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的亲卫都是高手,此时虽然没有折损的,却个个挂了彩。
“庭泉,不行了,顶不住了!”杨厚承带着十来名金吾卫守在院门处,负责解决冲破亲卫防线的漏网之鱼。
可这漏网之鱼越来越多了,杨厚承还算是好的,其他金吾卫不过花拳绣腿,此时已是手忙脚乱,危机四伏。
有胆小的忍不住哭骂道:“队长,咱当初来南边可是说游山玩水的,没说把命搭上啊——”
“闭嘴,这个时候说这些有劲吗?我告诉你们,那个丧心病狂的李知府对锦鳞卫都敢下手,你们以为他会放过我们?今天咱们只有两条路,要么生,要么死,兄弟们看着办吧!”杨厚承厉喝道。
“再撑一会儿。”邵明渊抬脚踹开一名官兵,眼角余光扫到几名官兵同时向杨厚承扑去,一个旋身把那几人伸腿扫倒,同时身子往旁边一避。
杨厚承猛然瞪大了眼睛,高声喝道:“庭泉,小心!”
他嗓门大,乔昭在屋里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变了脸色,猛然站起来道:“晨光,邵将军是不是受伤了?”
晨光愁眉苦脸道:“肯定会受伤啊,七八百人围攻将军大人几十人,将军大人又不是铁打的。”
他说着,拿眼偷瞄着乔昭脸上表qíng。
乔昭面色苍白如纸,从荷包中摸出个瓷盒,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晨光,你出去瞧一瞧邵将军怎么样了。他要是受伤了,让他赶紧把药膏抹在伤口上再战。”
晨光没有接乔昭递过来的瓷盒:“将军大人让卑职保护您,卑职不能去。”
唯恐乔昭再说,他又补充一句:“再说,战场上qíng况瞬息万变,哪有时间上药呢?”
乔昭不由握紧了手中瓷盒。
这些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
晨光瞄了乔昭一眼,叹道:“三姑娘,您说我们将军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呀!”
乔昭拧眉看着晨光。
从没觉得小车夫的乌鸦嘴这么讨厌过。
邵明渊怎么会出事呢?他不是说过,定然不会让他们出事的,那首先要保证的就是他自己的安全。
可是,再万全的准备,还是会有意外吧?
李知府一心要邵明渊的xing命,那么多人定然全冲着他去,他纵是神人也双拳难敌四手,万一——
乔昭心中一紧,不愿再想下去。
晨光见乔昭如此,暗暗“耶”了一声。
整日瞧着将军大人追着黎姑娘跑,黎姑娘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还以为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呢,现在才知道黎姑娘对他们将军大人还是很关心的。
这不,黎姑娘看着都要哭出来了。
“唉,我们将军可怜啊,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有拉过,要是真的出了事,简直是白活了……”晨光长吁短叹起来。
乔昭听了,表qíng微妙。
没拉过姑娘家的手?谁说的?她不算姑娘家吗?
那个人可不止拉过姑娘家的手……
想到后面,乔昭反而冷静下来,施施然坐回椅子上。
“三姑娘?”晨光眨眨眼。
黎姑娘这表现不大对啊,难道真的不关心他们将军大人?
“我忽然觉得邵将军不可能出事的。我困了,要闭闭眼,你在门口守着吧。”
她还真是关心则乱了,身为邵明渊的亲卫,晨光还能有闲心跟她胡说八道,可见邵明渊不会出事的。
对,那个笨蛋肯定不会出事的。
乔昭靠着椅背轻轻合上眼,脑海中却闪过那人gān净温暖的笑容。
乔昭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邵明渊,你总不会让我再一次死在你面前吧?
要是那样,哪怕在下面再相遇,她也不会正眼瞧那个笨蛋了。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端探出了头,渐渐西移。
往日宁静祥和的小山村血腥气弥漫,金属相撞的声音越来越剧烈。
战况已经越发惨烈。
以邵明渊与江五为中心,各自形成了两个包围圈,圈外尸体越堆越高。
李知府已是红了眼:“给我杀,杀掉一人奖纹银百两,伤到冠军侯的奖五百两,要是取了冠军侯xing命的,奖纹银万两!”
邵明渊一身青衣已经被血染透,神色却依然从容,闻言朗笑道:“没想到在李大人心里,本侯只值纹银万两。”
月色中,年轻的将军扬眉轻笑:“本侯出纹银万两,谁愿把李大人的嘴巴堵上?呵,这个悬赏,无论敌我双方都奏效。”
邵明渊这话一出,李知府分明感到气氛诡异安静了一瞬,他甚至感到四周保护他的官兵们望向他的目光瞬间热烈起来。
李知府气个倒仰,怒道:“一群蠢货,这样的话你们也信?就算冠军侯真拿出纹银万两,谁有命花?”
他气急败坏,刚才营造出来的胜券在握的气势便被邵明渊轻飘飘一句话给击破了。
江五看向邵明渊的眼中闪过钦佩之色,最终叹道:“侯爷,今天我们锦鳞卫大概要给你陪葬了。”
遇到这些人,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邵明渊伸手一指:“江大人此言差矣,你看那边。”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不少人顺着看过去。
马蹄阵阵,脚步隆隆,黑压压身穿铠甲的将士从四面八方涌来,手中弓箭寒光闪闪对准了李知府等人。
第427章 你可心疼?
弓箭手足足有上百人,除弓箭手外更有近千人虎视眈眈盯着李知府这些官兵。
李知府脸色大变,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在他身边站着一位俊美绝伦的年轻男子,正是消失了大半天的池灿。
李知府目光死死落在身材魁梧的人脸上。
那人沉声道:“听池公子来报白云村有流寇来袭,嘉南副总兵肖qiáng前来剿匪!”
李知府身子一晃。
嘉南副总兵肖qiáng为何会蹚这趟浑水?
什么前来剿匪?肖qiáng要是不知道他在这里,他把脑袋拧下来给别人当球踢!
肖qiáng为何冒着得罪他,更主要是得罪兰阁老的风险来帮冠军侯?
李知府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这个时候,一声轻笑传来,他闻声看去,发现是江五发出来的笑。
此时的江五,一身锦衣尽是血污,白皙如冷玉的脸颊上一道道血痕,配着他yīn冷如冰的目光,令人无端胆寒。
李知府看着江五,一时忘了说话。
江五忽然上前一步,低声道:“江某在嘉丰的这些时日,承蒙李大人关照,如今不妨还了李大人这份人qíng。李大人是不是很好奇肖副总兵为何前来相助?”
“为何?”李知府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今日败局已定,他总要死个明白。
江五低笑起来:“因为啊,肖副总兵有个儿子在冠军侯麾下做事啊。哦,也难怪李知府不知道,这件事还挺隐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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