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财产只是第一步。”萧云舒说,“看来咱们的圣上做事情还一步一步很稳健呢。”
“可不是,以萧家现在的势力,他要真下旨对萧家怎么样,北疆必然空虚,到时候北蒙趁虚而入,没有萧家支持,这仗打起来也会很辛苦。”
萧云舒嗤笑一声:“打起来很辛苦?未必吧?没有舅爷镇守北疆,北蒙铁骑踏入昭华还不如履平地?昭华地势不如北蒙险要,到时候锦都拱手让人都有可能!”
“公子,可咱们现在手中财产还有四成未及时转出,要是旨意一下,咱们可就真的只能拱手送人了!”楚睿急道。
“本来钱庄生意比较隐蔽,目前钱庄那边已经解决,米粮还有一半未转移,可这一半也不能转移,毕竟还要产业应付。倒是酒楼和青楼,上头只要查起来,肯定知道是萧家的。这个我要向门主请示一下如何处理。”萧云舒说。
“云卿兄长的行踪已经泄露,执行下一步计划。”萧云舒吩咐。
“是!公子!”楚睿恭敬答道。
只有将萧家年轻一辈各个分散,大难来时才能得以保全。楚睿走出门的时候抬眼看了看高远的天,天空如此碧蓝,但却让人压抑得很!
420不过是各取所需
楚睿心想,又一个萧家儿郎要悄悄隐匿了,最近变故这么大,锦都不可能不知道,迟迟没有动作是为了什么呢?
世子这招实在是太险了!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满盘皆输啊!
楚睿叹了一口气,当然,如果不这样走的话,更是满盘皆输!就看能不能险中求胜了。
已经是初冬,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冷意,楚睿看着院子里那棵依然挺拔的青松,它的叶子都像针一样锋芒毕露,苦笑一声。曾几何时,他们的世子爷就是这个样子,可现在却也不得不隐忍又隐忍。世事弄人呐!
当晚,萧云舒就悄悄潜入了顾府,萧煜祁似是知道他今晚定然会来一样,在黑暗中静静地坐在桌前。
“门主,锦都那边很可能要动手了。”萧云舒说,“朝堂上已讨论好要让各大世家捐银填充国库。”萧云舒将萧家各处产业安置情况简单汇报了一遍,又问,“目前其他产业都已经动作了,因为‘醉清风’和‘醉春风’是我们消息的集散地,所以一直没有动作,属下想问,如何安置?”
“你可有可靠人选?”萧煜祁问。
“几个有用的萧家子孙一个一个都悄然隐匿了。剩下的这些都是风雨欲来时抵挡的铜墙铁壁,属下心中已想不出更好的人选。不如……让楚睿去?楚睿的先祖就曾掌管过所有的酒楼青楼。”萧云舒说。
“楚睿不适合。”萧煜祁淡淡道,“我倒是有个人。”
“谁?”
“顾平安。”萧煜祁说。
“顾平安?!”萧云舒惊讶道,“门主,可她……她……”
萧云舒欲说还休的样子让萧煜祁皱了皱眉:“你是想说她马上都要变成安亲王府的人了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可萧云舒却觉得自家世子爷语气中那难以让人察觉的轻飘足以泄露了他的心情。
“是。”萧云舒恭恭敬敬道,“门主,其实恕属下多言,安亲王府……也不一定好相与。毕竟都是姓慕的,他们不遗余力地帮助我们必有所图啊。”
萧煜祁冷笑一声:“确实有所图。”
“那我们还……”
“各取所需罢了。”萧煜祁说,“慕钦扬比他皇叔要聪明许多!这个人……迟早是要一飞冲天的,我萧家两百多年来的使命是什么?”
“保卫昭华疆土不为外族所侵,扶持明君不让百姓受苦。”萧云舒说。
“扶持明君。”萧煜祁说,“先祖遗训,我们要扶持的是明君。现在除云慕封地的百姓还在萧家羽翼下安居乐业,其它封地早已硝烟四起。要记住我们的根本目的是不让百姓受苦。颠沛流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样的苦难不该发生在昭华百姓的身上!”
“是!属下谨遵门主教诲!”萧云舒恭敬道。
他眼前黑暗中的这个人,总有一股魔力能让身边人对他深信不疑,能让他们跟着他出生入死却死而无憾。
萧煜祁觉得此刻他肩上的担子何止千斤重!如果最后他和慕钦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能保证慕钦扬不会反目?若是到时候他倒打一耙,萧家……将会真正走到尽头了。
那个丫头……萧煜祁一想起她就觉得心里痛得无法呼吸,她最后也要变成慕钦扬众多女人中的之一吗?
“关于‘醉清风’和‘醉春风’的接手问题,我会找机会和顾平安谈。毕竟都在顾府。你若常来定会惹人生疑。”萧煜祁说。
“是!属下明白。”
“再给想容三天时间,若是孙力勤还不招,那么就放话出去,说他已经招了。到时候自然会有大鱼上钩。”
“是!”
萧云舒根本没想到,自己在向世子爷禀报的时候林梦月偷偷背着自己又去了地牢!
原来林梦月还是顾虑自己在萧云舒心中的形象的,她怕白天自己太过疯狂的样子吓到萧云舒,所以才在他离开之后自己一人折了回去。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易想容也在,只见她一袭艳红色长裙,静静地站在牢笼外,嘴角那淡淡的冷笑让人刺骨生寒。
而牢笼之内垂着一人,一双脚已变成森森白骨,不!应该说是森森红骨!
林梦月走过去站在易想容身边,幽幽地说:“真羡慕你,有一身好武功……”
易想容冷笑道:“是吗?我也很羡慕你,有一个什么时候都挂念你的大表哥。”世子在林梦月出事的第二天不惜请求慕钦扬帮忙也要冒险前去看她的消息早已经传入了易想容的耳中。当时她还愤愤不平地向楚睿抱怨为什么世子这么沉不住气!
“可是他已经死了……”林梦月叹了一口气,“我们俩争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意思呢?这些年的情分,也不如一个顾平安几个月!”
易想容沉默了片刻,朝宋金宝看了一眼:“这个人,你想就让这匹狼慢慢把他耗死?”
“我曾想过要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林梦月怨毒地看着宋金宝,“可是,那会脏了我的手,而且,你没发现,这样更有趣些吗?”
“确实。”易想容看着一旁萎靡不振的孙力勤,“至少这嚎叫声让人睡不着了。不如,我们把中间这门打开?让这狼也去尝尝孙力勤的血?”
“我没意见。”林梦月说,“只要不要让他把我这狼弄死就好。”
“没事,我给他熏一点儿软骨散。”易想容觉得开心了点儿,“让他看着自己被咬……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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