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月今天一袭粉色长裙,外套同色系薄纱,此时一剑下去,鲜血溅在她裙角,像是朵朵红梅绽开。“哐当!”那长剑被她扔在了地上!
其他几人见林梦月下手毫不留情,全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卢海闷哼一声,直欲昏厥过去。冷汗刷地从他脸上密密冒出,他咬牙对着萧煜祁道:“世子爷,我顾海在‘醉清风’虽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如今竟如此对我们底下人,叫我们怎能不寒心!”
萧煜祁只平静地说了一声:“你走吧。”
卢海伏下身去:“是!”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脸上尖锐的怨毒一晃而过。他撕下衣角将手腕狠狠握紧,走出了“醉清风”的大门。
卢海惯用右手,他出得“醉清风”的大门,只觉得一阵一阵的眩晕袭来!下午的阳光很强烈,卢海觉得自己眼前却一片昏黑。他握紧了受伤的手腕,鲜血已经沾染了他粗糙的左手。
他回头看了一眼牌匾上清隽的三个大字“醉清风”,咬紧了牙关:“‘醉——清——风’!总有一天,老子叫你血债血偿!”因为太过用力,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面上一派狰狞。
而此时醉清风内,萧煜祁淡淡然开了口:“如果有意见,可以告知掌柜的,若是对掌柜的有意见还有福伯和云舒公子。此类事下次不可再发生,你们先退下吧。”
众人见世子爷并未说如何惩治他们,战战兢兢地退到后院,一个一个全都排成一排,就怕到时候前面又会叫到他们。
“大表哥,月儿不过说错了几句话便要打二十大板,这些人一个个在上工时间不安分守己干活儿,还不得严惩?”林梦月说。
萧煜祁看了她一眼:“你说如何严惩?”
“全都打板子!每人四十大板!”林梦月怒气冲冲地说!她心里不平衡啊,想她堂堂一个小姐,竟在这一帮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萧煜祁对杜文财说:“就依表小姐的,每人四十大板!你去后面和他们说清楚,四十大板先记下,若是以后安分上工表现不错,则可以相抵。至于小团体一事……我是十分反感的。”
杜文财忙忙恭谨应下了,快步走到后院,将他的话传了。众人这才长呼了一口气。
“你们此次犯了过错,世子爷不当面追究,就是想要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世子爷的意思其实大家都明白,只要好好干,绝对不会亏待大家!但是,以后要是再勾搭起来影响了生意……你们也知道后果了!”杜文财大声说。
“知道知道!”大家全都一一点头,和卢海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也都附和着。且不说他们是不是真心,只看以后日子的表现了。
送走萧煜祁几人,慕钦扬也上了楼,见平安仍然睡得很香,也不打扰她,只坐在桌边喝喝茶翻翻书。
而卢海的家里却依然翻天覆地!他娘们孙荷花很壮实,见他踉踉跄跄握着带血的手腕回来,吓得一声惊呼憋在喉咙里:“当家的,你……你这是怎么了?”
卢海已经虚弱至极,他感觉自己被搀扶住了,眼前一黑,就要往前栽倒!
“狗子!狗子!快去请郎中过来!”孙荷花大声叫道。
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张方脸生得和卢海一模一样,只是人很瘦,像是几根竹竿搭成一般。他一见卢海,吓得小方脸上白了一片:“爹!你这是怎么了?!”
“快去请郎中!!”孙荷花大声吩咐。
狗子顾不得再问,一溜烟儿地跑出了院子门。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哟……杀千刀的!哪个这么狠心!”孙荷花一张粗糙的褐色脸上眼泪直流,“你的手伤了,以后可怎么做工啊……咱们一家人以后可该怎么活!”
孙荷花将卢海扶到床上躺了下来,看着他手腕上的布条已经晕染得都是鲜血,吓得六神无主只顾着不停地抹眼泪哀哀地哭泣。好在没过多久,狗子就把郎中请了回来。
郎中将布条解开给卢海上了止血的药,这才转过来安慰孙荷花:“婶儿,你别哭了,好在那下刀子的人力气并不大,止住了血就会好起来的。”
孙荷花抹抹眼泪:“咱们家都靠他这只右手吃饭,也不知这伤了之后会不会有影响。万一他以后动作不方便,哪个酒楼会要他啊……”
郎中是个小伙子,和孙保济差不多年纪,他说:“要是将养得好的话,应该影响不大,叫海叔好好休息,伤口未完全好之前不要去干活儿了。”
孙荷花连声称好送了郎中出门,才刚刚准备转身关院门儿,只听得一声十分粗哑的声音响起:“卢大师傅伤势怎么样?”那声音就像是一颗一颗粗糙的石子砂砾一般,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孙荷花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稍显矮小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帽子拉得特别下面将整张脸给遮住了大半,根本看不出对方究竟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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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有大事要发生了……
卢海虽然在“醉清风”当大厨,每月有二三两银子进账,家里要比一般人家稍稍宽裕些,但不过也是普通人家,尤其孙荷花平时也不过帮衬着富户人家浆洗衣服,哪里见过这种打扮的人?
她红肿着双眼,心里有些害怕,说话不禁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郎中说当家的失血过多,暂时,暂时昏迷了。”
“血已经止住了吗?”那人黯哑着声音问。
“已经止住了。”孙荷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你是?”
那人声音更加沙哑了:“别问我是谁,等卢大师傅好些了,我到时候还会再来拜访。一点小意思,拿去给卢大师傅补补身子。”说着,他从黑色广袖中摸出来一只盒子递了过来。那一双手却不像他的声音,虽然骨节明显,但却异常的白,可见平时并不怎么做粗活儿。
孙荷花接过来一看,发现竟是一根大拇指来粗的老山参,忙忙将盒子又往回塞:“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身着斗篷的黑衣人却并不接过来,也不与她多说。径直转身走了!
孙荷花一头雾水,忙忙追着他的脚步而去,喊道:“唉!这东西真不能要!”可那人的步伐却特别轻捷,看着像是迈着平常人一般的步子,但转瞬就已经到了小巷子里头前方拐角处。孙荷花急忙追过去一看,前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她奇怪地将盒子握在手中往回走。卢海上午在家还有说有笑的呢,下午杜文财杜掌柜的亲自来叫他回去上工,回来时莫名其妙就被人刺伤了手腕,现在又来这么装扮奇怪的一个人……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不大对劲,心里隐隐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到了晚上,她将老山参的参须拽了下来,熬好了鸡汤给卢海喂了下去,卢海才慢慢转醒过来。她听得卢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气得眼眶立马就红了:“这些人太坏了!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能够随意打人砍人了?世子爷和那什么公子都是一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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