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_何逐【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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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老目瞪口呆,“你要在这算命?”

  “没错。”

  “算命要到天桥底下摆摊去,咱们走错路了。”

  周善笑而不语,从布包里拿出那个楠木盒子,对着阳光照了几圈,上面的紫黑色纹路犹如活物在阳光下隐隐流动。她掏出匕首,直接从盒子上切了一块金丝楠下来。

  文老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这可是文物!文物啊!

  周善没有看到他破碎的心,用刻刀开始雕刻那截木料,金丝楠飞快成型。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成了。”周善伸伸懒腰,举起手上的木牌对着太阳照了下,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刻出的是一块水滴形状的木牌,半个手掌大小,木牌背面是龙飞凤舞的符文篆字,正面却是一个慈悲的神女像,仙衣飘飘,翩然带笑,五官虽小却极其精致,在那方小小木牌上极其清晰。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有慈悲有调笑有不羁有旷然。雕工精美,栩栩若生。

  文老不由凑近细看,“这刻的是哪位天师?”

  “当然是我。”

  ……

  这年头吹牛都不用打草稿的吗?您老如今还是个小豆丁模样,又是小短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家膝盖高,这长相吧虽然白净,但是跟人家神女可是丝毫都不搭边的。

  周善神色认真,“真的是我。”

  她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刻上自己的模样,唔,包括她府上那两头大石狮子。谁也不知道,石狮子屁股那里刻了她山辞神君!

  文老一脸“我知道了您尽管吹,您看我信不信”的表情微妙地看着她。

  周善无奈地耸了耸肩。

  忽而她神神秘秘一笑,“生意来了。”

  不远处一辆汽车疾驰而来,恰好行到离他们一百米远处的地方,靠边停了下来。

  司机匆匆忙忙下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油桶——原来是没油了。

  从车上下来一个贵妇人,她拿手遮住脸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眼睛一扫,却扫到了树下那块算命幡。

  迟秋婷有些奇怪,这里荒无人烟,怎么会有人摆算命摊子?

  她神使鬼差地往那个摊子走过去,打量那一老一少一番,才问那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的,“算命?”

  周善略有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算。”

  迟秋婷狐疑,“你算?”

  周善被这话里满满的不信任给激得老脸一红,“对,我算。”

  她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

  迟秋婷笑了,“你能算出什么啊?”

  周善却盯着她的脸不动了。

  迟秋婷奇怪,拿丝巾擦了擦脸,那个小女孩却依旧紧紧地盯着她。

  正好司机把油加满了,迟秋婷抬步正要走。

  开了慧眼的周善不疾不徐开口,止住了她的步子。

  “你鼻翼饱满鼻头丰隆,眉毛细长而能收住眼尾,耳珠丰润,自带旺夫相,姻缘应在二十三岁,夫家富贵,二十五有子。子女宫处有一条竖纹,可见是独子。”

  有点意思。

  迟秋婷转过身子,“这都能算出来?”

  周善神情平和,手指飞快点算,“可惜,你那独子原本运交华盖贵不可言,怎奈身边有小人作祟,注定早夭!”

  迟秋婷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瞬间极为狠厉,“胡说!”

  周善平静地同她对视,“夫人此番匆忙,为的便是令郎吧。倘若我未曾算错,令郎此时已有性命之虞。”

  她今天早上才接到公公的电话,琛儿病危,此事压根就没对别人说起过,就连司机都不知道,这丫头缘何能知?

  迟秋婷再看周善的目光时已然有些畏惧,她塌下双肩,“没错,你说的都没错。”

  迟秋婷红了眼睛,“求大师救救我儿。”

  谁都看不懂周善此时的神色,她只是长长地叹了声。

  她低着头,从身上掏出那块水滴木牌,“这个能救他。”

  迟秋婷愣了下,茫然地拿起那块木牌,有丝丝热意沿着木牌渗透进她的手心,驱走她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疲惫。

  她自然能够认出木料,上好的沉香金丝楠纹理,雕工上乘,此物价格恐怕不低。

  她彻底相信周善应当不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这个……多少钱?”

  “凭夫人心意,愿给多少给多少。”

  这下连文老都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刚刚是谁在车上异常财迷地嚷着一定要狠狠地敲问卦者的竹杠?

  迟秋婷咬了咬牙,掏出一本支票簿,唰唰龙飞凤舞地签上几个大字以后才把支票撕下来,“如果真的有用,事后必定重谢。”

  毕竟儿子病重,她也不再耽搁,拿了那块木牌就走人。

  文明看着那张支票,声音都有点抖,“十、十万?”

  周善摸着下巴笑得心神摇荡,这女人倒是大方,“咱们五五分成。”

  文老连连摆手,“大师,不敢不敢。”

  周善瞪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收,我就咒你!”

  文老异常憋屈地住了嘴。

  真……她娘的欠抽!

  周善眉开眼笑地把支票交给文老,“交给你了,记得给我五万。”

  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她压根就不会用支票呢!

  只是——

  周善皱起眉头掐指算了又算,眉心都快要打结——她、她怎么会欠那个女人儿子的前世债呢?

  笑话,她堂堂山辞神君,从不欠人!

  除非……除非是慧眼出错了。

  但是,可能么?

  迟秋婷匆匆忙忙赶到省医院,在走廊里因为走得急还崴了一脚,她妯娌葛青假惺惺地扶住她,“嫂嫂,刚刚医生说了琛儿没救了,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迟秋婷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没晕在当场。

  公公站在病房门口,声色俱厉,“葛青,你在胡说什么!”

  葛青慌乱地把头扭到一边。

  她公公转过头来,看着面色苍白的迟秋婷,沉痛地闭上眼睛,“秋婷,进来吧。”

  迟秋婷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是飘的,直到来到儿子的病床前,她都觉得万般不真实。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那么乖巧,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没救了呢。

  傅其琛小小软软一团,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呼吸微弱。

  迟秋婷捂着嘴开始掉眼泪,“琛儿,妈妈回来了,妈妈还给你买了书,你最喜欢的书。”

  傅其琛依旧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心电仪上的曲线慢悠悠地走着,似乎趋向平稳。

  她公公也是悲痛难抑,把房门关上,只留下迟秋婷夫妻和公婆,隔绝了外人的眼光。

  迟秋婷忍不住把头埋到被子里哀哀哭泣,她的背部剧烈抖动着,婆婆叹了口气,把手放到她背上以示安慰。

  就在此时,她口袋里的那块木牌却掉落下来,滑到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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