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我娘的死另有隐情,我不能让我娘白白死去,我想为她讨回公道,让害她的凶手绳之以法。”
管家惊讶起来,显然没料到还有此事,不过叶蓁这样一说,他果然不再劝叶蓁去凉州,把东西送到后就离开了皇宫。
小喜高高兴兴的把东西搬出来摆放好:“真好,管家还记着我们呢。”
叶蓁打开一个首饰盒,看见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金钗,她入宫时只拿了几身简单的衣物,首饰一件没拿,这次管家送来的,大多是她在侯府喜欢佩戴的几样,也是秦征偶尔会帮她佩戴的几样。
他还很擅长描眉,有时为她画上一笔,比她自己画得还要动人几分。
秦征是个很温柔的男子,他们成亲半载不曾对她有过半丝怒火,也不曾和她起过什么争执,对待身边人也从不苛刻,当然这些温和并不能掩盖他是个极富有谋略和心机的男子,也不能掩盖他的野心勃勃。
他化名郑培起义,是谋划已久,至少在五年以上。
当然秦征的病有假,但也是真,例如叶蓁早便听闻医治他多年的太医在他死后不久也暴毙而亡。
就算他不死遁脱身,用不了多久他的病也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秦征什么都算到了,他应该是调查过她,了解她的过往,但他也算漏了一点,就是她的书生情人不是真正的书生,而是当今皇上魏子玉。
当初就连势如中天的叶相都能被瞒骗,以为“卫峰”真的是卫峰,又遑论在京中备受牵掣、不被先皇所喜的秦征。
……
秦征近来断断续续接到京中消息,一说魏子玉将叶蓁接入宫中陪伴太后;二说叶蓁入宫后就再没有出来;三说叶蓁求得魏子玉寻找当年杀害她娘的凶手,在此之前,她会一直在宫里。
凉州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没有等到人,是否继续等?
秦征垂着眼眸,在他俊朗脸上从额头蔓延至眼角的那道疤痕格外醒目。
他还记得他要离开那段时日,她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便一直问他要一生,要一直在他身边,也爱缠着他、粘着他。
夫妻本就应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何况他和她都是没有家的人,他的家人被残害,她有家人却被家人残害,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和她许下一生,只是他原本以为只是分别几月就可再相见,不曾想事情居然超出他的预计。
因为他不曾想过那人是魏子玉,他接到消息说魏子玉将叶蓁接入宫中时还愣了半晌,沉下眉,暗道魏子玉不是好色之人,他为什么会借太后的名义接叶蓁入宫?
管家来信说,叶蓁在宫中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挂念,待事情处理妥当他们就会去凉州,替身早已安排妥当候在凉州山庄,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团聚了。
而她尚且不知道他还活着。
如今他人不在京城,便也鞭长莫及。
只是他这一等,就等了很久,等到许明山终于离开皇宫遍游天下,来到蜀地,和他见面了。
许明山和秦征见了面,十分惊讶、高兴于他还活着,秦征问他可有在宫里看见叶蓁?许明山道:“夫人私下里找我要了避子药,皇上对夫人极为看重,想来是心怀鬼胎,不过以夫人的气节,肯定是受了皇上逼迫!”
秦征许久不曾言语,他本来便生的极为俊美,此刻安静的模样,印着他额头至眼角的那道丑陋疤痕看起来就像夜里修罗,莫名让人有些害怕起来。
第172章 小祸水(10)
叶蓁居于后宫,每日里都能听到不少关于朝堂风云的传闻, 其中最严重的, 应该是有人谣言说大魏不仁, 即将倾覆,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因为此,太后大发雷霆,将嚼舌根的宫人拖到大庭广众之下仗责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以后本宫如果在听说这些动摇国本的谣言,统统拉出去斩首示众!谁敢求情,同罪论处!”
太后当天就气得病倒了,太医院又乱做一团。
相较于太后,魏子玉看起来要轻松许多, 他虽然也下了圣旨不准外界说那些动摇民心的谣言, 但他本人看起来并不太在意。
他甚至还能在休息的时候喝小饮两杯, 吟诗几首。
叶蓁都很佩服他的镇定和面不改色。
也就是太后病后不久,李温来传话说皇上要见她,叶蓁过去时,看见叶相和刘氏两人跪伏于地, 瑟瑟发抖不说, 额头还尽是冷汗,听到叶蓁来了,他们趴在地上往后回望,想要求情,又忌惮魏子玉还在一旁。
而叶中岳和刘氏的身边还跪着两个人,一位弯腰驼背十分看起来十分苍老的老妈子, 一位稍显年轻约莫四十多岁左右的女人,他们看起来比叶中岳和刘氏还要不好,连衣衫都被汗水打湿。
魏子玉负手站在一旁,道:“把你们刚才说过的,再说一遍。”
所以宿主的娘死得果然冤枉,接生婆在接生的时候故意做了手脚,那老嬷嬷也是帮凶,而主使者是刘氏,叶中岳从头到尾都知情,他甚至是默许的,因为他要讨刘氏欢心,要得刘氏族人看重。
叶蓁站在那儿,气得双手紧握成全:“叶相,我娘家里虽然无权无势,可她到底跟你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娘也是有骨气的才女,你直说要休了她的话她肯定不会缠着你不放!你要她命,仅仅是为了成全你的名声吗?”
魏子玉站在叶蓁身旁,他见她隐忍的神色便很心疼,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背脊。
叶中岳道:“你们没有证据,只凭这俩人的说辞怎么能给我定罪?我绝对没有做出那等畜生不如的事情!”
刘氏也说她绝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怎么会害李氏性命?
叶蓁冷笑一声,她穿着的厚底宫鞋便重重的踩在叶中岳伏跪在第的手背上,叶中岳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他忍着痛楚抬头,眼前世层层叠叠的繁复宫袍,裙摆绣着富贵牡丹花,一针一线都极为精致。
那双秀气的脚底踩着他的手碾压,叶中岳何曾受过此等侮辱?
“痛吗?”
叶中岳咬紧牙齿,闭口不言。
“这点痛还不及我娘十分之一。”叶蓁说,“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叶相,你身为丈夫不保护妻儿,反而落井下石,你枉为男儿,像你这样没有仁慈心的人,怎么会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叶中岳猛地抬头,看见叶蓁那原本该是怯懦的脸庞此刻全是冷意,她踩了他,又一脚踩在刘氏手背,刘氏痛得惊呼,看着一旁神色冰冷的魏子玉,哭道:“蓁儿,你身为子女,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老父亲?你这是不忠不孝啊!”
这个时候的人都讲究忠义,百事孝为先。
叶蓁这样确实很不妥,她眼一红,道:“一想到我娘惨死,我也被送去外面自生自灭差点也跟着我娘去了,这些年来不论有多痛苦我都不曾为自己感到委屈,可我为我娘委屈、为我娘不值,想到我娘,我就什么都不顾不得了。”
她转身跪到魏子玉面前,道:“我娘含恨而死,只怕现在还不瞑目,求皇上为我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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