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慢_冬天的柳叶【完结+番外】(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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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昭颔首示意听懂了,神qíng平静看向江诗冉:“明白了,那请江姑娘出题吧。”

  江诗冉伸手从杜飞雪手中拿过花签轻轻瞥了一眼,盯着乔昭看了片刻,露出笑意来:“馥山社许久没有新人加入了,又隔了好一段日子才开社,这次的题目容我好好想一想,大家先继续玩吧。”

  虽是打着馥山社的噱头,其实也就是给贵女们一个相聚的由头而已,只不过是档次高了些。

  作为主人的杜飞雪组织大家以“荷花”为题斗诗,有兴趣的便可展露一下才华,若是没有兴趣的,大可以下棋赏花,甚至就凑在一起闲聊。

  乔昭当然没打算写出什么惊才绝艳的诗句争风头,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舅家大表妹寇梓墨身上。

  今日寇梓墨穿了一件丁香色的花糙纹褙子,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品茗,给人的感觉,好似笼着一层轻愁。

  乔昭想了想,抬脚要过去,却被苏洛衣拉住了。

  “黎三妹妹,咱们手谈一局如何?”

  “哦,好。”对于引她入社的苏洛衣,乔昭自然不好拒绝这样的小要求。

  园子里的长亭顶上爬满了藤萝,开着小小的花,风chuī来,一摇一晃,比之室内还要凉慡。

  乔昭与苏洛衣在早摆好棋盘的石桌旁相对而坐,开始对弈。她心思全放在寇梓墨那里,忽见寇梓墨起身随着一位姑娘往外走去,顿时有些心急,不由加快了攻势。

  苏洛衣被bī得一退再退,没用多久额头沁出汗来,败局已定。

  看着惨败的局面,苏洛衣捏着棋子眨眨眼,哭了。

  乔姑娘:“……”她不是故意的!

  不知何时走到一旁观战的泰宁侯府七姑娘朱颜轻笑出声:“洛衣,原来你下棋输了会哭鼻子的,可惜我下不过你,竟一直没机会得见。”

  被好友取笑,苏洛衣大为尴尬,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对乔昭解释道:“让黎三妹妹见笑了,其实我不是哭,是沙子眯了眼睛而已。”

  乔昭:“……”表示相信显得太虚伪,揭穿了又怕苏姑娘再哭,哦,忽然觉得还是黎皎那样的姑娘好相处。

  毕竟一旦惹到她了,直接还回去就行了嘛,一来一往多随意。

  苏洛衣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找的这个借口很烂,gān脆坦言道:“论棋艺,我一直觉得在京城贵女中没有对手,是我井底之蛙了。刚刚我其实是激动的,想着以后有黎三妹妹指点棋艺能更进一步,就忍不住喜极而泣。”

  朱颜在一旁轻笑:“洛衣,你吓着黎三姑娘了。”接着对乔昭笑道:“黎三姑娘,你别见怪,她就是个痴人。”

  苏洛衣与朱颜显然是极熟悉的,闻言起身把朱颜往石凳上一拉,嗔道:“有本事你来。”

  朱颜忙摆手:“我就不必献丑了,我的棋艺还及不上你呢。”

  苏洛衣这才气顺了些,轻哼道:“我琢磨着,以黎三妹妹的棋艺,就是你兄长来,也撑不了多久。”

  在朱颜心里,自家哥哥那是什么都好的,不过刚刚看了苏洛衣与乔昭的对弈,她说不出违心话来,还击道:“提我哥哥作甚?我哥哥比不比得过黎三姑娘我不知道,不过胜你是没问题的。”

  “没有对弈过,我可不承认。”

  朱颜看了一眼远处,轻笑道:“其实我哥哥今天也来了,可惜不方便让你们见。”

  提到这个,她把目光投向乔昭。

  黎三姑娘可能认识她哥哥,虽然哥哥没有明言,却瞒不过她的。

  哥哥和黎三姑娘是如何认识的呢?

  朱颜不是八卦的人,可事关兄长,自是不同。

  只可惜jiāo浅言深太过失礼,这话她是问不出口的,于是把疑惑压在心里,转而提醒道:“江姑娘擅投壶、骑she,等会儿她给黎三姑娘出题,很可能与其所长相关,黎三姑娘心里要有个数。”

  “多谢朱姑娘提点。”眼角余光早已不见了寇梓墨身影,乔昭虽对朱颜、苏洛衣二人观感不错,却无心多谈,起身歉然道,“我去一下净房,二位姐姐要一起吗?”

  苏洛衣扑哧一笑:“又不是小姑娘了,去净房还结伴啊?黎三妹妹你去吧,我要和朱颜下一局缓缓心qíng,刚刚被你nüè得太狠了。”

  乔昭请一位侍女领她去了净房,出来后便对侍女道:“你自去忙吧,我看那边有丛蔷薇花开得甚好,过去看看。”

  今天杜飞雪在园子里招待众女,自是安排好了不让乱七八糟的人闯进来,方便姑娘们随意活动。

  侍女闻言屈膝一礼:“姑娘请自便,若有什么吩咐就叫婢子。”

  总算没了旁人,乔昭抬脚向寇梓墨消失的方向走去。

  她渐渐走到花木深处,隔着繁茂花木听到女孩子柔细的声音传来:“微雨,你别难过了,回头我向祖父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伯父的消息。”

  乔昭听出来,这是寇梓墨的声音。

  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有些冷:“不用了,我父亲被锦鳞卫抓了去,梓墨姐去问寇尚书,定然会让他为难的,说不定还要训斥你。梓墨姐,咱们好了这么久,我今天就是向你道别的,以后我恐怕不会再参加馥山社的聚会了。”

  第161章 道谢

  那女孩子音色偏冷,隔着花木见不到样子,这样冷不丁听到,无端有种决绝的意味。

  乔昭伸手轻轻拨开花木,就见寇梓墨与一位穿藕荷色衣裙的少女站在一株海棠树下说着话。

  寇梓墨是面对着乔昭的方向,藕荷色衣裙的少女则是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

  乔昭长久住在南边嘉丰,与寇梓墨虽是很亲近的表姐妹,实则来往并不多,对这位表妹有什么闺中密友就不得而知了。

  微雨?

  乔昭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依然没有任何印象,可见小姑娘黎昭对这个名字也是陌生的。

  乔昭紧紧盯着那道藕荷色的背影,听到寇梓墨声音里带了难过:“微雨,你别太担心了,说不定事qíng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伯父是个好官,锦鳞卫衙门再可怕,那些锦鳞卫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一点良知都无。我从父亲那里打听过,朝中不少大臣都在替伯父求qíng的——”

  少女冷笑一声:“讲良知是没有用的,我父亲上疏弹劾首辅兰山,反被天子认为诋毁重臣,命锦鳞卫把我父下了诏狱。若说世人偶有良知我信,若说那些锦鳞卫有良知,我是不信的!”

  少女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伸手握住了寇梓墨的手:“梓墨姐,我父亲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到时候会不会把家人卷进去尚且不知,我最后一次参加馥山社的活动,就是想跟你说,倘若以后我有个什么事,你万万不要掺和进来,不然若是再连累了你,我更不安心了。”

  “微雨,你说的什么话,你若有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梓墨姐,容我直言,你虽是尚书府的姑娘,可真遇到大人们的事,能怎么办呢?那些锦鳞卫都是听命于天子的,而天子是听信兰山的,真得罪了他们,就是寇尚书恐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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