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包子冷的朝云马上抬头。
梁心铭瞅着女儿抿嘴笑,先前撑得玩倒立,结果跟璎珞练了会儿功夫,现在又饿的不行了。
吃罢宵夜,梁心铭哄道:“这下可要睡了。明天肯定好多人来,想睡懒觉也是不行的。”
朝云乖乖地点头去了。
等孩子们走后,梁心铭拿出那两小片白绢,递给王亨,“不论恩师看到什么,都要淡定!”
赵子仪呵呵笑了。
王亨很狐疑,他还没看呢,就叮嘱他?莫不是什么坏消息,所以她才叮嘱自己要淡定!
他忙展开白绢观看,一看之下,拍桌叫道:“怪不得苏姑娘来徽州……”
梁心铭不等他说完,抬手捂住他嘴,一面向赵子仪挑眉,仿佛说“如何?我没说错吧。”
赵子仪怪异地看着王亨——这到底是真没忍住呢,还是有意配合媳妇,证明媳妇算无遗策?
他怀疑是后者。
王亨被梁心铭捂嘴,浑身僵硬。
梁心铭则后知后觉地感到掌心的蠕动,心一跳,急忙拿开手掌,瞅了王亨一眼,脸烫起来。
王亨脸色也微红,胡乱道:“真是太意外了。”口气却一点不意外,因为他还沉浸在麻木状态。
梁心铭配合道:“学生刚才看了,也是意外惊喜,不过学生还有些疑惑,请恩师帮忙分析。”
王亨忙道:“你说你说。”
于是,三人研究这两片白绢。
其中一片白绢上面绣着一幅地图,也是一幅阵图,就在青华府某地,是反贼为将来起兵作战准备的。赵子仪精通阵法,一看就明白了。王亨和梁心铭虽未专研此道,也是一点就通。后来更痴迷上了这个,这是后话。
关键在第二片白绢的内容:山中藏宝洞室的机关开启,需要以朱雀王府的朱雀为辅助。
难怪王亨琢磨那么多日也打不开。
为何要用朱雀王府的朱雀为钥匙呢?
据牛将军说,这是谋逆者蓄意设计的机关,一旦事败,可栽赃陷害朱雀王。一年前,赵寅从溟州回京途中,绕道青华府看望他,被他灌醉后,盗取朱雀做了模具,再还回。
梁心铭指出疑点,道:“当时,赵世子的朱雀还在苏姑娘身上,他自己身上那个肯定是赝品。”
王亨道:“赝品或真品,只要形状一样就没区别。我只疑惑:苏姑娘若真是冲着藏宝来的,说明牛将军盗取朱雀完全在赵世子的掌控下,是他故意放纵。”
赵子仪斩截道:“不可能!”
梁心铭也道:“不错。赵寅为何要让牛将军盗去朱雀?现在又让苏姑娘把朱雀送来,岂不证明了赵家是背后主谋,最少也是个同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492章 让他们发愁,咱们睡觉
赵子仪重重点头,难掩忧心。
虽然他现在不是朱雀王府的人,但他毕竟出身朱雀一脉,这件事牵连重大,他不能不忧心。
三人面面相觑,参不透玄机。
良久,王亨才道:“两种可能:第一,赵世子根本不知道朱雀被盗。第二,真假朱雀外形不同,真朱雀是无法仿造的,赵世子不怕被栽赃,所以铤而走险。”
赵子仪选择道:“第二种。”
他不信赵寅被盗了朱雀还不知。
王亨点头道:“我也更倾向第二种可能。这很符合赵世子的性格,喜欢冒险,常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任凭牛将军取了假朱雀做模子,是想一箭双雕:一方面将来利用朱雀开启藏宝洞,夺取藏宝,另一方面揭发反贼。”
反贼并不知有真假朱雀之分。
梁心铭恍然道:“怪不得他到最后还那么维护孟清泉。”
王亨听了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扯上孟清泉了。
梁心铭见他疑惑,解释道:“赵世子一直以为孟清泉是当年救他的人,真朱雀在孟清泉手上。”
牛将军盗假朱雀,说明孟清泉和反贼无瓜葛,否则悄悄将真朱雀献给反贼,就不需要盗假的了。
王亨点头道:“原来如此。”
梁心铭道:“去年底,朱雀王府太妃生辰宴上,苏莫琳闹了那一场,真假朱雀的事暴露了。”
王亨道:“反贼便被动了。”
这些推断,最终还要看苏莫琳是否带了朱雀来徽州,太妃生辰宴上,她可是当众将朱雀还给了赵家的。现在若带来,肯定是受赵寅所托,也证实了他们的推断。
要不要叫苏莫琳过来问?
王亨道:“太晚了,别叫了,惊动了郡主不好说。还是等等,寻机会你再问她。有牛将军留下的白绢,已经洗清了赵世子的清白,想必她不会再保留。”
梁心铭道:“是。学生也这样想。”
因见他还拧着眉头,便想活跃气氛使他开心,便笑道:“今晚取得重大突破,可喜可贺。”
王亨立即笑了,一脸阳光。
他瞅着她直言不讳地夸道:“这都是青云的功劳。青云不仅思虑周全,运气也好的没话说。”
赵子仪附和道:“大人的运势一直很旺盛,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将来的结果必定是富贵双全。”
小两口听了都眉开眼笑。
梁心铭要一鼓作气扩大这成果,忙又问起之前的审讯:“前面审讯如何?学生见李大人似乎很激动。”
王亨简略说了一遍审讯经过。
梁心铭听后问道:“这么说,李大人大义灭亲了?”事关洪飞,她不由得不关注,所以特地问起。
王亨道:“大义灭亲了!”
口气很是讥讽。
梁心铭又问:“洪流招了吗?”
王亨道:“招了。”说时嘴角一勾,笑起来,“他也大义灭亲,举报他的岳父乃反贼在徽州的得力爪牙。”
赵子仪噗一声将茶喷了。
梁心铭却道:“这也没什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本能对李荆山没好感,认为他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洪流肯定是被他利用了,现在情急反噬他。
王亨点头道:“可不是。他说他受父亲之命,才娶了李荆山的女儿,明面上虚与委蛇,暗中却搜罗其罪证,只等时机成熟,就出面揭发反贼阴谋。”
这下梁心铭无法淡定了。
王亨笑道:“没料到吧?洪兄这位弟弟与他很不一样。”
梁心铭咂舌,他们儿子都生了,若真是假戏真做,这演得也太投入了,高手啊高手!
洪飞的父亲真这样厉害?
王亨道:“此事还需传洪稼来。”
梁心铭道:“你传他了?”
王亨道:“传了。”
梁心铭问:“不会出事吧?”
王亨道:“不会。我故作不信,派了一队人去接洪稼。还放话说,若他被灭口,说明他父子就是无辜的。你想,反贼还敢动他吗?”这是他对洪飞的交代。
梁心铭道:“应该不会。”
不论反贼是否窝里反,既然将洪稼父子推出来顶罪,就要有罪可顶。若是忙一场,最后洪稼父子无罪,那灭口又有什么用呢?对反贼毫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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