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五天的将养,卢海的气色已经恢复了许多。手腕虽然还是不能转动,但是已经开始结痂。
这天晚上,狗子刚准备关院门儿的时候,一个穿着宽大黑衣斗篷的人从院门中一闪就进去了。狗子瞬间没反应过来,转回头见是个陌生人,忙大喊:“哎,你是谁?怎么私闯我们家?!爹!爹!有个古怪的……”
他还没喊完,那黑衣人在他面前一晃,已经死死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巴:“别咋呼!”
狗子听着他粗粝的声音,有些害怕,不禁呜呜地表示抗议。
“别说话我便放开你,答应不答应?”狗子连忙点头。
那人还真就松开了手。狗子不受他的束缚,连滚带爬就往大门口跑:“爹!爹!”只听得一声儿闷响,狗子已经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孙荷花听见狗子的呼喊从后院跑过来,一见自己儿子昏倒在地,立马红了双眼:“狗子,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卢海从房间里出来,斥责着:“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搞什么鬼?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他一见眼前景象也傻了眼。
“他没事,不过是被点了穴。你们不要吵闹,我便给他把穴解开。”黑衣人嘶哑着声音说。
“是你!是你!”孙荷花手指颤颤地指着他,“你是谁?!到底想要怎样!”
黑衣人走到狗子身边,几个疾点,狗子悠悠转醒,喊了一声:“好疼!”卢海在他快速的动作中注意到他手指极白,在这暗黑的夜中显得特别显眼。
“进屋说!”黑衣人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允许已经兀自跨进了大门。
“哎,你怎么这样?”孙荷花一边扶起狗子一边不满地说。
黑衣人站在堂屋里头背对着大门口,嘶哑地说:”卢海,你的手腕恢复得还好吧?”
那天孙荷花收了人家一支老山参,回来就将那黑衣怪人的事情说给了卢海听,因此卢海说:“多谢您的人参,已经好多了。”
“算你运气,林梦月胆子不够大,手下没用多大力,这要是换了别人……你这只手怕是要废了。”黑衣人说。
“是的。”卢海说,“恩人请坐。荷花,给恩人泡一杯茶来。”
黑衣人落了座,开门见山道:“我来不为别的,就问你这手伤之仇可是要报?”
卢海不知对方问这话的用意,所以并没吭声。黑衣人察觉出他的犹豫,便道:“被这般侮辱,是个男子汉都不会罢休。”
孙荷花端了两碗茶上来,见俩人在说正事,忙拉着狗子去厨房:“狗子,给娘烧火去。”
卢海见妻儿走开,才问:“恩人的意思是?”
“我是来帮你的。你若说要报仇,我一定鼎力相助。对方势力那么强,我想就凭你自己,怕是到死也报不了仇吧?”
卢海迟疑了一下:“慕小世子那边我怕是不能动了,我只想把那顾平良给狠狠整一顿!最好也能让他少只胳膊断条腿什么的。要不是他,我这饭碗也不会丢”
“可是下令刺伤你的可不就是那慕钦扬?你现在竟然只想对付顾平良?胆子也太小了点儿吧?”黑衣人用粗哑的声音轻嗤道。
“他们权高位重,哪里是我们这种平民人家能够对抗的呢!”卢海叹了一口气。
“咱们不来明的,来阴的不行?”黑衣人慢慢地说。
那阴森森的语气和阴森森的打扮十分契合!卢海竟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这人……感觉怎么像是来自地狱一般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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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阴谋
“这个……容我再想想吧。”卢海有些迟疑不决。他不是傻子,若是真去对抗慕钦扬萧煜祁一类人,到时候落得什么下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势力那么强大,自己前去岂不是鸡蛋碰石头。若是只是顾平良,他倒还是无所谓,毕竟他不过势单力薄一介平民。
而且,直觉告诉他,眼前这黑衣人并不是什么善类,很有可能他不过是想要找个替死鬼,说不定就打算着将自己当枪使。
“那好,你再考虑考虑。”黑衣人站了起来,“等过两天我再过来听你的答复。”
卢海送走黑衣人,一只手将门闩扎好,转过头走到大门口时孙荷花和狗子二人就已经迎了出来:“当家的,那人是谁啊?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爹!我看着这人那么奇怪的打扮,感觉他不像是个好人呐!”狗子压低声音说,“哪个好人还怕被人认出需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卢海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估计麻烦找上门来了要!”
“麻烦?什么麻烦?!”孙荷花惊恐地问。那黑衣人给她的感觉很是不好。
卢海进了屋子,将门关得死死的,这才对他们二人说了刚才那黑衣人的话。狗子年岁虽小,但也明白了些道理,忙说:“爹!可不能去!萧世子是什么人!咱们云慕封地最大的人!谁敢惹他?”
“是呀,娃儿他爹!可别想不开啊,这要是触犯到了萧世子,到时候人家动动嘴皮子,我们全家说不定都得玩完!”孙荷花忧心忡忡地说,“哪里有民跟官斗的道理哦!那黑衣人一定不是好人,咱们得离他远一点儿!”
卢海隐隐觉得风雨欲来,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看了一眼孙荷花,叹了口气:“唉!你明天把咱家的积蓄都拿出来,去药铺买一支上好人参回来,到时候那人来的时候我还给他。希望他不再纠缠咱们家。”
孙荷花立马应了,嗫嚅道:“都怪我不好,不该贪小便宜。”
“你这恐怕不是小便宜了!”卢海闷闷地坐在桌边,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结。
他这一边在想着怎么摆脱的时候,城内一个暗黑的房子里头,有人黯哑着声音说:“怕是将他拉拢过来不那么容易,那卢海不是个傻的。他知道和权势对抗的下场。”
“怎么会不容易?”黑暗中那声音似真似幻,“你是没有打到他的七寸。他的手虽说受了伤,可并不严重,休养一段日子还能干活儿。欲所求之必先予之。你仔细想想,他最在乎的是什么?”
那粗粝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说:“是!属下明白了。”
“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了。属下明天就去办,到时候那卢海不但能为我们所用,而且还会巴巴地来求我们。”
“呵呵呵……”角落里传来一声阴森森的笑声,“我为什么看重你,就是因为你这点儿好,一点就透。”
九月初四一大早,孙荷花就将家里的积蓄拿了出来,去城东药铺保和堂准备买一支野山参。
她站在保和堂的柜台前,指了指和那黑衣人拿过来大小差不多的山参问:“掌柜的,这根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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