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斜眼道:“怎么,不相信爷的眼光?”
梁锦云急忙道:“属下不敢。要是大爷没眼光,那谁还有眼光?”
王亨又问:“我平日对你怎样?”
锦云道:“大爷对属下极为看重。”
王亨道:“那就好。今晚我便为你定一门妻。”
锦云吃惊道:“今晚?不知爷究竟想把哪位姑娘许给属下?”总要请人说媒吧?还有下聘礼呢?
王亨道:“不用多问,等会儿来了你就知道了。你不大会说话,待会还是少说话,免得唐突了佳人。她若对你有意,你别像木头似得,得主动点。男子汉大丈夫,美人在怀,别扭扭捏捏的。我王亨手下的人,不能窝囊!”
他好似把男女幽会当成了对阵杀敌了。
锦云终确定:大爷要他跟女人在这书房幽会!
他脸红了,小声问:“这,合适吗?”
王亨道:“怎么不合适!你记住:今晚你就歇在这书房,等会儿进来的女子就归你了。进来一个你收一个;进来两个你收一双。只要进门就归你……记得把灯灭了!”
锦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大爷这是玩什么呢?
有这么撮合说媒的吗?
不过,他也挺期待的。
再说了,大爷一片好意为他,不能拒绝。他便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躺在了王亨的床上。
夜里,果然如大爷所说,有女人进来了。
梁锦云谨记王亨嘱咐,闷不吭声。
那女子想是脸皮薄,也闷不吭声。
她虽不出声,行动却大胆的很,先是试探地摸上他的胸口,轻轻揉捏,轻一下、重一下;见他没躲,四肢就缠上来了,软绵绵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销魂蚀骨。
梁锦云不知是谁,心里害怕,正要推开她,忽想起王亨不许他窝囊,于是改推为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两人就像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好事成了,等早晨起来,怀里的女子见了他却尖叫起来,一面喊来人,一面扑打他,骂他淫贼,玷辱她清白。
他认出来了,这女子是老爷书房伺候的青梅。
他终于明白了:分明是青梅想爬大爷的床!大爷不愿收她,就将她许给自己。现在青梅希望落空,竟赖他玷辱她。
锦云气极了,当他是好欺负的吗?
哼,大爷昨晚说了:只要进了这书房门的女子,都归他梁锦云。来一个收一个,来两个收一双!
他看着坐在床上捂脸痛哭的青梅,恼火地想:若非大爷事先吩咐,就凭青梅这爬床行为,他还懒得要呢!
自己送上门来的,怨得了谁?
她寻死觅活的,那他吃的亏怎么算?
他便硬邦邦地对思雨道:“大爷昨晚说了,凡是进这书房门的所有女人,都归我。来一个收一个,来两个收一双!”
思雨和慕晨听了面面相觑。
大爷这一招,太狠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得善后。
两人便走进书房里间,在床沿上坐下来,先叫一声“青梅姐姐”,打点了一肚子话要劝导她。
青梅双手捂着脸,哭道:“我没脸活了!”
思雨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脸也羞红了。
慕晨从袖内扯出帕子,为青梅擦泪,柔声劝说:“姐姐先冷静,咱们来商量个办法。怎么能寻死呢。”
青梅哭道:“我不死,还有脸活吗?”
思雨咳嗽一声道:“青梅姐姐,你别怪妹妹说话难听。你半夜进大爷书房,本就不该。你若死了,人骂你不检点,活该!你死了不要紧,你老子娘在府中怎么做人?”
青梅的哭声戛然而止,松开双手,露出一张泪脸。
那脸上,双目红肿,正惊愕地看着思雨。
思雨冲她点点头,很肯定道:“你死了名声也臭了。你若不死,由大爷做主,把你嫁给梁大哥,欢欢喜喜一门亲,就没妨碍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青梅尖叫道:“我死也不嫁他!”
慕晨道:“梁大哥的人品、长相都好,怎么不能嫁?”
思雨也道:“梁大哥跟在大爷身边,一向得大爷重用。咱们府里不知多少丫鬟倾慕梁大哥、想嫁他呢。这是你运气好,大爷才把你许给他。若非见你品貌还过得去,就凭你昨晚大胆行为,你以为大爷会容下你?打一顿卖了都可能。还把你许给梁大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青梅心中也明白,只是还不甘心。
她哽咽道:“你说得他那么好,你怎不嫁他?”
思雨“嗨”了一声,拍小手道:“我是很想嫁他,可我不知道啊!我要知道大爷昨晚那样说,我肯定飞跑来了,哪轮得上你!别说我,要是别人知道,昨晚这屋子要挤破了!”
慕晨差点笑出来——这死丫头,脸皮比砖都厚!梁锦云还在外头呢,也不怕他听见笑话。
梁锦云在门外也听见了思雨的话,也忍不住微笑。他可不认为思雨真的倾慕他。思雨这小丫头,在大爷的调教下,鬼心眼子多着呢,那嘴里的话是不能当真的。
最后,青梅权衡利弊,不得不屈从命运。
接下来,思雨和慕晨就紧赶着忙起来,找媒人、下聘礼,说是奉王亨的命令,为梁锦云和青梅办喜事。
第56章 下雪,过来瞧瞧你
晚上王亨回来,问道:“那件事如何了?”
慕晨道:“婢子们幸不辱命!”
思雨笑嘻嘻道:“老爷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亨接了慕晨端来的茶喝了一口,闻言呛了起来。
慕晨忙上来替他捶着,又对思雨嗔道:“你胆子越发大了,连老爷也敢打趣。若叫人听见了,大爷也护不住你。”
思雨吐了下舌头,忙向王亨请罪。
王亨摆摆手,笑道:“办得好!都有赏。爷的丫鬟也能出口成章了,都是受了爷的熏陶。”
他吩咐为梁锦云风光大办亲事,要叫合府上下共事的人都来观礼,真正用意是给那些丫鬟一个警告。青梅胆子这样大,肯定是有人授意的。这个人,除了王谏没旁人。王亨若是赶走青梅,怕父亲脸上下不来,说不定还阻拦,所以才让梁锦云出面,让父亲吃了个哑巴亏,还没处说理。
这件事自有人去执行,无需他操心。
因书房昨晚被梁锦云当洞房用了,他不要那书房了。新书房还在收拾,他便只在卧房内看书。看了一会,似想起什么来,从胸前掏出那对血玉鸳鸯,用手指轻轻摩挲。
两枚玉鸳鸯又交颈扣在了一起!
为什么他和馨儿还是天人永隔?
可见,这灵物并不灵验。
或者,它是灵验的,鸳鸯相聚,预示着他和馨儿要团聚了,只是还没到时候,时候到了自然就相聚了?
他被这想法振奋,不由很期待。
没来由的,眼前浮现梁心铭的面容。
慕晨进房来,见他手上的鸳鸯,问:“大爷原只有一只的,怎么又得了一只?可要奴婢打个络子穿起来?”
王亨道:“不用。我那个海东青啄雁,上面的络子你帮我拆下来,再把这个穿上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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