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没有说,奸门属于夫妻宫,泪堂属于子女宫,这两个地方出现痣痕或者凹陷,不仅仅是有心上人的问题,还意味着对方并非良人,感情波折,不得善终,是属于桃花煞的一种。
只不过刘杰脸上这样的痕迹非常浅,说明这喜欢的程度还没到非卿不娶那个份上,再加上他的面色安静平和,印堂、人中两处并无异常的黑气,即使是煞也是无关紧要的小煞,很简单就能度过,乔广澜就不打算把话说得太明白了。
每个人一生都有固定的气运,虽然在后天可以通过外力稍微改变一些,但强行和命运对抗,扭转太多总归还是不好。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这种刘杰自己能挺过去的小事,乔广澜要是一时帮他避开了,以后反倒有可能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这个小师弟性格温和绵软,没有太多自己的主见,平时话也不多,刘杰很少看他这样神采飞扬的样子,整个人都好像会发光似的。幸亏两个人坐的位置是个角落,不然这顿饭吃下来,不知道要有多少搭讪的。
最初的时候他没经验,和乔广澜一起吃饭的时候捡了大厅中间的位置坐,引来不少小姑娘往这边看,有人还拿着手机假装在自拍,刘杰后来才知道,其实她们开的是后置摄像头。
不过那个时候,乔广澜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整个人好看是好看,总好像少了那么一点精气神,倒是今天开朗许多。
刘杰看他这样说,立刻也来了兴趣,把脸凑过去:“既然如此,除了那些你还能不能看出什么别的?比如……我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以后我们两个能不能长久?”
他凑的很近,乔广澜没有把刘杰推开,反倒捏着他的下颏上下端详一会,“噗嗤”笑了:“师兄,你好帅啊。”
“呸!”刘杰笑骂,打开他的手,“合着你小子耍我玩呢。”
他坐正了身子,心脏怦怦直跳,果然好看的人都是男女通杀,刚才那么近距离的看乔广澜,刘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要被什么给蛊惑了,简直要命。
乔广澜从兜里掏出三枚一毛钱的硬币递到刘杰面前:“吹口气。”
刘杰:“……”
这也太随便了,糊弄人走点心好吗?
刘杰按照他的话吹了口气,就看这小子怎么瞎掰。
乔广澜没打算掰,他随随便便地把三枚硬币往半空中一抛。
刘杰带着调侃的笑容,原本想说——“你摆的这幅架势还挺有神棍气质的”,但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猛地从凳子上坐直了身体。
那那那那三枚硬币竟然就那么定在半空中了?!!!
不单定住了,还他妈是两平一竖,其中竖的那枚正在不停地转转转?
这是什么原理?
反正肯定不是马克思主义原理。
刘杰很凌乱。
他试图伸手去捉其中的一枚硬币,那东西却好像活了一样,兜了个圈子绕开他的手,又重新在原来的位置停下了。
乔广澜轻飘飘地说:“师兄,不要干扰它们,给你算命呢。”
刘杰:“……”
正在这时,两个人的菜上来了。
他们本来就坐在角落里,乔广澜的背后就是墙,他透过刘杰的肩膀看见有人端着菜走过来,立刻抬起手,把硬币轻描淡写地往下一拍。
硬币落在了桌子上,端菜的小妹什么都没看见,放下饭菜就走了。
第34章 第二世界 乔医生的小白兔光环
她一走, 刘杰立刻趴到桌子上去看硬币,发现那三个一毛的钢镚竟然镶嵌在了桌子里。
乔广澜干咳一声, 刚才看见有人过来, 情急之下,力气用大了。
刘杰目瞪口呆地看看乔广澜,再目瞪口呆地看看桌子上的硬币, 仿佛在认识自己重新建立的三观。
他抠了抠桌面上的硬币,没抠动。
“师兄,吃饭吧。”
乔广澜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硬币被他手劲一震,从桌面上蹦起来, 乔广澜抄进了手里。
他一边把菜端到桌子的正中间,一边说:“你相中的这位, 出身富贵, 家道曾经中落,但很快又兴旺胜于从前,你对她是暗恋,现在还没有表白心意, 你们的关系停留在普通朋友阶段……我说的对吗?”
刘杰:“……对。”
他按住乔广澜的手:“大仙,你不要端饭,放着我来!”
乔广澜:“……”
刘杰这回可是彻底信了,觉得非常神奇, 又问:“那你说,我们两个……”
乔广澜模棱两可地说:“不要强求, 顺势而为吧。”
有的话他没有说,其实刘杰和他喜欢的这个人脾气并不相投,最后也只是有缘无分,渐行渐淡,所以早忘了早好。而且对方八字较轻,很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命格并不算好,不过言尽于此,跟刘杰泄露太多反而有可能对他的运程造成伤害。
两个人吃完了饭,方济河还没有醒,乔广澜倒也不担心,他更关注的是自己应该住在哪里。
原主平时是和男友吴钦住在一起的,不过乔广澜恶心他,一点也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幸好医院在附近的一个小区里有专门给三十五岁以下单身员工准备的宿舍,一个月交几百块钱就可以住。原主因为白班的时候中午需要休息,虽然不经常住也一直保留了一间,正好方便了乔广澜。
他熬夜画了一些符篆放在身上备用,到了凌晨才睡,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敲门的人很没有礼貌,“砰砰砰”的声音又急又重,大有没人理会就要抄家伙砸进来的意思。
乔广澜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刷牙,洗脸、换衣服、对着镜子臭美,一切工序完成了之后,他才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几次想要踹门,可是不知道这扇门有什么毛病,外围好像有一层无形的气,他们每次抬脚去踹,脚都被莫名其妙地滑到一边去了。
他还从来没让人这样怠慢过,等了半天,一肚子的火气,门一开就想发作,结果看见开门的年轻人又不由愣了一下。
来的时候知道要找的是一个挺有名的医生,想象中应该是个面色冰冷的老头子,没想到开门的青年眉目精致漂亮,穿着套头的粗线毛衣和牛仔裤,看起来既前卫又少年,说是在校大学生还差不多,就是唇边挂着的那一抹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痞。
乔广澜的个头不矮,结果被门口这五六个大汉围在中间,显得他格外娇小。
他环顾一圈,看见打头那个人领口处露出来的纹身,唇角一歪,笑了起来:“嗬,哥几个这是有什么事啊?哪个堂口的?”
这口气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打头的人一愣,心说这是几个意思,还碰上了个道上的兄弟?这是敲错门了?可是地址没错啊。
他的口气小心了一些,试探着问道:“兄弟,我是洪兴的曹丘,找乔医生有点事,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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