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璧水色通透,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其上雕刻着飞龙走shòu,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林逐水将开了盖的盒子放在桌上,道:“林珀?”
林珀深吸一口气,道:“画完了!”他说这话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林逐水道:“符给我。”
周嘉鱼乖乖的把自己的符jiāo给了林逐水,林珀显然已经对画符非常熟练了,整张符纸一气呵成,红色的朱砂在huáng色的符纸上勾出神秘又美丽的图案。周嘉鱼甚至能看到环绕其上的淡淡瑞气。反光他的符,简直像是小儿的涂鸦之作,两张符摆在一起,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周嘉鱼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
林珀没说话,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林逐水身上,他似乎在期待着林逐水的下一个动作。
林逐水拿到符纸,右手随手在放着玉璧的盒子上按了一下手指,手指皮肤便破了个口子,流出几滴鲜红的血液。
周嘉鱼这才注意到,玉璧的盒子上cha着几根小小的针,似乎专门是用来放血的。
林逐水将血液滴到了玉璧上 ,然后随手将符纸往玉璧之上一抛——不可思议的事qíng便由此发生。
只见周嘉鱼的符纸和林珀的符纸竟是像被赋予了生命的jīng灵,竟是就这样悬浮在了玉璧上方开始互相追逐。
周嘉鱼看傻了,心想还有这种cao作的啊。
林珀则面色凝重,显然早就看过很多次这种景象。
当真是物似主人型,周嘉鱼的符箓没有很qiáng的攻击xing,一直在被林珀的符箓追着跑,时不时还被扯住一个角用力甩开。
林珀的符纸像一只充满了攻击yù望的野shòu,根本不放过周嘉鱼的符片刻,很快便将周嘉鱼的符纸蹂躏的皱皱巴巴。
周嘉鱼在旁边看着,居然能从自己的符纸里感觉出委屈的味道。
林珀道:“小叔,我就说他才练几个月,这玉璧用的有些早了。”他也算是林家的天才,光是练画符都练了足足一年,从六岁起至今,已经是足足画了二十多年了。他知道世间又很多天才,却不信有人厉害到这个地步。
林逐水缓缓摇头,并不说话。
林珀不明白林逐水为何对周嘉鱼如此另眼相看,心中憋了鼓气,正想看自己的符纸快点把周嘉鱼的符撕个稀巴烂,却发现qíng况有点不对。
周嘉鱼的符纸依旧溜的飞快,他的符纸行动却变得缓慢起来,林珀见过这种qíng况,知道是符纸里面蕴含的能量快要用完了。
林珀满目惊异道:“这不可能——”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被追着撕的符纸似乎被撕出了脾气,也不再逃,转身就对着林珀的符纸一通乱砸,林珀的符纸瞬间便变成了失去了翅膀的鸟儿,蔫嗒嗒的坠到地上。
整个过程发生的极快,林珀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后他反应过来,冲向了周嘉鱼掐住他的肩膀,狂摇:“这不可能!!!”
周嘉鱼像他摇的像是风中的芦苇,话都说不出来。
林逐水道:“行了,别把人给我摇傻了。”
周嘉鱼委屈的想先生你咋这样说呢。
林珀说:“先生,怎么会这样?!我可是练了二十年的符——二十年——周嘉鱼这个才入门的,怎么会这样??”他显然深受打击,恨不得当即对周嘉鱼进行解剖实验,看看眼前这人的身体构造。
林逐水倒是没什么惊讶的:“他天生就是吃这一行饭的。”
林珀深受打击。
林逐水道:“把玉璧收了吧。”
林珀点点头,无jīng打采的将玉璧和符纸收拾了,他收拾的时候周嘉鱼注意到,原本滴在玉璧上的鲜血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整块玉璧看起来依旧完美无瑕。
“符纸只是一个载体。”林逐水面向周嘉鱼,开口道,“你的符纸还太稚嫩,得好好练习。”
周嘉鱼乖乖的说好,想到了自己屋子里还没有画完的几个符本。他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沈一穷画的那么快,现在想来,原来是他们画的符不同。
林珀把玉放好,又回来了,他身上原本对周嘉鱼那股子淡淡的敌意,这会儿全化作了失落,眼神幽怨的简直如同一开始看见周嘉鱼的沈一穷,让周嘉鱼浑身上下都起jī皮疙瘩。
“虽然有进步,但得好好练着。”林逐水说,“决赛能用到。”
周嘉鱼原本还在奇怪为什么林逐水突然要带他来测试符纸,现在提到决赛的事儿,他便明白了一二,他道:“先生已经知道决赛的题目了?”
林逐水说:“不知。”
周嘉鱼正想问那为什么知道决赛能用到符纸,就见林逐水取出了一条木签,递给了周嘉鱼:“但我帮你算了一卦。”
周嘉鱼战战兢兢的接过来,看了眼上面的字——“大凶”,他差点没厥过去。
林逐水倒是无所谓的模样,他道:“就算你拿不到冠军,签文也不至于是大凶,所以,应该会发生点什么事。”
周嘉鱼想到了半决赛里那几具很让人不适的尸体,他悲伤道:“先生……”
林逐水说:“不能。”
周嘉鱼:“……”他还没说要怎么呢。
林逐水道:“我知道你先说什么。”他声音温柔的重复了一遍,“不能。”
周嘉鱼委屈巴巴,他瞅了眼桌子上那皱皱的符纸,觉得那可能就是自己的未来。
“有些事,不是避就能避开的。”林逐水居然少有的解释了,“若是让事qíng生了变数,反而会更麻烦。”
周嘉鱼只能乖乖称是。
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林珀一直在旁边呆坐着,表qíng很是失魂落魄,林逐水最后走的时候,对着林珀说了一句:“不必介怀,他不如你。”
林珀眼前一亮。
周嘉鱼却是愣了愣。
林珀道:“先生,我懂了!”
林逐水没有再说话,带着周嘉鱼走了。
两人出了园子,坐上回家的上车,周嘉鱼憋了半天没憋住,小声道:“先生是说我不如林珀吗?”
林逐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句:“周嘉鱼,你知道你有个比别人都qiáng的地方么?”
周嘉鱼道:“……做饭?”
林逐水:“……”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面露无奈,似乎有点拿周嘉鱼没办法,随后轻叹出声,“有些事,不问出来,在心里就是一根扎着的刺。林珀太信我,我若是说他不够好,他定然会深受打击。”
周嘉鱼小声道:“我也很信先生呢。”
林逐水嘴角浮起笑意:“所以我同林珀说的是他不如你,这个他,可没有说的是你周嘉鱼。”
周嘉鱼没想到林逐水也会玩文字游戏。
“周嘉鱼,你生来便站在了顶端,他人还需要苦苦攀爬,你抬目望去,便可一览众山。”林逐水说,“你且自信一些。”
周嘉鱼听完林逐水的话,终于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然后林逐水说了一句:“回去多画几张符吧,决赛用得着。”
周嘉鱼觉得自己好像腰有点软,他想到了半决赛遇到的那些事儿:“先、先生,决赛也可能看到尸体么?”
林逐水闻言道:“尸体?你是说会动的那种?”
周嘉鱼:“……”先生,那个不叫尸体,那个叫僵尸谢谢。
林逐水露出思量之色:“有可能吧,也不一定,你很期待这个?”
周嘉鱼刚挺起的胸膛彻底的憋了,整个人怂成了一只虾,心想他期待尸体做什么,莫非看见了还能和他们jiāo个朋友不成。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在回去的路上,林逐水又风轻云淡讲了几个历届比赛里遇到灵异qíng况的故事。周嘉鱼听得瑟瑟发抖,最后下车的时候腿都软的。他回到住所,沈一穷他们居然在和huáng鼠láng一起打斗地主,见到他这副惨状,沈一穷惊讶道:“周嘉鱼,你怎么了?一副被榨gān的表qíng?”
周嘉鱼:“……好像身体被掏空。”
沈一穷道:“先生难道带你出去卖个肾?”
周嘉鱼无话可说。
huáng鼠láng咔咔叫了两声,还掏了沈一穷一下,接着打出一对二。
沈一穷不再管周嘉鱼,继续沉迷赌博:“要不起!”
就这样被沈一穷和沈暮四无视了的周嘉鱼感觉到了世界的险恶,周嘉鱼走到沙发边上,瘫软,huáng鼠láng凑过来用自己的毛皮蹭了蹭周嘉鱼的脸。周嘉鱼伸手抱住它,说:“你真好。”
huáng鼠láng咔咔叫,把用爪子捏着的最后几张牌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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