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雪道:“大伯母,侄女也不说什么大道理,我只说我眼里看见的:当年大哥虽然长不高,但和馨儿过的是何等快乐。这不正是大伯母希望的吗?自从馨儿没了,他整个人都变了。他心里有多苦,外人怎知道!现在神医又这样说,难道要为了成全别人,逼废他吗?”
王夫人道:“我的儿,我何尝不想退亲,只是这事牵扯两家脸面,不能硬来,总要想个妥善的法子才好。”
王梦雪道:“孟家怎么说?”
王夫人道:“唉,当然不愿意了。这事亨儿他舅舅也不好做主,清泉又不是他那一房的人。她大哥早上过来跟你大哥闹了一场,说我们欺人太甚!”
王梦雪蹙眉道:“瞧吧,这就怪上了。谁知将来还会发生什么,都成了我们王家的不是。”
王夫人道:“谁不是这么说呢。”
孟家是她娘家,她左右为难。
要怎么了结呢?
众人都一筹莫展。
王梦雪想了想,道:“我去试试。”
王夫人忙道:“你从前跟她相处不错,也许她肯听你的也未可知,你就去试试。”
这事定下后,大家又商议其他事,因孟家这亲事暂退不了,昨晚老太太和王谏决定:让王亨的二弟和方家姑娘先完婚,待孟远翔夫妻进京再从长计议。
突然换人,事情也多了许多。
全家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
再说东方倾墨,把王家搅得一团乱,他此刻在做什么呢?他正提着几包药,敲梁家的门呢。
昨晚他从梁家出来,本想立即去找梁心铭的,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他虽按梁心铭吩咐做了,王谏如何应对还不知道呢。不如再等一晚,看王家什么反应,再去梁家回话不迟。若王家取消了婚事,他便去向状元郎报喜。
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来到长安大街溜达,想看看王府门前悬的灯、结的彩撤下来没有。
若撤了,说明婚事取消了。
结果,王府门前依然红彤彤一片!
阎王愁发愁:怎么没撤呢?
他不由愤怒,心里把王谏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伪君子为了脸面,连儿子的身子都不顾了!
骂完还是发愁,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忽然他看见孟无澜骑着马急奔而来,到王府门口下马,一脸怒气地进去了。
东方倾墨心思又活起来:这大清早的,孟无澜这个样子来王家,肯定没好事。难不成王谏昨晚去孟家退亲了?
他选了个拐角站着,远远地关注王府动静。
很快,他看见王亨出来了,不由纳闷:这时候去翰林院,是不是太早了些?或者,皇上召王亨进宫?
再然后,孟无澜也出来了,神色比来时更加不好,门房和他招呼他也不理会,翻身上马,狠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那马就疾驰而去,跟后面鬼撵来了似得。
至此,东方倾墨终于断定:婚事完了!
他急忙转身,匆匆奔梁家来报喜。
第130章 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他想,梁心铭中了状元肯定有许多应酬,若是去晚了,谁知见到见不到,没准已经出门了。
乔老爹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认出是上次来的神医。
这神医虽然其貌不扬,身份却不一般,前日跟王翰林一起来的,后来梁心铭又亲自送他出来,和他依依惜别,对他很尊重,因此乔老爹不敢怠慢,忙招呼:“神医好!”
东方倾墨回道:“老人家好。”
乔老爹问:“神医找状元郎?”
东方倾墨道:“嗯,给夫人送药来的。”把手上的药包提起来,示意乔老爹看。
乔老爹忙请他进去,一面去回禀梁心铭。
梁心铭想,老神棍来报喜还是报忧的?且见了再说,于是忙亲自迎出来。
东方倾墨见了她,堆上一脸笑,抱拳道:“恭喜梁公子荣登榜首,大魁天下!”
梁心铭还礼,笑道:“多谢多谢。”一面将他往里让,一面又问:“神医这么早来是?”
东方倾墨道:“给奶奶的药配好了,特地赶早送来。如今状元郎可是备受瞩目,老夫丝毫不敢轻慢啊!”
梁心铭道:“前辈仁心仁德,晚辈感激不尽。”
东方倾墨瞥了她一眼,关切道:“老夫看状元郎眼下带青,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无需烦忧,这药一送来,保管状元郎心想事成,再无烦恼了。”
药送来就能心想事成?
梁心铭眸光一闪,大清早的,这可是个好消息,只不知这味药是怎样的,她便道:“神医费心了。”
东方倾墨道:“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一路寒暄,进了上房。
二门外,乔婆婆和乔老爹笑道:“看来,梁奶奶要不了多长时候就能怀上了,这家里要添丁进口了。”
乔老爹笑道:“那是。没听说是神医吗。”
流年凑过去问道:“那神医这么厉害,吃了他的药就能怀上?那不成了老君的仙丹了!”
乔婆婆拍了他脑袋一下子,笑骂道:“小孩子,别什么事都乱插嘴。你懂什么!”
流年摸着头嘀咕道:“就是不懂才问嘛。”
他很期待家里多个小娃娃,到时候更热闹了。
上房厅堂,梁心铭和东方倾墨分宾主落座,惠娘上了茶。
东方倾墨将几包药放在桌上。
梁心铭瞅着那药包,心里好笑,不知这老神棍用什么糊弄她,因看着他问道:“这药……灵验吗?”
东方倾墨把眼一瞪,道:“当然灵验!老夫‘阎王愁’的名声可不是虚的。不过,这药还需要一味药引。只要有了这药引,老夫保证状元郎明年喜得麟儿。”
梁心铭隐隐觉得怪异,不由问:“什么药引?”
东方倾墨道:“男人的**!”说完低头,端起茶盏装作喝茶,不敢看梁心铭。
虽然以前他常和林馨儿肆意嘲笑,一老一小斗起嘴来没个正形,但那时候她还小,眼下可长大了,就算穿着男装,也掩饰不了她是大姑娘的事实,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他刚才的打趣有些为老不尊,所以老脸挂不住。
谁知他刚喝了一口热茶,就听梁心铭笑道:“这个容易!”惊得“噗”一声将茶喷了出来。
见过不知羞耻的,比如风尘女子,做的就是那行买卖,却没见过梁心铭这样不知羞耻的,明明很丢人的话,她却说得一派淡然,满脸正经。
梁心铭见他忍无可忍的模样,心下冷笑:“想看本姑娘笑话,知道我从哪来的吗?那是一个荤素不忌的世界!”
一面关切地问:“哎呀,前辈可烫着了?”
东方倾墨胡乱摇头,怪异地看着她想:“没烫着,吓着了!”他不知梁心铭说“这个容易”是存心逗他呢,还是真容易;若是真容易的话,**从哪来?
东方倾墨脑海里浮现赵子仪的面容。
呀,这丫头不会是盯上赵子仪了吧?
他没来由地替赵子仪担忧起来,恐他清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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