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醉清风”的天字一二三号房终于住得满满当当了!这在画水县城的“醉清风”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因为,天字一号房始终都空着!连何春明在这酒楼做了三年掌柜的,其实都不清楚为什么天字一号房一直得空着,究竟是给谁住的!
当何三得知萧煜祁住了进去,且看见萧云舒和林梦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目瞪口呆!“怎么回事?平安丫头,我没看错吧?大麦……他就是我们‘醉清风’最为尊贵的贵人?”
平安看着他们簇拥着萧煜祁的背影,心里有些落寞,牵强一笑:“也许是吧……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呵……没想到我顾平安运气倒是不错的,竟然捡到的是个世子……”
五月初八,“醉清风”热闹起来的同时,清水村的田地里也热闹起来了。
王大柱一大早就赶着马车回了村里,回到家一看,他娘已经出了门儿了。他急急忙忙从门旮旯后头拿起镰刀就往地里赶。一路上就有热情的同村人朝他招手:“大柱,你可好几天没回来了!”
大柱点点头,朝说话的人憨憨一笑。
“咱们家虎子能放出来还能领到十两银子,可多亏了平安丫头找人解决这个事儿啊!不然,还不一定被县老爷关在牢房里关过久呢!”那人说,“你下次进了城,替俺带几个鸡蛋给那丫头,看她那干干瘦瘦的样儿,得多吃点儿好的补补!”
看来平安找慕公子出面救了他们村里人的事儿已经在清水村传开了,王大柱笑笑:“等俺割了麦子,替俺娘都把地里收拾规整了,俺再去县城。”
“好!好!到时候你说一声儿!”那人拿起汗巾擦了擦汗,摘下帽子扇了扇,说,“这五月的天儿就已经热成这样了,今年的三伏天怕是难过咯。”
王大柱家的地就在他家旁边,他下了地卷起袖子,一边弯腰开始割麦子,一边说:“李叔,今年收成这么好,租子不会是又要涨吧?”
“不会涨!前天丁香爹问过孙大有了,说是今年不涨!”李叔笑着说,“不然咱这地里还能有什么指望啊?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早出晚归的,净给他姓孙的干了,到头来连口饱饭都没有!”
“今年不涨?”王大柱将刚才三下五除二就割好的一捆麦子堆在一起,疑惑地说,“怎么回事?今年孙大有发善心了?”
“兴许呗!”李叔说,“反正咱们不多交就是!”
王大柱他娘在地的另一头,见王大柱回来,骂道:“大柱!你是不是把你娘给忘了?从牢里出来就只让同村的带个信儿就行了?你都不回来看一下娘?!”
“娘,大麦受了伤!伤得很严重,俺不帮着照看点儿心里过得去不?”王大柱说。
“大麦受伤了?怎么受的伤?”大柱娘问。
敢情带信儿的同村只说了他在城里留几天再回来,并未说明缘由!王大柱说:“那时候不是大家都落了水嘛,不知是谁带了匕首,给他肚子上捅了一刀!”
他这一说,周围听到的人都惊诧不已,忙都凑过来问:“究竟咋回事儿?要紧不要紧?”
“当时脸色很难看。但想必那匕首刺进去的位置没有伤到要害,在牢里县太爷听说了给请了郎中包扎好了。回来平安妹子又请了郎中熬了药,今早我回来时去看了他,好多了。”王大柱说。
“哦,那就好。”大柱娘说。
“这好端端的比赛划龙舟最后闹得打起来也就算了,可咋还有人带刀呢?”李叔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是啊!就是!”旁边也有人附和。
正几个人围在一起感叹幸好萧煜祁命大的时候,丁香她娘飚高了音大喊:“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你们快到小河边去看看!”
“咋的了?丁香她娘,这么慌忙火急的干啥呢?”李叔问。
“哎呀!好吓人!你们快跟俺去!”丁香娘急得一张脸红通通的,“怕是出了人命了!”
大家一听出了人命,忙拿着镰刀就走到地头,七嘴八舌地问:“咋的了?”
“啥叫出了人命了?”
“小河边有啥?不会是猛兽吧?”
丁香娘快步走到前头,脚步不停:“不是猛兽,是一只耳环。”
“耳环?丁香她娘,你不会是在打趣咱们吧?”大柱娘大大咧咧地问,“耳环有啥好怕的?”
“唉呀!”丁香娘跺了跺脚,“你们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几人加快步伐跑到河边,只见丁香爹还守在小河边。他见他们几人都跑过来,忙挥了挥手:“在这里!来看!”
几人跑到河边一看,只见确实有一只金耳环,只不过,连着这金耳环的,还有半只耳朵!
被猛兽的牙齿给撕得边界模糊,边上还有一两条皮肉随着水波的荡漾而飘动,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发涨的半只……人耳朵!
“哎呀!我的娘也!”王大柱他娘,捂着眼睛说,“这东西看着怎么这么瘆人呢!”
189圈套!黑锅!
“大柱!咱得报官!”丁香爹说,“这耳朵看起来像是被不知什么东西哄抢,撕扯成这样的。有可能在上游一点儿的林子里头还会有其他部位……说不定有人死在上游了!”
“丁香爹!你可别吓唬人!”大柱娘说,“这……这说不定不是人的耳朵呢?也,也说不定,人还没死呢……”
“大柱娘,怎么可能!”丁香爹说,“除了人会戴金耳环,还有什么动物会戴耳环吗?再者说了,撕扯成这样,说明野兽就不只一只!不管她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咱都得报官!”
“好!丁叔,俺立马就去!”王大柱抬脚就往堤岸上跑。
很快,他的马车就往画水县城驶去!
很快,清水村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在孙玉林接到消息的同时,孙大有也知道了萧煜祁没有死和河边发现半只人耳朵的消息!
孙大有一激动他那只左手就会颤抖,此时手中拿着的茶杯盖子一抖,掉到地上发出“噼啪”一声脆响:“把孙顺给我叫过来!”
史亦精看着他阴戾的神色,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临,忙不迭退了出去。
没多久,孙顺就被他带着进来了。
“孙顺,你失手了!”孙大有垂眼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手轻微地颤抖着,声音低沉,“野小子并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
“老爷,小的这就去画水县城,找到那野小子的住处,把他给了结了!”孙顺牙一咬,横横地说。
孙大有慢慢抬起头,阴戾的眸光一闪,手一伸制止了他:“先别!”
“为什么?”孙策问。
“上午河边发现了半只人耳朵,还戴着金耳环,我猜想是那贱女人的尸身被什么野物给撕碎了漂下来的。你去悄悄看看,回来把那耳环的式样告诉给我。”孙大有说“官府马上要派人来查了。要是这时候出手又闹出人命来,就怕官府把这两件人命案联系到一起。还是小心点行事为好。反正迟早是要干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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