……太可怕了!
师广陵突然皱起眉,面无表情看向门外:“樊离,滚一边去。”
“是!师叔!”
秦淮伸出两条胳膊攀着师广陵的肩膀,一时如热火烹油,全然顾不得其他了,只忍不住地催促道:“快点……”
“刚刚还说我下流?”
“那我也下流嘛。”
师广陵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轻轻搂住秦淮的身体,后者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声线模糊地问道:“长泽,你说,我们这算双……双修吗?”
师广陵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也确定不了,虽然他们灵力可以互相哺喂对方,但是秦淮并不得其中法门,不论自己喂过去多少,她也只是“吃了”而已。
师广陵想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只会吃,不会用。”
秦淮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是又有些郁闷,侧头便往师广陵耳垂上咬,后者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秦淮额心:“闹……花钿也想重新贴吗?”
秦淮被他欺负得只剩喘气的能耐,只好暂时忍住,准备等下次一起报仇。
“那你放开我……开你的会去吧!”
师广陵压住她轻笑道:“再等一会儿……”
秦淮抱紧师广陵,模糊地想到一句诗——从此君王不早朝……再这样下去,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把师广陵这样一个有责任心的道士给害了?到时候真要把自己当成妖除掉。
她一边想着一边钻进师广陵怀里,后者将她用力抱紧——算了,本来就没多长时间好活,她还是随心所欲地来吧。
*
秦淮不知道的是,她那种想法已经有人跟她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就是等在洞府外的樊离。师广陵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樊离在风中等成了一座雕像,一见师广陵差点掉下泪来:“师叔啊!!”
“走吧。”
樊离立刻跟上去,哽咽道:“师叔!您也太慢了,我等是不要紧,但是让各位长辈等……”
师广陵轻轻一瞥,樊离立刻噤声。
“各位长辈?哪位长辈?”
樊离这才想起来,逍遥宗内辈份最大的好像就只剩师广陵了。这些年长辈们或者因为辈份太高修为不够坐化升天,或者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唯二两个能管得了师广陵的长辈,一个被害了,一个被师广陵亲手结果性命,谁还管得了他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樊离想到这里下意识摸摸鼻尖,小声道:“这样对秦姑娘也不好……”
师广陵没理他,他自己心中有打算,没必要跟一个小辈解释。
师广陵到达会议大堂之后,樊离立刻灰溜溜地贴着边绕到颜回身边,师广陵目不斜视地走到主位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向手边左右各点点头:“二师弟,三师弟。”
颜回朝他点头回理,另外一个人却朝着师广陵冷哼一声,将下颌高高扬起。紧接着,下列的小辈们皆站起身,向师广陵行礼:“见过代宗主。”
“不必多礼,坐吧。”
逍遥宗内自从没了宗主,师广陵就坐着代宗主的位子,只不过他自己习惯性负责,对于职位这方面感想颇浅,没有多深刻的意识。门内弟子却不一样,他自己分不清可以,如果他们跟着分不清,可是会被按个尊卑不分的罪名。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宗主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今日如此大的阵仗,看来诸位是诀意要将此事定下来了。”
师广陵就那样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看着下面的一群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下面也没人反应,师广陵突然歪了歪头:“二师弟,你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你先说吧。”
他口中的二师弟道号易清,就是在太极峰底闻钟音赶来的第一人,也是一名元婴修士。只不过这位二师弟形象与师广陵和颜回多有不同,他看上去像名老者,鹤发鸡皮,仙风道骨,庄严肃穆,比师广陵更像当领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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