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娇宠(重生)_Miang【完结】(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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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陆敬桦又道:“有心向上爬乃是常事,可你不该学着你姐姐的模样来接近我。我确实是对你姐姐有些心思,但若因这份心思接纳了你,那便是愚不可及了。”

  沈苒听了,终于敛去了眸中那副风流情态,低声道:“是我冒犯大人了。”

  “你一介庶女之身,就算我有心求娶,你至多也只能做个妾。好人家的女子,哪有上赶着做妾的?”陆敬桦见她为显身量,冬日只穿薄衣,冻得发抖,心底不由有些怒其不争,声音也微带严厉,“何必作践自己!”

  他说罢,沈苒却一直低着头,不曾答话。正当陆敬桦心底奇怪之时,沈苒终于抬了头,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绞着微颤的哭腔,说道:“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做个不任旁人辱没的人上人,又有何错?!”

  若说从前的她只是装着柔弱可怜,这时的她已没有心思再假装了。她只觉得陆敬桦把自己的一层皮都揭去了,心底竟然涌出一股屈辱来。登时间,沈让忘记了如何攀上陆敬桦的打算,背过身去,匆匆地跑了。

  ***

  宴席上的沈兰池与母亲说过几句话后,便去与相熟的贵女攀谈。陆知宁几个扯着她聊天,说是开了春永淳就要出嫁,必须得趁着今时好好畅聊一番。季飞霞如今也算是订了亲,提到永淳出嫁之事,也深有同感,直说“出嫁之后便不能如做姑娘时一般轻松自在了”。

  沈兰池与永淳正说着那般伽罗国的事,忽的察觉到有人正看着自己。仔细一瞧,原来是陆子响。

  沈兰池懵了一下,赶紧往后藏——季飞霞还在这里,陆子响也敢这样直截了当地看着他,真是脑壳有包!

  但是那陆子响竟丝毫不知收敛,仗着季飞霞低头羞怯不语,他竟朝沈兰池遥遥举起了酒杯。沈兰池可不敢回敬,提着裙摆便朝游廊那头走去,以躲避二殿下的目光。

  陆子响见她走了,也想追上去。刚起身,却被一人按住了手。陆子响侧头一看,却是柳家的大公子,柳愈。

  面带病色的瘦弱青年坐在席上,眉目低垂,打量着面前酒盏,淡声道:“殿下,女色祸人。那沈家姑娘,尤是一桩祸害。”

  陆子响笑着点了下头,作势拂了下衣袖,又坐下了。

  ***

  沈兰池出了殿宇,到了游廊上,终于松了一口气。丫鬟绿竹匆匆追出来,给她披上了轻裘大衣,口中道:“小姐怎么走的这么突然?外头冷,还是回去暖暖身子吧。”

  “你没瞧见那陆子响都要用眼睛把我身上挖出两个洞来了?”沈兰池搓了搓手掌,朝掌心呵了一口暖气。顿了顿,她道,“你去把镇南王世子请来,就说我在这儿等他……等他,幽会!”

  绿竹早就知道自家小姐心仪世子,有些不安,道:“若是叫人瞧见了,那该如何是好呀?”

  “那岂不是更好?”沈兰池一点儿都不在乎,“虽然我现在不能嫁给他,但能让满京城人都知道这男人是我的,那也好。”

  绿竹被震了一下,只得乖乖回去请陆麒阳了。

  没一会儿,年轻的世子爷便带着轻淡的酒气出来了。

  一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沈兰池就想到他生辰那天,她喝醉了酒的事儿。不等陆麒阳走到自己身旁,她就伸臂,用手指戳了戳陆麒阳的胸膛,道:“你又喝了酒?你喝醉了吗?”

  陆麒阳拽着袖口,嚷道:“小爷可是千杯不醉,你也太小瞧你家爷了。反倒是你,那天怎么喝了几口,就醉成那副模样了?”

  “我真的醉的那么厉害?”沈兰池惊奇道,“我喝醉了,都会做些什么?”

  “你不记得了?”陆麒阳愣了一下,试探道,“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沈兰池摇头,道:“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偷亲了我一下。”

  不知怎的,陆麒阳显出一股悻悻的神色来,好似极是失望。沈兰池见了,好奇追问道:“那天的我可是做了什么事儿、说了什么话?竟叫你露出这般神情来。”

  “你啊,”陆麒阳叹口气,一副无奈样子,道,“喝醉了酒便直往我身上蹭,还说些什么‘此生非陆麒阳不嫁’、‘爱极了世子爷’、‘要是敢不娶就杀人’之类嚣张的话,拖也拖不走,按也安不住,可折腾人了。最后,还是我把你背回家去的。”

  沈兰池听了,微微窘迫。

  这都是什么话啊……

  什么“此生非陆麒阳不嫁”……

  可这也确实像是她会说的话,也都是她心底的念头。只不过,那天的她借着酒意说出来了罢了。

  沈兰池侧过脸去,故作不屑,懒散道:“能背本姑娘回家,那是你的荣幸。再说了,我想嫁给你,又有什么错?只不过现在仍是‘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状况,本姑娘还有事儿要做呢。”

  “一介小女子,装什么霍去病?”陆麒阳来搂她的腰,调笑道,“别玷污了人家霍大将军的威名。”

  陆麒阳的手刚搂到她的腰,便听到游廊外传来积雪被踩碎的声音。两人齐齐抬头一看,却看到外头站了个眼熟的人——

  陆兆业立在雪中,一袭玄衣。那张从前总是布满淡淡疏冷的面孔上,此刻挂着一分惊愕。

  他目光微动,视线紧锁在陆麒阳扣在沈兰池腰间的那只手上。半晌后,他眼里腾起一股怒意来,口中冷冰冰道:“镇南王世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沈家小姐与你非亲非故,你竟轻薄于她?”

  说罢,他长眉紧结,身子已是止不住地前倾,上来就要扯陆麒阳的手。

  他无法忍受这等事。

  那沈兰池是他在父皇面前求也求不来的人,陆麒阳一介纨绔,如何配的上?

  就算是青梅竹马,就算是从小一块长大,那又如何?配不上,那便是配不上。

  沈兰池见陆兆业靠近,便纵身横到了二人中间,漫声道:“太子殿下,我与旁人拉拉扯扯,那也与太子殿下无关吧?太子殿下至多去陛下面前告发一句,又何必到我面前来充正人君子?”

  见沈兰池维护陆麒阳,陆兆业只觉得呼吸一凛,冬日的冰寒都涌入了五脏六腑。

  “你在孤面前,为镇南王世子说话,可考虑过后果?”他压抑住眉目间涌动的冷意,死死地盯着沈兰池,紧扣的手指几乎要刺入掌心软肉间。

  沈兰池见他神情阴鸷,也没了先前笑容。她冷笑一声,道:“太子殿下,你在这里为我出头,可考虑过我桐姐姐?她是日后要嫁给你的人,你却要在这儿与我纠葛不清,也不怕丢了皇家脸面?”

  沈兰池的字字句句,都如一把剑,刺在了陆兆业的心上。

  想到过去发生的一幕幕,陆兆业心底怒意涌动。

  本不该是这样的!

  沈兰池本该是她的妻才对!

  陆兆业看着她身后的陆麒阳,心底冷意愈甚,口中冷然道:“镇南王世子,你最好不要对沈兰池有非分之想,她并非是你高攀的起的人。废人就合该有个废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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