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粗鄙卜形男依然严厉地制止了她,并劈头夺走了那杀虫喷雾。
她无奈了,茫然了,疑惑了,难道说这山洞里的蚊子蟑螂臭虫还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碰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只苍蝇在她耳边哼哼哼。
她受不了了:“你给我,我要杀了这只苍蝇,我最讨厌苍蝇了,无法忍受啊。”
只可惜,粗鄙卜形男根本不给她。
她跳起来,去抢。
粗鄙卜形男竟然攥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能动弹。
她这下子也有点生气了:“你也太莫名其妙了!就算你拈花惹草害得我们跑到这山洞里,我也没啥说的,我心里也是感激你收留我给我找吃的给我找山洞!可是可是,这里都是苍蝇臭虫的,你能忍,我不能忍,我喷一喷为什么就不行?”
然而她的这番话显然粗鄙卜形男根本有听没有懂,他固执地握着杀虫喷雾,就是不给她,就是不给她!
她彻底恼了,跳脚去抢,甚至扯着他的胳膊去夺。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她怎么也没想到。
以至于她现在想起来还觉瑟瑟发抖。
那条绿眼睛犹如电灯泡一般的大黑狗,竟然扑过来要咬她。
当狗爪子尖锐地刺在山洞上发出瘆人的声音时,她是真得吓傻了,她知道就算那么一点点,她可能后背就被那爪子剌开了。
她两腿发软,无力地瘫靠在这男人身上。
她自以为自己能斗天斗地,其实现在发现,她连一只狗都对付不了。
这不是现代社会,也不是她家姥姥的魏云山,这是千年之前的荒蛮之地。
如果不是粗鄙卜形男,她可能已经成为了大黑狗爪子下的一具尸体!
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她看到粗鄙卜形男把大黑狗拎出去,好像踢了它,赶走了它,可是她依然瑟瑟发抖。
粗鄙卜形男过来了,抱紧了她。
险些死去的那种恐惧感扼着她的心,她颤抖着缩到他怀里,抱紧了他的腰,
粗鄙卜形男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粗哑温柔,像是在安慰她,又用他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喃喃着什么。
可是不够,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粗鄙卜形男:乖,媳妇,现在不安全,外面狼和网申都盯着呢~
第20章
粗鄙卜形男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粗哑温柔, 用他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像是安慰她。
可是这对于顾镜来说, 根本不够的。
她在这一片黑暗的山洞中仰起脸,仰望着这个抱紧了自己的男人。
山间的篝火此时已经没了最初时的旺盛, 有一下没一下地烧着,明暗交错的山洞里, 男人那张粗犷到略显潦草的脸陌生而熟悉。
他正用温柔深邃的目光望着自己, 里面的怜惜几乎流溢而出。
他也知道自己被吓到了,正在用他所能做到的尽力地安慰着自己。
可是不够, 黑暗陌生的深山夜晚里, 外面狼嚎鬼哭般的风声,以及险些丧命的危机,这让她变得贪婪,贪婪到需要索取更多。
她闭上眼睛,伸出胳膊来,哆嗦着揽紧了他的脖子。
她需要更为强烈的冲击, 来忘记刚才那种狗爪子刺拉拉地滑过山洞墙壁的尖锐摩擦声。
所以她用臂膀揽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渴望着他能给予更多。
可是男人却也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用他的脸颊磨蹭着她的。
他沙哑地低喃, 语调轻柔,她听不懂, 却知道他就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为什么, 他明明身体已经紧绷成随时就要发射的弓, 却隐忍不发,只是那么抱着自己。
她不满。
怎么可以这样?还是说他还惦记着那桃子脸的姑娘风骚样的寡妇?
顾镜哼哼了几声,不满地用胳膊揽着他脖子,开始磨蹭。
粗鄙卜形男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叫,浑浊不清。
她听着,也有些受不了。
她喜欢这个声音,充满力量感,富有荷尔蒙,这是在这几乎媲美原始山林的凶险和绝望中,最让人渴望的,也是最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的力量。
她小声哼唧着,委屈地爬上去,用手捧住他的脸,自己主动去啄,啄了还不够,她还裹进去了。
她需要来自他的力量和安慰。
她能感觉到,在这一刻,粗鄙卜形男的身体仿佛化为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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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镜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怎么睡着的,反正闹腾了一番,哼哼唧唧哭哭闹闹搂搂抱抱,顺便还吸了一番,最后在粗鄙卜形男的温柔哄拍中,脸上挂着眼泪睡去了。
第二天再睁开眼睛,璀璨的阳光穿过山林间的缝隙,透过朦胧的白雾,洒在了洞口前的草地上。耳边是小鸟叽叽喳喳的鸣叫,昨夜那让人糟心的蚊子苍蝇蟑螂仿佛已经无影无踪。
而就在这种美好中,粗鄙卜形男光着胸膛弯腰走进了山洞,他对她笑了笑,然后像献宝一样伸出了手掌。
掌心里是五个鹌鹑蛋。
顾镜叹息,怎么又是蛋……
不过她还是取过来,一个个磕开吃了。
粗鄙卜形男从旁将昨晚的獐子肉拿出来,撕下一块来啃吃。
阳光下,块头结实的型男粗犷地坐在石头上,汗水从他后背一直往下流,最后经过一个性感的弧度流入了裤腰带中,看不见了。
“啧啧,公狗腰。”顾镜啃着鹌鹑蛋,夸赞了句,之后又忍不住用刚学的古代方言说了一下这个词儿。
他虽然块头结实,可并不是健身教练那种夸张的肌肉纠结感,而是肌理匀称光滑的美感。
“这可以当模特了。”她把鹌鹑蛋皮仍在一旁,再次感叹。
只可惜,这么性感的男人,根本对她不屑一顾。
昨晚她都这样那样了,人家愣是没动弹一下。
有志气,太有志气了!
呵呵。
粗鄙卜形男估计是听到了顾镜的嘀咕,抬起头,看向顾镜这边,之后便起身,蹲到了她面前。
他蹲下的样子,气概十足。
“叽里咕噜……狗,咕噜叽里狗,赶走……叽里咕噜……狗。”
说着这话,他还做了一个挥手赶走的动作。
顾镜歪歪脑袋,眨眨眼睛,明白他的意思是说,他昨晚把那个可怕的大黑狗赶跑了。
因为自己刚才提到了公狗腰?他没听懂公狗腰,不过却捕捉到了那个“狗”字,就联想到了昨晚那只大黑狗?
顾镜想忍住笑,不过没能,到底笑了下。
昨晚那么黑那么冷那么多虫子,又那么可怕一只狗,她是很害怕,不过现在天亮了太阳出来了,阴暗潮湿消失了,阴霾退去,她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粗鄙卜形男看她笑,也随之笑了。
她看到他竟然笑了,竟捧腹大笑。
在她的笑声中,粗鄙卜形男开始收拾东西:“我们,出去,山。”
想必是知道说多了顾镜也听不太懂,他只是蹦出几个词来,这几个词顾镜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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